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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这些取向的中产阶级研究，都是在特定理论脉络下，针对现代中产阶级的某一或某些方面特性的专门研究。劳伦斯·詹姆斯的《中产阶级史》则与此不同，它没有纠结于已有的理论争论，也没有桎梏于主流研究范式，它超越了理论流派和关注取向的局限，以翔实的文献资料，对英国中产阶级的整个形成过程及现代英国中产阶级的多方面特征进行了细致阐述。作为叙述历史学作家，劳伦斯·詹姆斯对英国中产阶级的形成过程和成长变化的阐述，是在社会宏观层面的历史变迁与个人微观层面的日常生活行为的交错互动框架下展开的。透过他的历史学家的广阔视野，我们看到了英国社会如何从14世纪阶级等级森严的金字塔结构，一步步演变为20世纪以中产阶级为主要社会构成的“无阶级”社会，而中产阶级也由在贵族与下层平民之间的夹缝中企图往上攀爬的少数分子，成长为主导整个社会的大多数。与此同时，劳伦斯·詹姆斯又以他的叙述历史的精细风格，对人们日常生活领域方方面面的细节描述，包括：物质消费、休闲文化活动、家庭与婚姻生活、子女教育、社交生活和社会参与等，详解中产阶级的身份塑造如何嵌套于日常生活之中。除此以外，劳伦斯·詹姆斯对英国中产阶级成长史的描述，最有深意的一个分析线索是中产阶级如何在与上层贵族阶级和下层劳工阶级的斗争妥协中成长壮大，并最终成为整个社会的主导力量，形塑整个社会的精神气质，引领国家的发展走向。正如劳伦斯·詹姆斯所做的总结：“中产阶级缔造了现代英国”，它“把自己的伦理道德观也镌刻在了”这个“国家的人民心中”，“由它决定国家应该以何种形式，依照哪些原则来统治自己”。劳伦斯·詹姆斯还预测：“中产阶级的权力仍然是巨大的而且是明显的，他们是社会的组织者和服务者，他们使社会运行。他们提供专业知识，运作国家机器，主导各类商业企业。”中产阶级“为这个国家提供了秩序、方向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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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詹姆斯所描述的英国中产阶级的行为特征和价值取向，反映了世界上其他国家中产阶级的一些共同特征，这些特征在当代中国中产阶层身上也有所表现。比如：极为重视子女的教育投资，想各种办法、花大价钱送子女上名牌学校；热衷于房地产投资，购房以期升值，尤其热衷于投资“学区房”；十分重视健康养生，对食品安全尤其敏感；关注环境问题；等等。当今中国中产阶层的许多行为特征尤其与20世纪60、70年代英国中产阶级的一些行为表现极为相似，那时正是英国中产阶级兴起的时期。而英国中产阶级的一些其他行为特征，是否会在中国中产阶层身上得以发展，还有待于进一步观察。比如：中产阶级的郊区化趋势，对回归田园生活的追求。在现今中国大城市中，一些中产阶层去郊区购买别墅，但由于郊区缺乏公共设施，生活环境较差，中国中产阶层郊区化趋势受阻。再比如：中产阶级推动环保运动。当今中国中产阶层十分关注食品安全和空气污染、饮用水污染等问题，但仍把这些问题的解决看成是政府的责任，大多数中产阶层个人参与环保运动的积极性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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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詹姆斯对英国中产阶级成长史的分析，最有意义的方面，并非是总结各国中产阶级的普遍共性，相反，他的历史分析所展示出的是英国中产阶级的独特个性，以及这些独特个性是如何形成的，并寻求其历史渊源。虽然人们说起欧美中产阶级或西方发达社会中产阶级时总把他们归为相同的一类，但如有机会访问欧美国家或接触欧美中产阶级人士，会很直观地感受到美国、英国和法国中产阶级的行为方式有所差异。读过劳伦斯·詹姆斯的《中产阶级史》之后，会更深地理解这些差异。历史上英国就是一个十分注重身份等级和阶级差异的社会，阶级等级差异体现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劳伦斯·詹姆斯在书中指出：“在中世纪和早期的现代英国，个人的身份地位至关重要，而他人对自己身份的认可并采取与之相符的方式对待也同样重要。这种关乎地位的文化其实已经渗透到人类活动的各个领域，人们也将其视为理所当然。”这种身份等级文化不可避免地影响了英国中产阶级价值倾向和行为特征，它一直贯穿于整个中产阶级的成长史，中产阶级的兴起突破了原有的身份等级体系，但成长起来的中产阶级又在制造新的身份等级体系。劳伦斯·詹姆斯在书中入木三分地描述了英国中产阶级顽固的身份地位意识，他们对于自身地位身份极为自傲，对于下层工人阶级相当鄙视，甚至工人出身背景的中产阶级成员或中下层中产阶级成员也会遭受中产阶级上层的排斥。英国中产阶级的身份地位意识导致中产阶级与下层民众等级分化明显，而且中产阶级内部的上层与中下层之间的身份等级差异也表现明显。身份地位体现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中产阶级人士热衷于通过特定的言行举止规范、服饰风格、说话口音、消费品位、社交活动等来显示他们的身份优越感，显示他们的高雅与工人阶级的粗俗之间的区别。劳伦斯·詹姆斯对此评价道：“追求身份地位是定义中产阶级的主要特征之一”，而英国中产阶级的这一特性也成为了英国社会的一个主要特征。