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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雷托也如愿以偿地成为巴特里弗的养子,他和他有着大鼻子的兄弟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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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又可以一如既往地轻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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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源于生活,生活原本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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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法律人的你我很多时候都处于荒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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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拘束的自由,无视真相的虚伪,放弃责任的轻松,让小说可能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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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希望这不会成为法律人长久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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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所有的人物都向往着一种没有拘束的自由。这种自由会把人带向奴役与毁灭。如果人不愿接受任何的限制,自由会把人带向彻底的虚无。当人随心所欲,无法预知自己下一刻会如何抉择,这种自由会让人无比苦恼。人们会想逃避自己的自由,但却无法逃避,因为我们是自由的。茹泽娜不愿接受小城生活的命运,她想开启另外一种可能,她有这个自由,有很多开放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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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库布选择放弃阻止,放任茹泽娜的死亡,因为逃避责任本身也是一种自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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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哲学家爱比荷泰德说:“我们登上并非我们所选择的舞台,演绎并非我们所选择的剧本。”对于现代人而言,这种哲学简直愚昧。我们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所选择的剧本来生活,为什么要接受给定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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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历史一再告诉我们,当道德约束一旦松弛,每个人都成为自由的离子状态,社会秩序大乱,人们也就会甘心献上自己的一切自由,接受权力专断所带来的秩序与安全,自由会彻底地走向它的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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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大多数人都戴着面具在生活,虚伪是现代人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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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个冷漠的时代,我们用面具将彼此隔离,我们每天都在表演,每人都是“影帝”。我们希望被理解、被关心、被接纳,但是我们又不愿意脱去自己的伪装,因为我们害怕被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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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说:人们就像刺猬一样,分离时觉得孤独,合在一起又互相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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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愿意首先卸下自己的伪装,脱下自己的“刺猬皮”,接受被他人伤害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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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次又一次的肉体放纵中寻找爱与被爱,但最后疲倦失望,伤痕累累,以至于戴上更多的面具,披上“刺猬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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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善的人最喜欢空谈崇高的话题。他们活在崇高的理念之下,用这种理念逃避对具体个体的责任,为自己的虚伪披上神圣的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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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克利马为自己习惯性的出轨寻找理由,认为他越是出轨,越是感受到妻子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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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我占有了她,一种有弹性的力量会突然又把我弹回到 (妻子) 凯米蕾身边,有时我感到我追求这些女人,仅仅是为了弹回到妻子身边时那美妙的一瞬 (这一瞬充满温柔、渴望和谦卑),随着每一次新的不忠,我反而越来越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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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种没有拘束的自由和无视真相的虚伪,让我们变得异常轻松,因为一切责任都被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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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此爱好自由,向往抽象的崇高,所以我们无须对任何具体的个人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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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化的平庸的恶让我们越来越麻木,越来越无所忌惮,因为我们永远有“正当”的辩解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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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中有久押未决的嫌犯,无所谓,既然法律规定了两年多的合理羁押期限,就算是在审限的最后一天办理,我依然在按照法律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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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读者,我很害怕你们越来越习惯荒诞,以至于愤世嫉俗,玩世不恭,游戏人生,甚至为荒诞助力,真心地融入荒诞,与荒诞成为一体,吞噬着残存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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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绝望,不要灰心,也不要自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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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不可能是世界的本相,因为这在逻辑上说不通。如果荒诞是本相,那么真实就是不存在的。如果不存在真实的对照,荒诞本身也就无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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