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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11 赫鲁晓夫未能适应在哈尔科夫的工作,他生性好动,不习惯坐在办公桌后面通过一大堆表格和档案了解现实世界,于是,他又三番五次请求卡冈诺维奇给他换工作。不久,杰姆钦科调到基辅任市委书记,他要求赫鲁晓夫也去那里领导组织部工作,赫鲁晓夫欣然同意。赫鲁晓夫在基辅也没有待多久,他又抓住了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1929年,莫斯科工业学院要招收100名学员,这一消息令赫鲁晓夫又动了心。莫斯科工业学院不是一般的高等学院,它是联共(布)中央和苏联政府为培养大企业领导、共和国及中央一级的经济及工业领域高级领导干部而设立的。学院的招生对象是十月革命前入党的工业企业领导,赫鲁晓夫并不符合条件,但他自有办法,他找到主管该院的中央书记处书记卡冈诺维奇,经这位主管书记的特批,赫鲁晓夫于1929年9月成了莫斯科工业学院的学员。入学后,便又重演了在工农速成中学的一幕,再次当上了学院的兼职党委书记,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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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13 在他入学之时,莫斯科工业学院的党委书记是哈哈列夫,他是1906年入党的老党员,他周围的一群“老革命”支持布哈林、李可夫等所谓的右倾分子。一入学,赫鲁晓夫便成为“右倾路线”的积极反对者,并成为一个崭露头角的积极分子,他们的反右倾斗争得到了中央委员会的支持,从而扭转了工业学院的形势。赫鲁晓夫从此声名显赫,一下子成了全党反右倾的典型,也成了为斯大林所关注的人物。此后,赫鲁晓夫在工业学院开始了他捍卫党的现行路线的斗争,他时而开会批判那些把学院当成政治斗争避风港的“游手好闲分子”,时而批判某些人的右倾机会主义言行。一批又一批的“老革命”被开除出工业学院,工业学院成了反击反对派的典型,学院党组织通过的决议常常登在《真理报》上,成为其他党组织工作的榜样。在苏联人民经受“大转变”所带来的痛苦之时,赫鲁晓夫开始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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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15 1931年1月,在卡冈诺维奇的安排下,赫鲁晓夫代替有右倾倾向的希林成为莫斯科鲍曼区的区委书记。同年2月,赫鲁晓夫和布尔加宁一起成为莫斯科市委委员及市常务委员会委员。经过6个月在鲍曼区的“见习”后,7月,赫鲁晓夫又在卡冈诺维奇的推荐和斯大林的批准下,当上了莫斯科最大的一个区——红色普列斯尼亚区的区委书记,该区的前任书记柳京也是因为不同意斯大林的“大转变”方针而被撤职的。又过了6个月,即1932年1月30日,赫鲁晓夫出任莫斯科市委第二书记,开始作为卡冈诺维奇的得力助手活跃于苏联的政治中心。从1933年起,他又兼任莫斯科州委第二书记。1934年,在联共(布)第十七次代表大会上,39岁的赫鲁晓夫被选为中央委员会委员。1935年,卡冈诺维奇被任命为交通人民委员,赫鲁晓夫接替他担任了莫斯科市委和莫斯科州委第一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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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17 1938年1月在苏联最高苏维埃会议上,赫鲁晓夫被选进主席团。随后,在同时举行的党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上,赫鲁晓夫又被选为政治局候补委员。他进入了苏联党和国家的最高决策层,成了苏联10位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他填补了右派分子被镇压而留下的权力真空,在激烈的政治斗争中,赫鲁晓夫成了弄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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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19 1938年初,深得斯大林信任的赫鲁晓夫担任了乌克兰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同时担任基辅州委和市委第一书记。乌克兰在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中,是仅次于俄罗斯联邦的第二大共和国,号称“欧洲的粮仓”,又是苏联重要的工业基地。赫鲁晓夫在乌克兰当政之初,把柯秀尔留下的绝大部分人作为托洛茨基分子、布哈林分子和民族主义分子清洗了,但他实际做的没有喊得欢,他对各级干部不是逮捕,而主要是降职使用。他清醒地认识到,他来乌克兰,并不是来搞大恐怖的,而是要把乌克兰的工农业搞上去。赫鲁晓夫在工作中也表现出了灵活性,他赞成给集体农庄庄员多一点宅旁园地,鼓励他们多养自留畜、种自留树,而不像有些干部那样唯恐庄员的自留地扩大会损害社会主义。