在这方面，英国中产阶级所具有的身份等级意识远强于美国和法国中产阶级。在美国，中产阶级文化与工人阶级文化的分野远不像英国社会那么明显，中产阶级与工人阶级的差异更多地体现在物质消费及其生活方式方面。在法国，根据布迪厄的研究，中产阶级与工人阶级的突出区别表现在文化品位和消费取向上。在当今西方发达社会（包括英国），中产阶级已经成为一个大众群体，约占社会成员的2/3，下层民众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实现上升社会流动，加入中产阶级队伍，平等主义价值观成为主流意识形态，阶级区分逐步淡化。然而，这一发展趋势并未真正改变英国中产阶级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和身份意识，劳伦斯·詹姆斯如此形容英国中产阶级在这方面的虚伪：“在公共领域，中产阶级在口头上认同平等的抽象概念，但私下里他们还是倾向于认为人与人之间存在价值和智力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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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英国中产阶级与中国中产阶层相比较，最明显的一个差异是他们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英国现代中产阶级兴起于20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50、60年代，如以人生成长历程来看，现已达到壮年期而成熟；而中国中产阶层在最近二十年才刚兴起，正是人生十八九岁的年纪而处于旺盛的成长期。当今中国中产阶层的行为特征与20世纪60、70年代英国中产阶级的行为表现有某些相似性，而当今英国中产阶级的某些价值取向和行为模式可能预示未来中国中产阶层的发展走向。英国中产阶级脱胎于阶级差异极大的等级化社会，最初的中产阶级是通过经济地位上升而突破贵族上层的压制，争取高于普通平民的绅士身份地位，随后通过模仿和学习贵族上层的教养规范，以显示高于工人阶级的身份地位。因此，他们注重通过文化教养和言谈举止等来彰显其身份地位。虽然较高的经济收入也是体现中产阶级身份的一个方面，但英国中产阶级是伴随着收入差距逐步缩小和阶级之间的经济地位差异弱化的历史进程而成长，因而收入水平并非是决定英国中产阶级身份的关键因素。与英国的情况十分不同，中国现代中产阶层的产生伴随着市场化浪潮和收入差距不断扩大，市场化改革之前的中国是相对均等化的社会，并倡导人人平等的意识形态，传统的身份等级体系及其相应的文化规范在一系列的革命浪潮中被基本摧毁，新生的中产阶层主要是通过其较高的收入和消费来体现自己的身份特征，而中产阶层独特的文化品位和行为模式还未形成，相反，由于许多中产阶层成员来自工人和农民家庭，或者曾经是工人和农民，其价值观念、行为取向和审美品位与工农阶层的差异并不鲜明，而中产阶级身份的突出象征往往是物质消费品：如住房及其装修，汽车、名牌服饰等。总之，劳伦斯·詹姆斯对于英国中产阶级成长的历史叙述，可以启迪我们以更广阔的视野、更深入的视角分析中国中产阶层产生及其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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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还想说一点，劳伦斯·詹姆斯的《中产阶级史》一书，不仅值得相关学术研究人员阅读，而且也适合普通读者，把它作为一本通俗的英国近现代社会生活史来阅读。此外，对于那些想要提升审美格调、培养高雅情趣的中产阶层，也可以通过阅读此书，了解高贵优雅的英国中产阶级如何生活、消费、休闲和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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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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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7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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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产阶级史 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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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想感谢我的妻子玛丽，感谢她一直以来对我不断地鼓励和包容，并在我写作的各阶段提出了很多富有建设性的建议。我还要感谢雪纺·邓迪、彼得·詹姆斯以及A.N.威尔逊。他们阅读了原稿并提出了宝贵的建议，指出了一些不足、纰漏和不当之处。