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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中产阶级的演变而言,父母是否愿意为其子女将来的发展进行投资是非常重要的。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在一个开放的社会秩序中,对于任何有天赋、有持之以恒的毅力和一点儿资金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成为他们发展的障碍。要想实现目标,需要辛勤工作、勤俭和自律。人们习惯性地认为,子女们会继承父母的抱负、遵循父母的安排。但是,人类的天性让父母们明白,孩子很难达成自己预期想要的结果。詹姆斯·巴特勒是纽卡斯尔郡商人的儿子,父亲想让他继承自己已有成就的事业,但他还是让父亲失望了。大概在17世纪40年代,这个“浪荡子”“在一次醉酒中挥霍完了他的钱财并娶了一名普通女子”。被他的家庭遗弃后,巴特勒的朋友帮助他当上了一艘前往西印度群岛的小船船长,希望他能够通过贩卖奴隶和砂糖生意还清债务并赢回他人的尊重。[22]有了天时和地利,这位一度堕落的年轻人有了相当不错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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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长期共有的抱负是一股强大的驱动力。而这些抱负的最终实现也给成员们带来了自豪感。1739年,时年40岁的詹姆斯·弗雷特韦尔决定编写关于他家族在过去百年来的一些发展历程。他的曾祖父是来自约克郡马尔特比的木匠,是个“朴实无华的人”。他的儿子继承了父亲的手艺,之后将家族产业开拓到木材行业,因为买进卖出要比制作产品更赚钱。弗雷特韦尔家族可能还有一笔资金输入——因为这位年轻的企业家娶了来自“古老家族”的名叫比尔德的女子。由于继承了足够的家产,他们的儿子理查德将家族生意转入了另一个重要的商业市场——马匹市场。木材生意得以持续是通过父辈指导儿子们学习,使其掌握足够的知识来有效经营工场。詹姆斯·弗雷特韦尔直到15岁才从文法学校毕业,此后被送往庞蒂弗拉克特的一位老师那里学习算术和几何,因为他的父亲认为这些知识对木材生意会有很大的价值。可能他当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天分,抑或是父亲对他有了更高的期望。19岁时父亲把他送到伦敦,通过他的律师叔叔得到一个法务助理的职位。与此同时,他的弟弟也被送去杂货店当了学徒。1720年,詹姆斯21岁时,他的未来就业已经成了单纯的理论上的问题——因为父亲买下了一处价值1000英镑的房产。[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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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朴实善良的”木匠的后裔们纷纷进入了批发行业和法律界,而这个家庭中的领袖人物更是成了乡绅。而那位记录了祖辈们在世界各地的经历的儿子——詹姆斯(死于1772年)也称自己为“绅士”。在关于家族的叙述中,可能因为见多不怪,他忽略了这样一段隐晦的历史:这段历史关乎以权谋私、百折不挠、机会主义以及节约资源好为下一代提供种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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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千上万人写于中世纪晚期和现代早期的遗嘱中,尤其是那些出身相对卑微的人,我们可以窥见这些行为背后的思想意识。这些自耕农和小佃农的遗嘱中记满了对可耕田地、畜牧场、牲畜、农具、(正在生长的和存在仓库中的)粮食、家具、厨房用具和衣物的详细描述,同时也明确指示如何将这些财产分割给家庭成员。1588年,来自斯韦尔代尔的农民约翰·皮克林,要求将他的一小群奶牛(泰格利德、切瑞、布洛克、阿拉巴克和佛洛里德)分给他的孩子们。[24]奶牛是颇有价值的财产,需要消耗相当大的体力和精力去喂养和看护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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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2年,约翰·特里维廉的劳动成果和他父亲以相同方式所得的财产都被列入清单分给了他的儿女们。一位来自萨默塞特郡的自耕农,留给了四个将来估计都会成为自由农民的小儿子们一笔现金、一些一岁的家畜、马匹、犁车及相关配件。由于特里维廉最小的儿子的工作还没有着落,他获得了其中最大的一笔遗产——一共是33英镑13先令4侏儒。利用这笔钱,他可以购买土地的租赁期限并将其存起来,或者去做店主或工匠的学徒,同时要留下足够的钱以备将来开创自己的事业之需。[25]凭借谨慎和运气,特里维廉的投资可能会给他带来一份很好的股息。一代人之后,威廉·哈里森注意到,精明且富有的自耕农们都在从“随意挥霍的乡绅”那儿购买有永久产权的土地,并资助自己的儿子们去文法学校、大学和律师学院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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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Paston Letters,1,xlii-xliii,xlv;2,549,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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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Ives,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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