在苏联,由于实行义务交售制,粮价定得很低,往往低于成本,农庄庄员从农庄中得不到多少报酬,他们的生活主要靠宅旁园地,城市副食品供应的20% —30%也靠宅旁园地。赫鲁晓夫此举深受乌克兰人的欢迎,也调动了他们的积极性。到1939年8月,乌克兰农庄庄员的餐桌上、城市商店里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各类农副产品供应充足,价格低廉,人们的脸上现出了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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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21 在卫国战争中,赫鲁晓夫是活跃在前线的少有的政治局委员,他参加了许多重要战斗,成为一名中将。1944年2月6日,他被任命为乌克兰共和国人民委员会主席,同时他仍兼任该共和国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这一年赫鲁晓夫满50岁,在4月17日他生日这天,联共(布)中央委员会发来了贺电,人们把他称为“斯大林的真正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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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23 1946年是个大旱年,也是赫鲁晓夫仕途首次遭受挫折的开端。从1945年秋季起,乌克兰遭受了严重的旱灾,但乌克兰仍要向国家提供4亿普特的粮食(仅比1940年规定的数字略低),而乌克兰收获的粮食仅有两亿普特,大大低于国家的需要,而且乌克兰自身也需要粮食,乌克兰再次出现了饥荒。作为一个加盟共和国的当家人,赫鲁晓夫并不掌握粮食,他只能求助于斯大林。赫鲁晓夫曾在斯大林的眼皮底下工作过,也曾无数次参加过斯大林的冗长的宴会,他很了解斯大林,如果斯大林听到乌克兰不仅不能完成粮食征购任务,反而要伸手向国家要粮,肯定十分愤怒。但作为乌克兰共和国的首脑,他又不能不对一方百姓负责,他怀着侥幸心理希望不经斯大林而通过斯大林手下某位大员疏通此事,或者斯大林能详细看他的科学论证报告,从而发善心。赫鲁晓夫指派以斯塔尔钦科为首的农业专家和经济专家小组,实事求是地估价乌克兰的农业生产,写出详细报告,报告搜集了大量材料,并得出了合乎逻辑的结论:乌克兰完不成国家规定的粮食征购量,需要国家救济。赫鲁晓夫思忖再三,还是向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部长会议递交了文件,请求发给粮食定量分配卡,以便分给农民救灾。当时在索契度假的斯大林,马上给赫鲁晓夫发来了一封电报,称赫鲁晓夫是个靠不住的人物,说他写的备忘录想证明乌克兰自顾不暇,说他的要求是荒谬绝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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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25 赫鲁晓夫还有两件令斯大林不快的事。一件是关于春小麦问题,斯大林要在乌克兰推广春小麦,而赫鲁晓夫认为春小麦不适合乌克兰,在乌克兰春小麦不如冬小麦高产,乌克兰南方更是如此,应该让集体农庄选择该种冬小麦还是春小麦。但不顾赫鲁晓夫的反对,1947年2月苏共中央全会的决议仍指出:“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春小麦的生产异常落后。全会认为,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集体农庄和国营农场逐年减少春小麦这种珍贵粮食的播种面积,而把肥沃的黑土用来播种价值比较小的饲料作物特别是大麦,这是不能容忍的。1947年乌克兰地区集体农庄的春小麦播种面积应当比1946年增加18.2万公顷,而达到75万公顷,保证以后几年继续扩大春小麦的播种面积。”[1]另一件是意识形态问题。战后初期,苏联百业待兴,经济恢复工作千头万绪,各级党政干部都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恢复经济上,相对而言,社会政治气氛比较宽松,赫鲁晓夫又是一个实干家,他擅长的是抓实实在在的事,加上1946年乌克兰又遭旱灾,他操心的中心问题是吃饭问题。但是,斯大林却没有忘记抓意识形态领域的阶级斗争,他要肃清苏联士兵越境作战所受到的西方文化的影响,因为苏联士兵看到的景象并不像苏联宣传的那么糟,相反,过惯苦日子的苏联人倒有些羡慕西方的富足,这是斯大林所不能容忍的。斯大林担心乌克兰的民族主义情绪会日益增长,于是,1946年7月26日,联共(布)专门作出了《关于乌克兰党组织对党和苏维埃的领导人员的训练、选拔和配备问题的决议》,指出乌克兰党组织低估了“思想工作的重要性”,忽视了“对报刊上出现敌对的资产阶级思想组织大规模的批评”。赫鲁晓夫自然要对此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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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27 以上种种情况,似乎使斯大林改变了对赫鲁晓夫的态度,赫鲁晓夫的政治生涯前途不妙。