我还要感谢我的经纪人安德鲁·劳尼以及斯蒂芬·吉斯、伊恩·亨特、艾伦·萨姆森、琳达·西尔弗曼和利特尔＆布朗出版社的蒂姆·怀廷给予我的鼓励、帮助和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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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伊恩·布拉德利博士、理查德·德马科、约翰·迪斯曼、邓迪伯爵夫妇、马丁·埃德蒙兹教授和伊芙·埃德蒙兹、克莱夫·埃尔姆斯利、詹姆斯·古兹曼、约翰·霍尔丹教授、迈克尔·霍尔西和詹妮·霍尔西、迈克尔·霍奇斯和维朗妮卡·霍奇斯、爱德华·詹姆斯、亨利·詹姆斯和鲁斯·詹姆斯、查尔斯·奈特利博士、约翰·雷劳、罗比·莱尔、罗伊·奥利弗博士、凯思琳·奥勒伦肖夫人、艾伦·佩特森和安娜·佩特森、约翰尼·帕提森和玛格丽特·帕提森、尼古拉斯·罗伊教授和简·罗伊博士、杰弗里·理查兹、比尔·谢尔兹、大卫·弗农－琼斯、安德鲁·威廉姆斯、珀西·伍德和伊萨贝尔·伍德等人都为我提供了有用的评论、信息和建议。对上述所有人我都谨致以诚挚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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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对博德莱安图书馆的工作人员以及大英博物馆、白金汉研究中心、市政厅图书馆和档案办、兰贝斯档案馆、苏格兰国家图书馆、苏格兰国家档案馆和威康协会表示感谢。他们和我开展绝大部分研究工作的所在地圣安德鲁斯大学图书馆的工作人员一样，都对我以礼相待，给予了我很多帮助，而且通常都很有耐心。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克莱尔·贝尔、艾丽斯·克劳福特、克里斯廷·加斯科因、伊丽莎白·亨德森、琳达·英讷森特以及诺曼·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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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一位睿智而处事严谨之人，常常给予我谆谆教诲……他提醒我，我的地位处于社会中层，或者可以被称为是下层社会的地位较高者。久经世事的他认为，这是世界上最理想的阶层，也是最容易获取幸福的阶层。因为这个阶层的人不必整日面对贫穷困苦，不必经历体力劳动者所须经历的艰辛苦楚，也不必因为会像社会上层人士那样骄奢淫逸、野心勃勃、尔虞我诈而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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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笛福，《鲁滨逊漂流记》（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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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产阶级史 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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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会断言，是中产阶级缔造了现代英国。这个阶级所拥有的独创性、进取心和坚韧是英国之所以能成为18世纪贸易帝国以及进行之后的工业革命的源泉。不仅如此，中产阶级还把自己的伦理道德观也镌刻在了这个首个实现工业化国家的人民心中：由它决定国家应该以何种形式，依照哪些原则来统治自己。它重建了英国的城镇，让所有居民都得以享受国家发展和文明进步所带来的福利。中产阶级的立场是中立的。它同时拥有绝对的自信，这种自信源自它深谙过去的种种辉煌成就，而这方面的知识也使他们确信理智与科学经验主义是人类解决各种问题的最佳凭据。加尔文教徒对此更是深信不疑，在他们眼中，上帝在嘉奖勤勉者的同时，也对他们使用自己的财富和力量而将他人从无知与罪恶中解救出来的善举大为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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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产阶级人士之所以认为自己拥有统理国家事务的权力，是因为他们自认为很有教养，受过熏陶而且很有远见。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也没有什么能超出他们能力所及的范围。在很大程度上来说，这种态度显得有些傲慢。然而所幸的是，这种傲慢总能在一种寻求妥协的实用主义精神中得到调和。中产阶级在维多利亚时期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即使在这个全盛时期，它仍然保持了一种灵活性，至今也依然如此。它的成员们如今已经继承了那股要将世界变得更美好的动力。