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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任总统亚当斯追随华盛顿的提法,把基督教当做维持美国自由体制的根基,他曾经写道:“除非美国公民的道德行为以基督教的信条为引导,否则美国将难于维持自由体制。”[20]他还说:“我们的政府不具备能力去对付不受伦理和宗教约束的人类情感,我们的宪法只是为有道德和宗教信仰的民族制订的。它远远不足以管理任何其他民族。”[21]也就是说,在他看来,美国的法律只能约束住相信基督教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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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任总统杰弗逊(Thomas Jefferson)说:“我没见过比基督教更好的道德。”[22]为使基督教在非基督徒国民中也引起共鸣,以有助于国民的道德建设,杰弗逊自己编著了一部《杰弗逊圣经》,删去了关于耶稣的神迹的故事。因为他担心神迹部分会引起社会上非基督徒对基督教说教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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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美国,长期以来,道德伦理就是基督教,道德的内容产生于基督教。美国学者乔治·马斯登(George M.Marsden)描述了美国人怎样被灌输基督教道德。他说:“美国的文明很大程度是由一系列新教价值观组成的,孩子自幼就被教义规定要按规则来做游戏,每个人都知道十诫、劳动的价值及德有所报。”[23]他还说:“很长一段时间,公立学校的孩子学了许多训诫,包括尊重感恩节、上帝的善、宗教是社会唯一基础、正当者永不被抛弃、祈祷的时刻、工作、没有主就没有卓越、幸福的特征、播种与收获、我母亲的《圣经》、《圣经》是最好的经典等观念。”[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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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世俗化的人认为,基督教讲的是伦理道德、人道主义,因此,守了道德就是基督徒,杰弗逊在发行删去了神迹的《圣经》时说:“在这种意义上,我是一个真正的基督教徒。”[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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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基督教徒则认为,基督教讲的不是道德伦理,讲的是神本主义,但道德来源于基督教,只有神才能让人有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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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怎样理解道德,美国的道德都离不开基督教的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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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著名记者、普利策奖获得者瑞克·布鲁格(Rick Bragg),对他家乡的基督教盛况做过描述,他说,在他们那个小镇里,诊所只有两个,但基督教堂就有20个。人们的生活脱离不了基督教,宗教就是他们的生活支柱。他举例说,一次,家乡的一个教堂被风刮倒,牧师的孩子也被砸死,但在第二天,教民们在牧师的带领下,在教堂的废墟上开始做敬拜,一直到新教堂建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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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美国社会的宗教性,一些学者也做出了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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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著名作家、政治家托克维尔说:“世界上没有任何国家像美国那样,基督教对人的心灵保持如此巨大的影响,此外,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像美国那样,能证明基督的效用和符合人性,这个国家,是世界上最开明和最自由的国度。”[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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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鲁大学著名学者阿姆斯特朗说:“美国被那些非常特殊非常极端的新教教派所定位、所塑造。这批人带着奋发的道德精准主义,全身心地投入信仰,并且,更坚决地要求政府支持这个信仰所推崇的道德和宗教信念。因此,美国这块土地成了:以宗教上的奋兴、道德上的律法主义和以清教徒伦理为基础的、行善福音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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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政治学者西莫·利普赛特(S.M.Lipset)说:“对美国的宗教实证性归纳看来,从19世纪初一直到现在,美国一直是基督教世界最具宗教性的国家之一。”[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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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法国作家缪拉(Achille Murat)也说:“没有哪个国家像美国一样,拥有对宗教如此虔诚的人民,以至他们在外国人眼里显得太过分了。在美国,宗教社团的数量多得着实令人惊叹:其中有一些分发《圣经》;散发小册子;鼓励发行宗教期刊;劝化、教育未开化的人并使其皈依;使传道士成家;照顾他们的遗孀和孤儿;宣讲、弘扬、净化、维护、改良这一信仰;建造小教堂、资助会众、支持神学院;向海员、黑人和荡妇传道并劝其皈依。”[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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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作家艾布拉姆斯(Kevin Abrams)说:“美国的文明建立在基督教的基础上”,[30]“挪开《圣经》这一引导美国这所大船的星座,整个美国文明的大厦就会轰然倒塌”。[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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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最高法官道格拉斯曾说,美国人是个“信教的民族”。[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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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在美国社会世俗化浪潮的影响下,哈佛大学教授考克斯(Harvey Cox)曾写了一本书,叫做《世俗之城》,预言宗教将在美国呈下降趋势,美国将成为一个世俗社会。但以后美国的宗教化回归以及表现出来的越来越强烈的宗教性,使得考克斯不得不修改了自己的预言。80年代,他又写了一本书,叫做《世俗城中的宗教》,重新强调了美国的宗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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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所表现出来的强烈的宗教性,在现代,除了一些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家之外,在全世界是绝无仅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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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本质:基督新教支配的国家和外交 美国的宗教性来源于以清教徒为主的新教移民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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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美国这个国家在现代仍然保持着这么强烈的宗教性?为什么美国这个国家每当出现世俗化浪潮时,就有强烈的回心力量将其拉回宗教的轨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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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原因在于,美国这个国家根本就不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国家,而是由一些因为宗教原因而迁移北美大陆的新教徒所创建的宗教国家,这些新教徒建国的目的是实践新教理想,实现新教的宗教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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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美国一开始就是一个是建立在新教徒意识形态之上,为新教意识形态所驱动,为实现新教徒意识形态目标的国家,新教的价值观是这个国家产生的动力,也是这个国家以后的政治、经济、社会生活的主导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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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溯历史,我们会看到,美洲殖民地的形成和建设,以及美国的立国和建国,都源于基督新教特别是清教徒思想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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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属、法属殖民地时代,前来美洲大陆定居的,主要是来自欧洲大陆的移民。一般国内的教科书,都把他们当做是在欧洲大陆失去土地或作奸犯科而被流放到美洲的贫下层居民,说他们在欧洲是罪犯或贫民,到美洲大陆是为了在新殖民地寻求土地、寻求生计,或者是不得已而为之。实际上不然,当初到美洲大陆寻找新生活的人,许多是有着宗教目标的基督教新教教徒,其中主要成分是与英国国教圣公会产生冲突的英国卡尔文宗的清教徒(Puritan)。在这些人中间,很多人在欧洲大陆拥有丰厚的财产或较高的社会地位,他们迁移美洲,或者是为了摆脱来自欧洲天主教势力的压迫或英国圣教公会的迫害,或者是受分离主义态度驱使而要在新大陆建立一个新教统治的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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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所熟悉的最先到达美洲的“五月花”号船上的移民,就是一些有着被通缉背景的英国清教徒。这些人的主体,是英国斯库卢比地区的清教徒农民,领袖是当地的大富豪布鲁斯特及牧师罗宾逊以及他们的学生布赖福特等人,布赖福特后来做了普利茅斯殖民地的总督。这些人当初在英国的时候,因为在家乡斯库鲁比地区举行新教教徒的非法聚会,被政府及国教的特务检举,而面临入狱危险。于是他们从波士顿港出发逃往新教国家荷兰,希望在那里避难,并且能维持他们的信仰生活。但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及莱登城,出身农民的他们不能适应那里的城市生活,与当地的新教徒发生了冲突,加之荷兰与西班牙签订的《十三年和平条约》即将期满,天主教大国西班牙的威胁日益迫近,于是,这些人又筹措资金,逃亡美洲大陆。他们于1620年年末到达北美,然后在北美法吉尼亚地区建立了普利茅斯殖民地,成为美洲的“开发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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