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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的政府高官背叛卡扎菲,并不是因为他们突然转向民主,而是机会主义作祟。全国过渡委员会主席及反政府武装领导人均为的黎波里政府前高官、卡扎菲的战友甚至同谋、“大利比亚共和国”各项政策的执行者。即使参加起义,他们也并不能撇清过去。如果将他们视为愿意带领利比亚进入民主和尊重人权时代的“解放者”,那就大错特错了。过去10年里他们曾轻松愉快地践踏过民主和人权。不过,全国过渡委员会里部分真正的民主派代表毫不犹豫地宣称,“全国过渡委员会内部出现政府前官员是有益的,因为可以利用他们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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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过渡委员会的政治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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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民主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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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过渡委员会承诺,在卡扎菲倒台后实行“自由公正的选举”,强调其“渴望一个自由现代的国家”。全国过渡委员会“保障所有利比亚人享有投票权,以举行自由公正的总统和立法选举”,制定一部“经全民公决的宪法”来保障“组建政党,尊重通过媒体及和平示威实现言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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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法体制下的世俗国家将尊重宗教的不可侵犯性,并对排除异己、极端主义和暴力行为进行惩罚”,全国过渡委员会还补充说,保证一个新的利比亚“在否定和拒绝种族主义、歧视、恐怖主义后重新回到国际社会”。反抗力量承诺尊重人权,还暗示在国家重要的石油资源领域,“保护外国团体的利益和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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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有许多令人不安的因素存在。实际上,在国家过渡宪法计划的呼吁书中,第一章是这样规定的:“利比亚是独立、统一而非分裂的主权国家。这是一个民主、分权、权为民所赋的国家。其宗教为伊斯兰教,且伊斯兰什叶派教义是其法律的来源。其官方语言为阿拉伯语。其首都为的黎波里。法律面前公民自由且权利义务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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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起义者宣布,“我们很多人都祈愿一个尊重我们宗教习俗的民主制度”,却没有看到其中的矛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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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国家被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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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所有利比亚人而言,他们的国家并非和其他非洲国家一样是殖民时代人为形成的。这个国家建立在其边界和民族情感之上,利比亚人之间并没有地区仇恨。因此,全国过渡委员会、利比亚人民、政府支持者均不愿意国家被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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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弱部落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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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团同全国过渡委员会德尔纳代表进行了长时间会谈,主题多集中于“公民社会”的概念。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愿望,即把支配国家的部落制度重新提交讨论。他们指责说,卡扎菲为维护其权力强化了部落的地位,企图告诉世界是部落在管理利比亚,而他们认为这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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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过渡委员会代表宣称人民不再需要部落制度,也不再承认部落首领的权威。因此,全国过渡委员会是按城市而不是按部落组建的。该委员会将宪法及制度的制定建立在竞争力的基础上,而不是以部落归属为准。该委员会代表认为,在未来的利比亚,部落只具有社会地位而不具有政治地位。这些宣言在与会人士间引起骚动。我们将这些宣言与之前在托布鲁克听到的进行比较,发现它们之间存在根本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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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考虑与非洲国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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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指出,利比亚“革命”具有种族主义色彩。所有出现在利比亚东部的黑人都被当作服务于卡扎菲的雇佣军。起义者对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国家具有强烈的怨恨。根据全国过渡委员会数名成员的意见,新政权建立后,将对那些曾经帮助过卡扎菲的非洲人实行惩罚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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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怨恨主要针对非洲联盟,因为非盟在2011年3月10日向的黎波里提出解决方案,而没有向全国过渡委员会提出类似建议。于是起义者不想再听到非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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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盟代表最终来到班加西时,带来了一份法文版及英文版的文件,该文件却没有阿拉伯语版本。文件中并没有提及卡扎菲下台,而这正是全国过渡委员会坚持的一项前提条件。非盟为了支持卡扎菲,只提出停火建议,以及通过宪法改革结束42年之久的独裁统治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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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范围内,全国过渡委员会领导人表现出天真和感人的热情,但他们并不知道获得自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们要以某种形式的政治及经济代价,来偿还国际力量为平息冲突所支付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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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过渡委员会的军事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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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卡扎菲军队战斗的过程中,远非世界上最精良部队而且缺乏重武器的起义者很快就显现出局限性。但必须指出,他们运用语言的能力要胜过使用武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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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政府武装在同政府军战斗的过程中,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战术素养,他们的指挥官能力也不强。他们既缺乏战术又无整体协调性。他们的军队大部分由缺乏训练的民兵、利比亚前军队成员及“利比亚伊斯兰战斗团”改过自新的志愿者组成。在夺取了昔兰尼加的系列军火库后,缺少武器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他们苦恼的是缺乏有才能的人员,尤其是能够使用重型武器装备(如T-55中型主战坦克)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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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反政府武装获得了外国援助,能够继续作战,但他们依然无法战胜利比亚政府的军队。如果没有西方的支持,他们早就被消灭了。因此,他们将战斗任务委托给北约,但当他们认为北约未尽全力或因导弹未击中目标而引发相关损失时,也会对其进行猛烈批评。特别是,之前长期叫嚷不希望外国力量进行地面干涉,这之后,他们的立场发生了变化。2011年4月19日,来自米苏拉塔的全国过渡委员会成员努里·阿布达拉·阿布戴尔·阿提呼吁西方军队介入以保护城市平民,并驳斥了这种行动会带有新殖民主义色彩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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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代表团会谈的该委员会多名人士均向北约请求过援助,他们认为如果北约派遣地面部队,军事形势将迅速转变。自那时起,的黎波里政权的垮台就取决于北约了。地面干涉的主张之所以出台,似乎是因为全国过渡委员会领导人认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决办法。全国过渡委员会自称已准备接受与其数周前建议相反的方案,同时也不希望“北约出现伤亡”。我们代表团成员对这场“革命”代理人的人为特点感到惊讶,其各种人物舞动着外国的旗帜,屡次提及萨科齐的名字,并要求北约介入以实现他们的民主化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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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过渡委员会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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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团可以不受限制地参观反政府武装保安部门所控制的福伊哈特监狱,还可以使用自己的翻译进行会谈而不必接受审查。针对代表团的安全,监狱方面也未设置任何安保措施。我们甚至有几次同囚犯单独会面,他们表现得平静、顺从,甚至有些呆滞(似乎受到了镇静剂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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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伊哈特监狱环境良好,关押着60多名囚犯,除了1名加纳人和1名阿尔及利亚人[4]外,其余均为利比亚人。代表团访问期间,只发现极少数伤员。这里的囚犯年龄比较大(30—40岁),只有几名是年轻人。他们穿着得体(带风帽的长袍或厚运动装),还可自由携带打火机及香烟,这让我们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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