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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它们可以区分为原初状况和从属性状况：那些直接地自行起作用的状况可以称为原初状况；虽然要借助于原初状况但并非不起作用的状况，则可以称为从属性状况。属于后者名目之下的状况有：性别、年龄、人生在世的地位、教育、气候、血统、政府和宗教信仰；余者则为原初状况。其次，这些原初状况或者是生来就有的，或者是后天获得的。生来就有的状况是身体的基本结构和精神的基本结构。后天获得的状况或者是自身的或者是外部的。自身后天获得的状况又或者同一个人的气质有关，或者同他的行为有关。同他的气质有关的状况或者同他的身体有关，或者同他的精神有关。同他的身体有关的状况是健康、力气、忍耐性和身体缺陷。同他的精神有关的状况又或者同他的理解力有关，或者同他的情感有关。属于前者的状况有知识的数量和性质、判断力和精神错乱。属于后者的状况有精神的坚定性，稳定性，爱好，道德情感，道德偏爱，宗教情感，宗教偏爱，同情情感，同情偏爱，厌恶情感和厌恶偏好。同他的行为有关的状况是他的习惯性活动。他的外部后天获得的状况，或者同他所关切的物有关，或者同他所关切的人有关：前者有他的金钱状况，〔19〕后者有他的同情性关系与厌恶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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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动因，由动因生成的快乐与痛苦，由此种快乐与痛苦产生的作为动机的意图，——它们是如此密切相关的客体，以致在下文的论述中，我恐怕不能处处把它们严格地区别开来。我想有必要向读者提出这一告诫，此后倘若出现此类错误，希望不致引起太大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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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例如，就物体而言，由于推力作用而滚动的球的动能，会受到地球引力状况的影响：在某些方向动能因引力而增大，在另一些方向则因引力而减小。所以，对于在风力作用下移动的船只而言，其移动的动能和方向，将不但受到地球引力的影响，而且受到水的流动和阻力以及其他不同状况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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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论题的限度和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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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对所有这些状况的解析，将在本章结尾处进行。把这一解析放在那儿是必要的，因为在对一些状况做出解释之前，它是不可能得到充分理解的。要找到可能影响人的敏感性之程度或偏向的种种动因或节制性原因，进而界定各自的作用范围，使它们摆脱所卷入的其他因素的纠缠，把每一项目的效果清楚地展示在读者眼前，这即使不是道德生理学领域绝对的最艰难任务，大概也是最艰难的任务之一了。如果缺乏实例，在这方面的探究就决不能令人完全满意。而要提供足够的此类实例的汇集，是一项需要付出巨大努力的、精细入微的工作：要对历史和传记进行彻底的检索，要为此而大量阅读。通过这样的过程，本章的论述无疑会更为有趣，但其篇幅将十分巨大，这单独一章就会扩张成为相当可观的一大本书。虚构的实例虽然有时可以使得整个问题比较易于理解，但绝对不足以使之富有趣味。因此，在这里和在其他许多场合一样，我必须使自己仅限于提出干巴巴的一般指导而放弃实例说明，尽管我明白没有实例的指导，不可能达致一半的功效。然而，对于这个如此之难、如此之新的论题，我认为我并非毫无成功之处，——如果不冒充说已经做了详尽无遗的研究，我还是能够提出些最重要的观点的，我论述这一问题的方法也可以推进更为幸运的探索者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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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困难在于术语的种类问题。这些术语不像苦乐那样指称同质的真实存在物，而是指称不同的非真实存在物。这些非真实存在物不属于任何共同的种属，因而没有一系列深入周密的调查，就绝不能为它们制定出详尽无遗的排列方案；但当它们碰巧出现时，一定要随时随地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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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可以认为，在一定程度的健康状态下，这种否定性的健康描述几乎不符合实际情况。在一定程度的健康状态下，常常有这样一种扩散至周身的感觉，这样一种舒适的感觉，即所谓的精神焕发，可以恰当地归类于实在快乐的名目之下。但是，没有经验过任何此类快乐感觉的人，若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就完全可以说是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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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测量法：一个人所能举起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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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对于一个人力气的大小可以提出的最为准确的测量法，似乎就是看他用双手以一定的姿势所能举起的重量即磅数和盎司数。这确实只同他的手臂直接相关，但手臂是使用程度最高的体力器官。手臂的力气最为准确地对应于整个身体的力气状况，而且手臂力气的大小最容易测得。因此，力气可以区分为全身力气和分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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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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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是个否定性术语，意味着没有力气。此外，它又是个相对的概念，意味着一个人缺乏一定量的力气，使其体力小于同他相比较的另外某人。