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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党通过理性或非理性机制降低选举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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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选民的参与离不开政党,那么候选人就更是如此了。假定你想在一个10万人口左右的市辖区竞选人大代表。要获得好几万张选票,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你怎么让当地人知道你呢?光是让选举委员会在投票前为你做十分钟的介绍,大概是不够的。如果人大代表真的能为本地区的人做点事,选民的选择也确实应该慎重一些,只有真正对你比较了解才能信任你。你可以贴广告,为自己做宣传。如果你肯破费,你可以印一些简单的材料,甚至上电视——这样影响面肯定大得多,但开销肯定也高得多。算了,这实在太困难了。你平时还要上班、过日子,值得为了一个基层人大代表投入那么多吗?注意这还只是一个小市区的选举,市级、省级甚至全国人大的选举——如果将来举行直选的话——就更不用说了;上规模的选举对财力和知名度的要求是如此之高,以致你根本不会对这类职位产生“非分之想”,除非你确实非常有名或特别富有——这也正是为什么民主政治经常和金钱、贿赂与丑闻联系在一起。因此,你打算放弃是完全“理智”的。但就在这个时候,政党可以帮助你。通过组织的集体力量,政党自己筹集经费。如果它认为你有希望或你对该党有贡献,它可以动员本党资源帮助你做宣传,为你提供竞选经费,或更简单的,鼓励本党的党员投你的票。无形之中,政党帮助候选人降低了许多竞选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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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党也帮助候选人降低竞选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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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政党的组织都是为了采取有效的政治行动,以最大程度地争取或保持政党所掌握的政治权力。这对所有国家的所有政党——不论是一党制、两党制还是多党制——都一样。对于一党制(或一党领导下的多党制),执政党的主要职能是通过控制国家政策的制定和重要领导职位的安排,维持其执政地位。在多党制下,任何特定政党的目标也是为了通过竞选过程把本党的人选输送到政府系统中去,让他们占据重要领导职位并控制国家政策的制定。根据一位美国学者的定义,“政党是通过赢得公共职务的选举,为了以团体(group)的名义获得对政府的控制而组织起来的团体。”(转引自Beck and Sorauf,1992:8)美国特拉华州的立法把政党定义为“任何选举州委员会和州选举大会之官员的政治组织,选举大会由从每个代表地区选举出来的代表组成;在这些地区,政党具有经过登记的成员,并提名总统与副总统的选举人候选人,或提名由普选决定的官员之候选人。”(15 Del. Code,Sec.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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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党的目的是为了采取有效的政治行动,以最大程度地争取或保持政党所掌握的政治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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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政党本身并不一定直接决定政策,它们在政策的形成过程中发挥领导作用。美国政治学家伯恩纳姆教授指出,有效的政党具备四种功能。(Burnham,1975)首先,它代表互为冲突的利益,动员选民参加政治选举,并给民主政府赋予合法性。其次,它负责选择雇佣人员,填补政党在选举获胜后得到的政府职位。再次,政党还控制教育与媒介网络,为大众提供政治教育。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为政府制定公共政策。取决于国家的政党制度,各国政党有强有弱,完成上述职能的能力也各不相同。总的来说,美国的政党力量不如西欧政党,尤其是代表左翼势力的社会民主党。欧洲政党一般能同时履行以上四项职能,美国政党则通常只能有效地完成前两项职能:动员选举与施予官职(即“分赃”)。共和与民主两大党都不强调意识形态,也不具备系统的政治纲领,很少发挥大众教育和制定政策的作用。在19世纪,美国的政党尚能积极从事政治与社会宣传活动。到20世纪,这一功能也发生退化,政党不能组织起来提供定期的政治教育。相比而言,西欧选民对政治过程的参与更为广泛积极。政党具备有效的集中组织能力,不但动员广大选民参加投票,而且提供大众政治教育并负责制订国家政策。另外,社会民主党实行自动登记,降低了对政治参与的初始障碍。尽管如此,西方政党的基本职能是相同的,即负责动员选举并帮助候选人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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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党本身并不一定直接决定政策,但它们在政策的形成过程中发挥领导作用。美国政党的这一作用已发生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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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的职能决定了所有政党的组织结构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和其他组织一样,政党也是一个以行动效率为导向的等级结构。一般地,政党组织具有三层结构:由少数在党内担任要职的职业政客所构成的核心,在此核心周围拥有个人追随者的政治骨干,包括政党所要重点推出的各类政府职务的候选人,以及绝大多数除选举外与政党没有太多直接联系的普通党员与潜在选民。如果在政治领域里套用奥尔森的“集体行动”(collective action)逻辑,(Olson,1965)政党制度是一种“公共产品”,而绝大多数受益者并不愿意参加日常的政党活动,因而只有存在那些从政党制度中获得不成比例的利益的小团体——以政治为职业并从中直接获益的政客,政党制度才能形成并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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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党组织具有领导核心、政治骨干和普通党员3层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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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尽管不同的政党具有相似性,一党制和多党制或两党制的选举过程和“游戏规则”仍然是极为不同的。在前者,执政党直接或间接控制着候选人的产生;在后者,候选人原则上自由产生,数量不限——所有政党的候选人就和商场里陈列的商品一样,最后由“顾客”(选民)根据其偏好投票选择,获得多数选票的获胜。