1947年3月,卡冈诺维奇被任命为乌克兰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赫鲁晓夫失去了乌克兰党的一把手的宝座,帕托利切夫被任命为乌克兰中央委员会主管农业的书记,斯大林想以此加强乌克兰春小麦的播种。新领导到任约10天后,赫鲁晓夫又以“个人请求”的方式被解除了基辅州委书记的职务,赫鲁晓夫保留了乌克兰人民委员会主席的职务,虽然他仍是政治局委员,但斯大林已不那么信任他了,报纸上关于赫鲁晓夫的报道渐渐消失了,甚至在6月召开的乌克兰共产党中央全会上也没有看到赫鲁晓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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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29 1947年12月,斯大林任命卡冈诺维奇为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卡冈诺维奇奉调回莫斯科,乌克兰人民松了一口气,赫鲁晓夫也顿感轻松,他又重新担任了乌克兰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人民委员会主席一职则由他的亲信杰 · 谢 · 科罗特钦科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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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31 1949年12月,斯大林再次把赫鲁晓夫召到身边。原莫斯科州委书记波波夫被任命为城市建设部部长,赫鲁晓夫被免去在乌克兰的职务回首都接替波波夫,赫鲁晓夫又开始了新的政治生涯。听到赫鲁晓夫奉调莫斯科,许多乌克兰人恋恋不舍,乌克兰著名作家旺达 · 利沃夫娜竟在赫鲁晓夫面前失声痛哭,她不断说:“你怎么能走?你怎么能离开乌克兰?”对赫鲁晓夫怀有这种感情的不止她一人。赫鲁晓夫对乌克兰的历史文化、风俗人情有深厚的感情,他的夫人尼娜 · 彼得罗夫娜出生于乌克兰人聚居的村庄,会讲乌克兰语,与乌克兰人有良好的关系,受她的感染,赫鲁晓夫在乌克兰党政军界、教育科学界、文艺界都有一批交往密切的朋友,他被乌克兰人当成是“自家人”,而不是莫斯科派来的监督者,这是赫鲁晓夫获得的最为宝贵的财富。在苏联高级领导人物中,像赫鲁晓夫这样深得一方民众发自内心爱戴的领导人是少有的,这也许是日后赫鲁晓夫能战胜竞争对手成为斯大林继承人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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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33 1953年3月5日斯大林去世后,赫鲁晓夫领导了反对贝利亚的斗争。6月26日贝利亚被逮捕,同年12月被以叛国罪处死。苏联著名作家西蒙诺夫在评价此事时说:赫鲁晓夫在逮捕贝利亚一事中能起主要作用是无可争议的,因为他实际上比其他人更能明察秋毫、才智过人、干劲十足和坚决果断,同时,贝利亚低估了赫鲁晓夫,低估了他的品格,他那深藏不露的、与生俱来的、纯粹乡下人的机敏和狡黠,低估了他的健全的头脑和性格的力量,而把他当成其貌不扬、愚昧粗鲁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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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35 贝利亚被除,悬在党和政府头上的利剑被砍断,提高了党的威信,同时也提高了赫鲁晓夫的个人威信。他于1953年9月正式成为苏共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他以党的名义统领国家安全机关,并把自己的亲信安插其中。此后,赫鲁晓夫顺应民意,开始为斯大林时期的受害者平反,到1953年底有1000余人被恢复了名誉,其中包括莫洛托夫的妻子、加里宁的妻子、赫鲁晓夫的大儿媳、卡冈诺维奇的弟弟,等等。此举使赫鲁晓夫声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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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37 赫鲁晓夫还有两项动议受到人民的欢迎:一是结束“有害的”生活方式。战后,斯大林的习惯是夜间工作,上午睡觉,不仅一些会议在夜间召开,而且他经常深夜给主席团成员、部长,加盟共和国首脑、州委书记打电话,所以,从上到下都随斯大林调整作息时间,使工作杂乱无章,干部疲惫不堪。在赫鲁晓夫的建议下,苏联最高苏维埃发布一项命令:从1953年9月1日起结束“有害的”生活方式,全联盟和各加盟共和国党政机关工作人员早9点至下午6点为工作时间(中间含1小时午休),地方机关工作人员上午10点到下午7点为上班时间,此举受到了普遍欢迎。另一项是开放克里姆林宫。斯大林时期,这里是群众的禁地,只有持特别通行证的人才能进入。在赫鲁晓夫的建议下,克里姆林宫向群众开放,党和国家的高级领导人都不再在克里姆林宫居住,群众只要买一张门票,便可以到这里来休息、参观古老的建筑群、观赏奇珍异宝。