如果一个人虚弱到一定程度以致维持日常生活的必要动作，例如起床、行走、穿衣之类，都使他感到痛苦，那么，这种虚弱就使其健康状况成为问题了，就使之陷入了一种可以说是不健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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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参见第一册“不可弥补的肉体损伤”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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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参见第四章“苦乐之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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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例如在这样的时候：由于预见到某种烦扰而决定不揭露一件事实，尽管他会因此而被送上刑架；即便刑架已摆在面前，甚至已经对他用刑了，他仍然坚持上述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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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孩童极易对自己的玩具产生厌倦而扔开它们，这是不稳定性的一个例子。商人投身于生意的坚忍不拔，作家沉湎于著书的坚持不懈，可以视为相反的例子。要判断这些实例中的快乐或痛苦之数量是很困难的，除非根据它所产生的体现为动机的效果；即便如此，要断言行为之改变是由于旧有的苦乐消失了还是由于有新的苦乐介入，还是很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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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参见第五章“快乐与痛苦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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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参见第五章“快乐与痛苦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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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这是立法者在工作中之所以一般较为喜欢同已婚者而非独身者打交道，较为喜欢同有子女者而非无子女者之类人打交道的理由之一。很明显，一个人的同情性关系越坚定越多，法律对他的控制就越有力。妻子儿女是一个人为保证自己行为检点而交付给世人的众多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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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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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一个人的身体或精神结构在任何特定时期赖以区别于他人的独特状况，一直被玄学家和生理学家置于“特质”这一概念之下。“特质”（idiosyncracy）一词源自希腊文ιδιοζ（特殊）和συυκρασιζ（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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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灵魂是物质的还是非物质的，均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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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那些主张精神和肉体是一个本体的人们，在这里可能提出的反对理由是：按照他们的假定，精神结构与身体结构的区别仅仅是名义上的，因而不存在任何截然不同于身体结构的精神结构这种东西。但为了论辩起见，即使这一前提成立，我们也可以对其推论提出质疑；这是因为，即使精神只不过是肉体的一部分，无论如何，精神也具有一种同肉体其他部分十分不同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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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身体结构的任何部分，都不可能有什么很大变动而不立即显出感官可以察觉的现象。一个人的精神结构则可以经受非常大的变动，而身体结构的所有外观却维持不变，——这就是说，感官（指的是别人的感官）可以识别的现象把一切表示成相反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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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参见休谟：《英国史》。在描述了克伦威尔（1599—1658，英国将军、政治家、护国主）对1653年7月4日残存议会开场的反应之后，休谟写道：“我想他为此而流泪了。因为他非常容易受刺激而伤心落泪，任何时候他都会泪如雨下。”（参见《英国史》1773年版，vii，第228页注。——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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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这种谓之悲伤的痛苦的大小，确实简直不能够由任何外部表征测得。例如，它既不能够由眼泪的多寡测得，也不能够由哭泣时间的长短测得。脉搏也许能够提供不那么含糊的表征。一个人不能像支配面部肌肉那样地支配心脏的跳动。但这些表征所传达的特殊意义仍然是很不确定的。它们所能表达的无非是说此人受到感动，但不能表明受感动的方式和理由。对于实际上由某某原因引起的情感，他可能做出伪装，把它归因于别种缘故。对于实际上以某某人为对象的情感，他可能伪装出一种偏向性，把它表现得仿佛是针对另一个对象的。他会把愤怒之泪归因于悔悟。他会把由于想到自己将要受罚而产生的忧虑，归结为对于自己的罪过所造成的伤害之同情和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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