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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废除之后,朝中的大官,只有六部尚书和都御史,所谓“七卿”是也。这样的人,被太祖诛杀的有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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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杀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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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害言官,一向是中国君主所忌。[40]明史一三九所叙钱唐等十位言官,竟有一半被太祖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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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太素 李仕鲁(“使武士捽搏之,立死阶下”)叶伯巨 郑士利 王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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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杀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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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文苑传(卷二八五及二八六)所载文人,被太祖杀害的有十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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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衡 郭奎 戴良 傅恕 王彝 张孟兼 高启(腰斩)张羽 徐贲 王行 孙蕡 赵介 王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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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充军的有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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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素 乌斯道 张宣 杨基 唐肃 黎贞 王绂 沈度[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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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谓“吴中四杰”——高启、杨基、张羽、徐贲——没有一个逃出他的毒手。[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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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所谓“文字疑狱”,就是因为在庆贺表中用了“法”、“则”、“生”、“坤”等字(音同“发”、“贼”、“僧”、“髡”),遭了当过和尚和作过贼的太祖之忌而被杀的许多学官[43],从洪武十七年(1374)开始,一直到了二十九年(1396)颁布了“庆贺谢恩表笺成式”,才告停止。[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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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杀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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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对待地方官吏尤为严酷。据当时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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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令赃至六十两以上者枭首示众,仍剥皮实草。府州县衙之左,特立一庙以祀土地,为剥皮之场,名曰‘皮场庙’。官府公坐旁,各悬一剥皮实草之袋,使之触目惊心。”[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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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九年(1376),官吏谪笞以上,谪屯凤阳者万余人。[46]十八年(1385),诏尽逮天下官吏之为民害者赴京师筑城。[47]解缙上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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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无几时不变之法,无一日无过之人……出吏部者,无贤否之分,入刑部者,无枉直之判。”[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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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容的《菽园杂记》,也有一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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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慧暕,年八十余。尝云:洪武间秀才做官,吃多少辛苦,受多少惊怕,与朝廷出多少心力。到头来小有过犯,轻则充军,重则刑戮,善终者十二三耳。”[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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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杀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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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当时读书人,不敢出来做官。太祖却说这是“奸贪无福小人,故行诽谤,皆说朝廷官难做”,[50]因而在十八年(1385)的大诰里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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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寰中士大夫,不为君用,是自外其教者;诛其身而没其家,不为之过。”[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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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贵溪儒士夏伯启叔侄二人,苏州儒者姚叔闵、王谔,皆被枭首抄家。[52]中国人一向尊重隐士,朝野皆然(从后汉书起,历代史书,大多有“隐逸传”)。他现在把隐士当作罪人诛戮,倒是开中国历史上的破天荒。无怪陶宗仪在洪武四年(1371)和六年(1373),两次被征,都却聘不出,可是到了“晚岁,有司聘为教官”,虽“非其志”,也只好乖乖的出来。[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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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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