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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11 赫脱南态度冷静,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一位亚洲君主的奢侈肯定会在感观上,进而在东方迷信的百姓心目中产生强烈的印象。”赫脱南本人在这位君主面前也非常东方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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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13 几位身穿黄袍,骑着白马的大臣率先到达,下马后站在大幄旁,形成了一堵人墙。马上传来了音乐声和侍卫的吆喝声。终于皇帝驾到。他坐在一乘全是包金的,无盖的肩舆中,由16个人抬着。一些大臣和主要官员尾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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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15 当皇帝经过由朝廷官员们组成的人墙时,全体人员下跪,连连叩头。英国人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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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17 皇帝进入大幄,王公大臣紧随其后,接着是各国使臣,包括马戛尔尼,斯当东父子和李先生。赫脱南被告知停留在入口处。他有充分的时间来呼吸新鲜空气了:“太阳刚刚升起,照亮了这座广阔的花园,这是一个令人陶醉的早晨,由柔和的器乐和洪亮的铙钹伴奏的庄严悦耳的国歌声打破了大自然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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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23 停滞的帝国:两个世界的撞击 镜头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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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25 安德逊和大使侍卫返回住地。温德、赫脱南以及随行人员中的其他人都在圣殿大门外停了下来。让我们用慢镜头来细看一下他们的活动吧!先看用好几部摄影机拍摄的几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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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27 安德逊谈到了马戛尔尼和斯当东的穿戴:他们身穿长袍和外套,这更符合中国人的打扮。并没有产生追求别致和光彩夺目的效果的打算。英国人懂得:中国的高官要职是与长袍联系在一起的。它遮盖身体的外形,同野蛮人或低贱的苦力区分开来,以突出地位与职务的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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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29 他们见过朝廷显贵们的长袍,胸前绣有金色圆形纹饰。大臣和亲王的长袍后背有方形纹饰。他们注意到凡穿黄色上衣的人属皇家血统,或享有特殊的恩准。因为任何中国人没有获得皇上特殊的允许是禁止穿黄色服装的。他们也会区别孔雀羽毛,一、二、三根,插在玛瑙管内,表示皇帝的恩典。“能获得陛下恩赐的三根羽毛的人真是三生有幸”。在西方,这类服饰的语言已逐渐消失了,但在18世纪时很普遍,本世纪在军队、大学、司法机关或教会中还残留一些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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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31 马戛尔尼利用他所带的衣服“来表明他很尊重东方习俗”。斯当东也效仿他。马戛尔尼是这样写的:“我在绣花天鹅绒衣服的外面再套上一件巴茨骑士的外套(2),缀以该级勋位的饰物——颈饰,金刚钻石,星章。乔治爵士同样也穿着绣花丝绒衣服,外面套上一件英国牛津大学(3)法学博士深红色绸长袍,宽大而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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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33 英国人尤其受不了因他们的紧身外衣、套裤和长袜引起的一片笑声,这一下真成了他们的绰号所说的“鬼子”了,因为在中国戏中,只有鬼怪才穿紧身外衣。斯当东把中国人对欧洲服装的嘲笑归因于中国人的廉耻心理——一个永久的特点。“中国人对体面的想法是走得很远的。他们只穿宽大下垂的衣服,把身体各部差不多都掩盖起来。他们一见裸体或虽有遮盖却露出人体的曲线的画像或雕塑都会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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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35 不准有裸体——要么就是春宫画。那些最色情的雕像也必须把缠足金莲掩盖起来。中国惟一能全部裸露的人体像是医生用来检查——既不可摸,又不能看到裸露部分——有求于他们医术的妇女身体的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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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41 停滞的帝国:两个世界的撞击 在朝贡的王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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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43 接见前的等待,马戛尔尼把它缩短到“1小时”,少说了2小时。各种证词核对后表明:使团是凌晨3点离开住宅,4点抵达皇宫,而皇帝是上午7点才进宫的。礼宾上要求这样的时间差,而这也是中国的习惯:等的时间越长,荣誉越高。最小的官员对待求见者就这样。马戛尔尼和斯当东的自尊心使他们很难承认觐见前等了3小时,可能他们也不希望太挫伤英国人的民族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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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45 在这等待的夜间,王公大臣,高级官员同样都着急万分。特使和副使都没有提他们与前来进贡的使臣们呆在同一个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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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47 然而,马戛尔尼刚到澳门就已经知道这令人不快的混杂情况。因为3月24日的一份诏书就说:“该贡使等与蒙古王公及缅甸贡使等一体宴赉观剧。”广东是5月份知道这条消息的;它使公行里的行商大为惊愕。东印度公司的人不会不知道这消息,也无法向大使隐瞒。在读马戛尔尼和斯当东的叙述时,大家还以为他们是这次盛大节日的惟一主角。小斯当东玩得很开心,话也多:“使团和从各处中国属地赶来庆贺皇帝大寿的王公混在一起。”这孩子有多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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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49 他的父亲对一切能满足英国爱国心的东西十分在意。他倒发现了一个他认为是贸易吉兆的细节:“好几个朝廷官员穿着英国呢料服装,而没有穿中国人觐见皇帝时必须穿的丝绸或毛皮服装。这次特别允许在朝廷内穿英国呢料是对大使的一种荣誉,他们还设法让大使阁下注意到这一点。”拉弥额特神父对这种傲慢的言论不以为然:“早在这次出使前,欧洲的所有料子都已被允许在宫内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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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55 停滞的帝国:两个世界的撞击 真证人的伪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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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57 人的数量也是对皇帝表示敬意的内容之一。平日这些被人前簇后拥的大人物这次也混在朝臣的人群之中。斯当东十分精彩地写道:“在皇帝陛下面前他们失去了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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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886459 没有一个人对浪费时间表示奇怪,他们等着日出。难道豪华富贵还没有使这狩猎民族的习惯消失吗?主要是几千年以来的传统:在北京,恭候觐见的朝臣们必须要在半夜到宫门前等着,而皇上只在黎明时才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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