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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应当鼓励各级律协积极作为,深化、细化律师的各种执业规范。此次四川省律协理事会表决备案制度搁浅,对于理事会会议闭会期间将以何种方式来表决修改后的备案制度还未确定,从侧面也说明了律协工作还有很大的开拓空间。例如这次备案制度中,关于律师能否擅自接受新闻媒体的采访,简单地规定要经事务所同意并不妥当;律师在受访时对当事人负有保守其隐私等义务,则应是职业伦理的题中应有之义,其中关于律师执业操守和职业伦理的规范,理应在全国律协的层面上加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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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强律师协会的行业自治功能,绝不意味着只对律师进行管理,还要对律师进行服务、进行维权。若干年前,律师协会曾要求各地律师均要统一着装出庭,但现实情况是,各地发展并不平衡,各地法院也要求不一——有的要求律师穿律师服,有的不要求。作为一名兼职律师,我个人一直希望申请一套律师服,但与所在律师事务所行政主管数次联系均未能落实,最后答复是律师协会告知已无服装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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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当律师执业的合法权益受到侵犯时,律师协会应当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来抗衡公权力的干扰,有力地发出律师职业共同体的声音。在这方面,现在的律师协会尤其需要加强。但现实的情况是,各级律协目前均已被纳入公权力之下,在不少地方,敏感的案件要备案、无罪辩护要汇报,律协甚至被公权力部门利用来控制律师、协调案件,这无疑削弱了律协的本来功能,不但无益于律师业的发展,也无益于实现司法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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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确保律师的辩护权出发,四川省律师协会《关于建立异地办理刑事案件备案制度的意见(草案)》中的部分内容值得商榷,譬如,备案制度中多处提到律师作无罪辩护时要求其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实行集体讨论,并向所在市、州律协及司法行政机关报告,这不仅于法无据,也不符合司法规律。建立在此类规定基础上的处分制度,其合理性理应受到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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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协会要真正成为一个有力维护律师权益的组织,就必须逐步摆脱公权力的安排和控制,实现真正的自治。民国时期两个与律师有关的案子可堪回望:一是1913年的宋教仁案中,最后为涉嫌指挥行凶的被告、上海帮会大佬应桂馨辩护的律师杨景斌,其当时被国民党政府以“乱党”名义吊销执照,但是在上海律师公会的反复争取下,最后司法部撤销了这个命令;二是1936年11月,南京国民政府在上海逮捕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常务委员和执行委员沈钧儒、王造时、李公朴、沙千里、章乃器、邹韬奋、史良,后被称为“七君子事件”。此七人中有四名律师,他们共有21名律师为其辩护,每人3名。这其中,同样是上海律师公会起到了很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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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重大或敏感的案件中,现在各级律师协会缺乏应有的声音,亦未能起到应有的作用。从短期来看,这似乎是对相关公权力机关的执法进行配合;但从长远来看,这并不利于国家的法治建设。过去撤销律师业时,曾导致大量冤假错案发生,这教训即昭示着,律师业存在的价值之一,即在于制约公权力。而作为律师协会,应当是律师这个群体的意志、理想和规则的集中体现,既要从自治的角度抓好自身建设;又要从维权的角度勇于和善于维护律师的合法权益,使得律师的执业环境不断得到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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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律师能推动自己的协会走向自治,并打开行业组织回归社会的“神圣之门”,无疑还将导引其他“二政府”脱离行政襁褓,回归本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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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财经》,2011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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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的灯绳 律师穿律师服出庭为何至今没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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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全国律师协会制定了《律师出庭服装使用管理办法》和《律师协会标志使用管理办法》,规定自2003年1月1日起,律师出庭要穿律师服。2003年1月3日,我曾剪下当天报纸的一则新闻,那就是先一天在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法庭亮相的潘墩律师成为首个穿律师服出庭的律师。看着潘律师着律师服、系领巾、戴律师徽章的照片,作为一名兼职律师,我心想自己应该很快会得到一套这样的律师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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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八年多过去了,我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并没有发给我律师服。我曾问过律师事务所,希望自己能得到一套律师服,他们说帮我联系一下律师协会,最后答复是律师协会告知已无服装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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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与陈有西律师在西南某市的法院出庭,他一到法庭就开始换律师服,告诉我现在浙江的律师出庭时一般都穿律师服,但我说我没有律师服啊。此时旁边的书记员插话说,穿不穿无所谓,法院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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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按照《律师出庭服装使用管理办法》第2条的规定,律师参加法庭审理,必须穿着律师出庭服装。但现在看来这一规定无疑没有得到落实,至少是在各地实施很不平衡。个中原因我想主要有以下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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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没有与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沟通好,以至法院、检察院对出庭律师要否穿律师服采取“穿不穿无所谓”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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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许多律师对这款律师服并不喜欢,甚至对全国律协关于申请律师服的时间、程序以及律师服的定价都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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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各级律协没有抓好落实工作,从地方各级律协来看,有的地方落实得比较好,但大部分地方对此不闻不问。而全国律协既没有检讨和改进对律师服的款式设计和管理,也没有采取措施落实其对律师穿律师服出庭的强制性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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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服的推行是我国司法改革在形式上的一个进步,它对于增强律师职业共同体的荣誉感和责任感,树立律师的良好社会形象,都有着积极的意义。现在我们强调法庭上的控辩平等,既然作为控方的检察官有统一的检察官服,那么作为辩方的律师也应当有统一的律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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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由全国律协主导的律师出庭应着律师服没有得到有效的推行,这多少反映了目前我国律师业发展过程中的不规范现象,也暴露出全国律协和地方各级律协在实施律师行业自治、加强对律师的管理和服务方面所存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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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不少在法庭旁听的市民看不懂:怎么有的律师穿律师服,有的律师却不穿律师服?我作为一个每年上缴注册费的兼职律师,也搞不懂:为什么我至今没有一套律师服?希望有关部门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使律师的执业更加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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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新京报》“具体权利”专栏,2011年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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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的灯绳 第四辑 死刑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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