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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第廿六条之矿产及天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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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六条定矿产及天然力属于国家所有,不受人民土地所有权之影响。然不知人民于国家取用矿产或天然力时,其土地所有权,因之遭受损失,国家将与以相当赔偿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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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第三十六条之教育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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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条:“教育应以培养高尚人格增进生活技能及造成健全国民为主要目的。”是说废话也。第三十四条定三民主义为教育原则,不已包括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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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第一〇九条之未及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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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稿第一〇九条,应于特赦前,增加“大赦”一项,因大赦案由司法院提请,较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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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第二二七条之地价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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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条关于地价之规定,虽系根据平均地权主义,然应否立即实行,及如何施行之处,有审慎考虑之必要,且地价高涨,亦有因普通物价高昂所致(虑以指数为准),与生计价值有相当比较,若全将“非因劳力资本而加者”作为公有,则似觉有失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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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宪草中应决而未决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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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省县间中间阶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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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行政之应改二级制为三级制,全国上下,几众口一辞,宪草似尚未顾及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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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宪法法庭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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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法之如何保障,宪草中殊未顾及。将来违宪之法律,由何处判其失效,违宪之行政,由何处为之纠正,皆难决之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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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写于一九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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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华法学杂志》第五卷第一、二号合刊,193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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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道隣法政文集 萧著中国政治思想史评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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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公权著:中国政治思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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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中华文化出版事业委员会”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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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写中国政治思想史之不易二、本书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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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写中国政治思想史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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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中国政治思想史,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梁任公先生曾指出过,在材料方面,其困难之点有三:①“中国政治思想史现存之史料,可谓极丰富,独惜散在群籍。非费极大之劳力,不能搜集完备。非有锐敏的观察力,时复交臂失之”。②“资料审择,又为治国故者一种困难之业。因古来伪书甚多。若不细加甄别,必致滥引而失真……至时代背景与思想系统完全混乱,而史之作用全失。”③“不惟伪书而已。即真书中所记古事古言……大半只能认为著书者之思想,而不能尽认为所指述之人之思想……即诸经诸史中资料,亦当加审慎……盖史迹由后人追述,如水经沙滤必变其质,重以文章家善为恢诡跌荡之辞,失真愈甚……惟有参征他种资料,略规定各时代背景之标准,其不大缪于此标准者,则信之而已”。[先秦政治思想史(民国十一年),9~10页。]在作者主观方面,其困难有二:①“社会事项,最易惹起吾人主观的爱憎。一为情感所蔽,非惟批评远于正鹄,且并资料之取舍,亦减其确实性……政治上理论,出入主奴之见少甚。中国唐宋以后学者……之论嚣然,而斯学愈不可复理……吾侪宜保持极冷静的头脑,专务忠实介绍古人思想之真相,而不以丝毫自己之好恶夹杂其间。”②“吾侪受外来学术之影响,采彼都治学方法,以理吾故物……质言之,吾侪所持之利器,实‘洋货’也。坐是之故,吾侪每喜以欧美现代名物训释古书,以欧美现代思想衡量古人。加以国民自慢性为人类所不能免,艳他人之所有,必欲吾亦有之然后为决……虽然,吾侪忠于史者,断不容以己意丝毫增减古人之妍丑。尤不容以名实不相符之解释,致读者起幻蔽……吾侪所最宜深戒也。”然而这两种态度,就是任公先生自己,也自病其“能言之而不能躬践之”。他说:“吾少作犯此屡矣。今虽力自振拔,而结习殊不易尽。”(同上,12、13页)以学术修养如任公先生的人,尚有此叹,那么其他的人更可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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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宾四先生指出治中国政治思想史的另外两种困难。①“我族传统政治思想,都渗透包会于各家思想之全体系……种种哲学思想上之本体问题,与其政治思想息息相关,水乳难分。非于哲学有专诣者,难于胜任而愉快。”②“中国政治思想,随时于制度中具体实现。思想之表达,实际已不在文字著作,而在当代之法令,历朝之兴革,名臣之奏议。举凡兵刑礼乐,户役赋税,所谓托之空言,不如寄之行事之深切而著明。非于治史有专精,尤难抉发其底事。”(见谢扶雅,中国政治思想史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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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写中国政治思想史,除掉上面所说的以外,我认为最大的困难,是因为对于过去有关政治问题的思考,作一项历史性的观察——就是说,从历史的立场上予以观察,也就是说,研究这些思想在时间顺序上的演变,和它们与时代背景的交互影响——完全是近代西方学术的观点(所以在和西方学术接触以前,两千多年,我们从来没有这一类的著作。而在西方也是比较晚近的事)。所以要作这一门学问,一种适当的现代西方学术的训练——最重要的,即所谓一个有科学训练的头脑(scientifically trained mind)——是一个起码的条件,而且必须对于西方的政治思想,也有足够的认识,才能够对于中国的政治思想,作比较正确的评价。不然的话,只是在故纸堆中打滚,而想在顾亭林、王船山诸人之后,在这一方面,再如何重要的贡献,恐怕就很难了。但是有了西方学术训练,还必须在国学方面,先打好了比较深厚的基础才行。近来若干作家,有的对于训诂学问太生疏,有的在材料评价上太外行,因而制造了不少的笑话,都是国学修养太差的缘故。也就是说,要作这一门学问,必须在西方现代学术,和中国国学方面,同样的有比较高深的修养,才能望其成功。这一点困难确实是很大的。而也就因为这一项困难很大,所以在这一方面工作的人非常的少,因之可以利用的现代材料,也非常缺乏;不但关于整个中国政治思想史的著作不多,就是关于某一个时代或者某一个思想家的比较现代的著述,也异常稀少,所以要作这一门的研究,差不多处处都要从处理原始材料开始。(西洋人作同样学问的,在五六十年以前,就已经有很多整理好的材料,可资利用。)而中国人之从事政治思考,已经两千多年,时间是如此之长,人数是如此之众,要作全部的整理和探讨,真是谈何容易!于是努力的缺少和问题的艰难,益发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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