1953年12月31日,青年们在克里姆林宫举办新年舞会,从此,对莫斯科的青年和儿童来说,在克里姆林宫举办新年舞会成了传统,苏联人民为多了一个游览和集会的好场所而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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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39 1954年11月,赫鲁晓夫成立了一个新机构——苏共中央总部,取消了马林科夫掌管的苏共中央办公厅。赫鲁晓夫完全掌握了党的机关,他越来越多地决定国家的大政方针,马林科夫的部长会议主席一职也渐渐名存实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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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41 列宁格勒案件被揭露打击了马林科夫。1955年2月8日,在苏联最高苏维埃会议上,马林科夫提出了辞去部长会议主席一职的申请,马林科夫被降职为部长会议副主席和电力部部长,同时,他仍是苏共中央主席团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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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43 苏共二十大后,赫鲁晓夫在党内的地位进一步稳固,他开始在国内进行一系列的改革,这些措施引起了党内高层一些人的不满,马林科夫、莫洛托夫、卡冈诺维奇等人想在苏共中央主席团会议上罢免赫鲁晓夫,赫鲁晓夫则坚称他是中央委员会选出的第一书记,主席团无权罢免。在朱可夫的帮助下,全国各地的中央委员赶往首都,在1957年6月22—29日召开了中央全会。参加这次全会的代表是苏共二十大选出来的,在309名中央委员、中央候补委员和监察委员中,有215名同志报名要求发言,其中在会上发言的有60名。几乎所有发言者都支持赫鲁晓夫,谴责马林科夫、莫洛托夫、卡冈诺维奇和谢皮洛夫等人,有人谴责他们阴谋反党,有人则追究他们参与大清洗的责任。6月29日,在莫洛托夫一票弃权的情况下,全会通过了《关于马林科夫、卡冈诺维奇、莫洛托夫反党集团的决议》,把马林科夫、卡冈诺维奇和莫洛托夫从中央主席团和中央委员会中清除出去,撤销谢皮洛夫的苏共中央书记的职务,并将他从中央主席团候补委员和中央委员中清除出去。赫鲁晓夫彻底战胜了竞争对手,巩固了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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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45 1958年3月27日,在最高苏维埃会议上,布尔加宁被解除了部长会议主席的职务,其军衔也从元帅降至上将,他被任命为国家银行行长。在伏罗希洛夫的提议下,赫鲁晓夫当选为苏联部长会议主席。为了加强党对军事部门的一元化领导,成立了最高国防委员会,赫鲁晓夫任主席。这样,赫鲁晓夫也像斯大林一样,集党政军大权于一身了,达到了权力的顶峰。后来赫鲁晓夫在回忆录中对此进行了检讨,他说:“我常常批评斯大林一人身兼两职,一个是政府的职务,一个是党的职务。我除了担任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外,又兼任了部长会议主席,就意味着在我这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削弱——像是臭虫正在吮吸我的血液和损坏我的抵抗力。我将让历史来对这个问题作出最后的判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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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47 赫鲁晓夫改变对斯大林的态度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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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49 赫鲁晓夫与斯大林首次相见是在1925年12月联共(布)第十四次代表大会上,当时他只有发言权,而没有表决权。赫鲁晓夫所在的顿巴斯代表团的莫伊谢因科请求斯大林与他们一道合影留念,斯大林愉快地答应了。在摄影过程中,摄影师彼得罗夫指挥大家照相,斯大林开玩笑说:“彼得罗夫喜欢发号施令,可是在我们这儿发号施令是不行的,不许发号施令!”大家很为斯大林的民主精神所感动,“我们觉得,斯大林的确是一个作风民主的人,他发表这种意见不是偶然的,这句玩笑话本质上符合斯大林的天性。随后在代表会议期间,斯大林的讲话,他的一些即兴插话,也都使人对他产生好感。我越来越对这个人物怀有深深的敬意”。[3]初次相见,斯大林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他深信,斯大林就是党,就是党的正确路线的代表,这种独具一格的判断,使他在苏联20年代纷繁复杂的党内斗争中始终紧跟斯大林,从而得到信任和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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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51 在此后的几年里,不断有关于斯大林为人谦虚、民主作风好的佳话传到顿巴斯。