在过去，中产阶级曾一度热衷于铺设排泄系统和建造公共图书馆，而今则致力于抵制污染和保护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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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普遍关注和各类相关的描述为中产阶级的发展提供了一个持续而连贯的历史。当然，这段历史也充满了矛盾。一个阶级中的成员如果自恃他们的阶级代表了这个国家的“知识分子”，他们就难免会具备怀疑主义和爱好争论的特质。这个阶级内部有很多意见相左，包括是否应将个人主义摆在首位，理想主义和实用主义的差别，以及针对经验主义科学与宗教信仰的探讨。这种热衷于挑战和质问的动力意味着中产阶级必不会被任何教条所羁绊。很多颇具影响力的大城镇已经成功接纳了加尔文主义、基督教福音派的教义、功利主义、自由主义、保守主义（及其近期的变革）、撒切尔主义和新工党的执政理念。保守主义不可能持续很久，因为理性的头脑总是教人善于接纳新的知识而批判旧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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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给中产阶级下个真正的定义却十分困难，原因之一就是这个辩题不好部署。中产阶级从来都没有形成一个各部分协调统一的整体。它一直处在一种不停演化的状态中，就像一个向四周蔓延的、凌乱的有机体。14世纪至18世纪涌现出来的“中层社会”在19世纪成为了中产阶级。“阶级”是个具有现代意义的词汇，该词原先为那些致力于按照理性的规则将自然界分类的科学家们所用。到了1850年，中产阶级已经发展成了三种各具特色的阶层：上层阶级、中层阶级和下层阶级。这种划分方式一直延续了下来，就好比伊丽莎白统治时期首次根据身份地位看人那样，当时的社会被分成了两个阶层：一类是依靠知识和才智谋生的知识分子，一类是完全依靠双手过活的劳动人民。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中产阶级的核心成员都是脑力工作者，包括律师、医生、建筑师、企业家、教师和任何掌握了金融奥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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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的中产阶级和它的前任之间存在着不少显而易见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乔叟笔下的律师、医生和商人与他们的现代同行们一样关心着共同的问题（也犯着共同的小过失）。然而，把当下的社会特征置于过去的环境中，把整个阶级发展的进程倒转，依然会导致人们的误解和曲解。与中产阶级类似的阶级形式要说也有，但大多仅限于基础层面上的相似。读者可能对中产阶级发展早期成员私底下展现的忧虑、虚荣和野心予以认可或产生共鸣，但如果要对这些人所处的时代作更加宽泛的设想，又会频频感到陌生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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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时代的定居者，如果他们对平等主义只有一个很肤浅的认识，而且对他人的自尊心极度敏感，就必然会对过去社会阶级分层的本质及其夹杂的趋炎附势行径大为震惊。对于这一点，我们与祖辈们达不成一致的共识，要知道他们对此可谓司空见惯了。作为英国诺福克县一名乡绅的儿子，劳伦斯·詹姆斯在回忆19世纪80年代他的幼年时期时写道：“我们并没有特别意识到阶级的存在，因为它就在那儿，和这个世界上能感知的其他现象一样。”有不少人接受这种说法，包括当地的教区牧师、经办老琼斯案件的律师、顾家的医生、养家糊口的零售商贩、只在财政稳定时才能纳税和雇佣仆人的房客。然而，即使在这样一个接近现代的时代，仍然有大批的保守人士坚称社会秩序体现了神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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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家和剧作家都能理解社会分层的本质和机构体系。对于他们来说，身份地位的细微差别以及这些因素对人际关系尤其是对恋爱和婚姻的影响，为情节构想和人物塑造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如果文学作品是我们得以了解祖辈们的唯一资料来源，那我们很快就能得出结论，认为身份地位主导了他们的生活。这一点可以在报刊中找到大量的佐证：自17世纪末以来，这些刊物就一直充斥着各类打着上流社会喜好的品牌的商品广告，广告商会信誓旦旦地承诺这些商品将提升购买者的身份地位。对于这种推销策略，中产阶级女性们在过去和现在都持将信将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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