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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0世纪是民族国家的世纪,21世纪也是。这是全球化条件下治理的出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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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过去的时代里,是“强者消灭弱者”,弱肉强食;现在的经济全球化时代里,“快者为王,慢者为败”,败者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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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在全球化条件下进行治理,相互依存再次与和平联系在一起,而和平又日益与民主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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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罗伯特·基欧汉和约瑟夫·奈的“全球化比较观”。1977年,基欧汉和奈合著出版《权力与相互依存》一书,成为政治现实主义与新自由主义承上启下的一本重要专著,10年后再版,加了“再论权力与相互依存”的序,产生很大的影响。这些情况在第四章里已有介绍。2000年,该书的第三版又由朗门出版社出版。两位作者对原书作了修改,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加了全球化的内容。《外交政策》2000年春季号刊登了第三版的部分章节,题为“全球化:什么是新的?什么不是新的”(75),对全球化与相互依存作了精彩的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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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欧汉和奈认为,全球化在90年代成为热门话题,正如相互依存在70年代成为热门话题一样。但全球化所涉及的现象已完全不同。那么,相互依存和全球化是不是描述同一事物的两个概念呢?有没有新的内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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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俩指出,这两个词不是同一概念。相互依存意指一种条件,一种状态,它可以增强,也可减弱。而全球化仅指事物的增长和增强。因此,在讨论定义时常常从“全球主义”(globalism)开始,而不是从“全球化”(globalization)开始,因为全球主义可指增强或减弱,而全球化只说明全球主义的增强。全球化是全球主义的一种特殊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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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互依存适用以不同国家之间互动为特征的种种情况,全球主义则是一种反映全球相互依存网络的世界状态,因此,它实质上是一种相互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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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相互依存和全球主义均体现多方位的现象,与相互依存一样,全球主义或全球化呈现为以下同等重要的形式:经济全球主义、军事全球主义、环境全球主义、社会与文化全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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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用全球化或全球主义的话来说,复合相互依存即是:经济、环境和社会全球化或全球主义的水准提高了,军事全球化或全球主义的水准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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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参与复合相互依存“并不意味着政治的结束”,相反,权力依然重要。在全球化的条件下,政治反映了经济、社会、环境的非对称发展,这一情况不仅发生在国家之间,而且也发生在非国家行为者之间,复合相互依存“不是对世界的描述,而是一种从现实抽象出来的理想式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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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詹姆斯·密特曼的“全球化综合观”。美利坚大学国际事务学院教授詹姆斯·密特曼自1996年以来先后出版了四本关于全球化的专著或编著:《全球化:批判的反思》(1996)、《全球化、和平与冲突》(1997)、《全球化的未来》(1999)和《全球化综合观——变革与阻挡》(2000)。像这样每年写一本关于全球化的书的学者实属少见,反映了密特曼教授对全球化问题孜孜不倦的探索精神。2000年6月,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邀请他来讲学,他的这种精神再次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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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特曼认为,如今,我们生活在全球化加速发展的时代,全球化已成为了一个热门话题。这首先反映在各种不同的对全球化定义的综合表述上。典型的表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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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全球化代表一个历史阶段,它不断地排除人们及其观念自由流动的障碍,把许多不同的社会融入一个体系(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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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全球化实际上即是全球政治经济一体化的商品化形式的深化,一种“市场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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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全球化是不同的跨国过程和国内结构的结合,导致一国的经济、政治、文化和思想向别国渗透。全球化是“一种市场导向、政策取向的过程”(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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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全球化是减少国家间隔阂,增加经济、政治、社会互动的过程,反映为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不断加强(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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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五,全球化强调时间和空间的压缩,时间和空间的旧模型开始改变,直接推动世界范围内社会关系的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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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密特曼强调,他的全球化核心观点是认为,“全球化不是单一的统合现象,而是过程和活动的综合化”。“综合观”这个词意指全球化的多层面分析——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的综合分析,全球化是在全球政治经济框架内人类活动环境特征的最高模式(79)。密特曼的独到之处,是他关于“全球化本体论”(the ontology of globalization)的分析。他认为,从根本上来说,全球化是“世界范围内的互动体系”(80)。就其本质即是全球政治经济一体化的趋势。全球化涉及到宏观区域、次区域、微观区域,市民社会对这一趋势的积极的或消极的反应,同样地,它也反映了其对上述区域和社会的正面的或反面的影响。密特曼还提示人们要注意全球化的“霸权思想意识”(the hegemonic ideology of globalization)(81),这应是有见地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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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特曼称,为了写作《全球化综合观》一书,他曾访问了许多亚洲国家,进行了100多次独家采访。他指出,迄今为止,大部分关于全球化的著作是基于西方国家的经验,而他的探究结果主要来自非西方国家。这确实是难得可贵的。他强调,全球化是一个历史过程。人类已经初创了全球化,随着客观形势的变化,人类也必然会再创全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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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介绍了近几年来西方关于全球化问题的六种主要论点与看法。从中可见,全球化是世界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一种趋势,全球化新论则是对这一趋势的最新的理论分析。勿庸置疑的是,大部分西方全球化新论均带有明显的“西方中心论”或“美国中心论”。一个突出的例子是托马斯·弗里曼在《凌志车与橄榄树——理解全球化》一书提出的五个“加油站”比喻:日本的、美国的、西欧的、发展中国家的、共产党国家的。其中美国的“加油站”最好,油价低、自助式。全球的车辆到后来都到美国“加油站”加油了,因此,全球化就是美国“加油站”遍布全世界。在作者眼里,全球化即是美国化。对此,连美国的学者也看得很清楚。就有学者尖锐地指出,全球化“不仅增加财富,还扩展民主”,“美国克林顿政府战略的核心是全球化概念”,全球化已经成为美国世界领导作用的“同义词”(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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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rnold Wolfers, “National Security as an Ambiguious Symbol”, Political Science Quarterly, 67/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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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arry Buzan, “New Patterns of Global Security in the 21st Century”, in William Olson (ed. ),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1994 edition, p. 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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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avid Baldwin, “The Concept of Security”,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Security, No. 1,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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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ohn Garnett (ed. ), Theories of Peace and Security: A Reader in Contemporary Strategic Thought, St. Martin’s Press, 1970, pp. 3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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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同上书,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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