一次,顿巴斯矿区的一批学生到莫斯科观光,领队列 · 阿 · 里姆斯基决定询问一下斯大林是否可以接见这个学生代表团。他打电话到克里姆林宫,立即接通了斯大林本人,斯大林同意接见他们。在接见中,里姆斯基提出请斯大林给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斯大林诺(尤索夫卡)的工人写封贺信,斯大林断然拒绝,并严肃地说:“我不是地主,工厂的工人们也不是我的农奴,我不会给他们写信,也不喜欢别的人这样做。”[4]此事在顿巴斯传为美谈。赫鲁晓夫更加深信,斯大林是一个颇具民主精神、平易近人、能正确对待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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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53 赫鲁晓夫是斯大林理论和政策的坚定拥护者,他在反右倾的浪潮中青云直上,也是斯大林清洗老布尔什维克的直接受益者。20年代末30年代初他就有机会参加斯大林的家宴,“斯大林在这些家宴上显得很有人情味儿,令我印象深刻。我更加对斯大林充满敬意,既把他当做其身边的人无出其右的政治活动家,又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5]他对斯大林的歌颂也是真诚的,也是对斯大林的个人崇拜推波助澜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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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55 俄罗斯人具有很强的皇权思想,他们习惯于把成绩归功于最高领导人。列宁去世后,联共(布)党内便掀起了对列宁的个人崇拜。从1929年斯大林50寿辰开始,对斯大林的个人崇拜逐渐发展起来了,特别是随着反对派被击败,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的完成,苏联人民的生活开始好转,斯大林在党和群众中的威信提高。1934年召开了党的第十七次代表大会,这次大会被称为“胜利者的大会”。在这次大会上,布哈林、加米涅夫等前反对派成员也都加入了颂扬者的行列。赫鲁晓夫的迅速崛起,得益于斯大林的提拔和信任,他真诚地认为斯大林是伟大而正确的。在十七大召开前,赫鲁晓夫就把斯大林称为“天才的领袖”,“我们的导师和领袖”,“最伟大的布尔什维克战略家”。在十七大上,赫鲁晓夫颂扬斯大林的调门很高,只有他把斯大林称为“天才的领袖”。20世纪30年代,赫鲁晓夫虽然目睹了党的许多活动家、优秀的红军将领被送上了断头台,但他并没有怀疑斯大林政策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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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57 赫鲁晓夫对斯大林的怀疑是从卫国战争初期的失利开始的,苏联遭受的巨大损失使他直观地感到对红军将领的清洗损害了党和国家的利益,也表明斯大林并不总是英明的,战争初期斯大林的委靡不振和战争进程中斯大林的一些指挥失误也刺激了赫鲁晓夫。经过卫国战争初期的失利和基辅失陷,赫鲁晓夫开始怀疑斯大林这个“天才领袖”的天才,但他仍小心翼翼、十分谨慎地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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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84459 1948年1月24日是乌克兰苏维埃政权成立30周年纪念日,赫鲁晓夫在讲话中突出颂扬了斯大林。他援引了斯大林1917年12月所说的关于俄罗斯人民和乌克兰人民是兄弟和同志的一段话,他说:“到了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30周年和庆祝乌克兰苏维埃政权建立30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乌克兰人民是团结一致的,空前紧密地团结在布尔什维克和自己的领袖斯大林同志的周围。乌克兰人民过去、现在和将来始终忠于列宁斯大林的伟大事业。”“我们伟大的领袖斯大林的英明的、久经考验的领导是我们在争取建立共产主义社会斗争中取得胜利的保证。”他带头高呼:“我们的英明领袖、乌克兰人民最好的朋友——敬爱和伟大的斯大林万岁!”[6]如果说20世纪30年代赫鲁晓夫颂扬斯大林是出自内心的尊敬与敬佩,那么经过卫国战争初期的失利、战后春小麦之争等事件后,赫鲁晓夫的颂扬恐怕更多是巩固自己政治地位的需要,当然也还有对斯大林的崇敬之情,毕竟斯大林领导苏联人民取得了卫国战争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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