在这个意义上,一党控制的选举类似于计划经济,其中执政党控制着“商品”的供给;多党制类似于市场经济,生产什么“商品”由政治市场的需求决定。(Lindblom,1977:161—169)这些差别也将不可避免地影响政党的组织形式、权力结构和政治文化。多党制国家的主流政党(不排除一些极端党派的例外)虽然也强调纪律和服从,但党的领导阶层一般由党员选举产生,且在党内能保证充分的言论自由,并能通过和平方式与相对公开的方式解决党内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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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党制和多党制或两党制的选举过程和“游戏规则”仍然极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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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3 政党的结构,参照Beck and Sorauf,199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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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外的政党通过组织大众选举,负责向政府输送其推荐的官员。政府官员负责制定国家政策,作用于广大选民,且本届政府的实绩成为选民在下次大选作出选择的衡量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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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不同的选举制度还意味着政党和政府的不同关系。在美国,政党和政府虽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两者至少在形式上是“分家”的。重要职位的候选人虽然也是党内的重量级人物,但他一般不是党的领袖,例如总统布什并不是共和党主席,克林顿也不是民主党领袖。政党的主要任务只不过是帮助克林顿或布什这样的政治候选人成功当选,并组成本党占主导地位的政府领导班子。政党的使命仅限于选举,并在新的政府成立之时终止,直到下次政府改选之前重新开始。在某种意义上,这样的政党更像是一个政府前的民间组织,因而产生了它是否属于国家机构的一部分并有义务服从宪法的问题。在采用内阁责任制的西欧国家,议会多数党控制着内阁人选,多数党领袖一般就是总理或首相,在这个意义上,执政党就是政府。但即使在那里,政党和政府仍然是独立的两条线,执政党并不直接统治着政府。在大选胜利后,执政党需要成立单独的领导班子。虽然党内政要很可能会进入政府,因而党政人员发生某种程度的重合,政党和政府仍然是两套班子。另外,在多党制国家,为了防止专制垄断,执政党一般被禁止动用国家力量来促进本党利益。由于中央和地方政府都是自下而上单独选举产生,中央和地方政府的领导位置可能被不同的政党所控制。因此,即使严格意义上的内阁责任制国家也可能存在着多个党派的“分裂”统治。由于党政在一般状态下是可分离的,本书中的“政党”是指在政府外独立履行选举职能的政治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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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选举制度还意味着政党和政府的不同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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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政党与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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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比例代表制与地区代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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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议会代表的产生方式,选举体制大致分为两种:地区代表制(district representation)和比例代表制(proportional representation)。为了使中央议会代表地方利益,也为了选举过程的分工进行,一个国家都要划分若干选区。所谓“地区代表制”,就是在每个选区都独立地由该地区选民选出一名或多名代表,这些代表之和组成了中央(或联邦)议会,例如美国的国会众议院。在美国众议院选举,每个选区都仅产生一名代表,因而被称为“单一成员选区制”(single-member district)。所谓“比例代表制”,就是由全国的选民选择政党而非议员个人,因而选民们投的是“党票”,然后各政党按照所获得的选票比例分配议员名额。例如德国绿党获得了全国15%的选票,而假定联邦众议院有200个席位,那么绿党就能选派30名成员进入众议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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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代表制”由各地区选民选出一名或多名代表,组成了中央(或联邦)议会;“比例代表制”由全国的选民选择政党,然后各政党按照所获得的选票比例分配议员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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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代表制或单一成员选区制有时也被称为“胜者全赢”制度,也就是如果某地区有两个政党(两个以上也一样),那么一个政党只要获得多数(如51%)的选票,它就相当于获得了全部(100%)的选票——因为这个选区只能选出一个代表;即使每个选举可以产生多于一名代表,如果多数选民前后一致地选择同一政党的候选人,结果很可能也是一样。和单一成员选区制不同,比例代表制度不是“胜者全赢”;即使一个政党在某些选区获得了多数,该党在全国范围内的选票还要根据其所获的总选票比例来决定议员名额。英国和美国联邦的众议院选举采取单一成员选区制,美国联邦参议院以州为选区单位进行选举,但性质与此类似;包括德国在内的不少欧洲大陆国家则采纳比例代表制度。采取比例代表制的国家一般是多党制,采取地区代表制——特别是单一成员选区制——的国家一般是两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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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比例代表制不同能够,地区代表制或单一成员选区制也被称为“胜者全赢”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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