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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52 巴林常被称为“中东的瑞士”,它既有伊斯兰国家的金融资本,也有来自世界各大银行的国际资本。因此,巴林也受到当前金融危机牵连,当然这也与欧盟加强自身政策的协调性相关。欧盟打算在地中海,甚至海湾地区实施一项特别政策的努力已经付诸东流[2],但这让巴林与法国建立了更友好的关系,成为巴林传统上与英国紧密双边关系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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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54 实际上,巴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石油资源有限。多年来,它一直在与欧洲对话,对欧洲的能源多样化技术很感兴趣。对欧洲来说,巴林有几个优势,可以成为欧洲在中东的政治“桥梁”。在海湾所有酋长国中,它是唯一表现出有意改革社会的国家,并愿意考虑国际劳工组织的建议,提高劳动者地位。巴林女性在公共生活中拥有一定的地位。自1924年以来,巴林女性就拥有投票权。很多女性成为经济部门的管理人员。巴林总理手下还有一个特别部门,专门为提高巴林青年企业家的能力服务,不管其是男性还是女性。2011年底,我参加了“巴林女企业家创业博览会”,必须承认,我被深深震撼。无论是经济活动的多样性、女性高涨的热情,还是巴林第一夫人的支持等方面都是如此。不管是逊尼派、什叶派、犹太人、佛教徒还是基督徒,她们都拥有要取得成功的共同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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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56 最近的选举表明,女性代表来自国家的所有社群——什叶派、逊尼派、犹太人和基督教等,她们都有能力提出建议,无论是在巴林的公共生活中、传媒中还是在政治生活中,女性都能发挥自己的作用。这与海湾地区其他酋长国内妇女遭受歧视的情况截然不同。这也使巴林和欧洲之间产生了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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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58 2012年3月,巴林两院的女议员代表团去欧洲访问,引起强烈关注,这使巴林新当选的议员和欧洲的布鲁塞尔、巴黎、柏林和海牙等的女议员之间建立了信任关系。2012年3月12日,她们参加了在法国国民议会举行的有关讨论提高(巴林)女性在家庭中地位的法律的见面会。此法律意在让所有什叶派和逊尼派女性在家庭中都拥有自己的权利。但是,这一法律遭到巴林国内什叶派教士的拒绝,他们试图纠集什叶派的女性反对这一立法,让这项立法只停留在日常生活层面,而不是成为法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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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60 在此还应提到,巴林驻法国大使做出了很多努力,以使两国通过谈判达成一项协定,让法国的居斯塔夫·鲁西学院治疗癌症的模式成为海湾国家的范本,加强麦纳麦医院与法国之间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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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62 巴林的这些现代化因素可以成为其发展积极的国际关系的基础,但这并不能掩盖一些明显的事实:该国的逊尼派教士大男子主义很强,而什叶派女性中又很少有人意识到自己拥有的权利,基督教大多数女性从事着低等的工作,没有行动自由。尽管如此,巴林第一夫人还是在2008年成功组织了一个有关波斯湾国家人口走私问题的研讨会,这在该地区不啻是一场革命。此次会议让阿联酋和沙特阿拉伯的内政部长不得不公开讨论这一在其国内被深深掩盖的问题,因为人口走私侵犯了所有人的权利,无论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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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64 2011年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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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66 先是突尼斯,然后是埃及:这些“革命”样板真是太好了。2011年2月至3月,巴林的几千名什叶派人士走上街头要求改革。什么样的改革呢?在巴林,就是要限制逊尼派皇室的作用,结束对什叶派的歧视。对此次游行,政府毫不犹豫地动用了海湾合作委员会的军事力量,进行了严厉的镇压,而且媒体大肆渲染。沙特阿拉伯为巴林军队提供了支持,派兵支持这个小小邻国。这些来自“阿拉伯半岛的军队”主要用来保卫巴林的基础设施,特别是石油设施,这本来就是海湾合作委员会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情。此处还应提到的是,美国部署在麦纳麦的第五舰队也出现了,以避免局面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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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68 全世界突然发现,在三周半的时间里,珍珠广场上聚满了示威的人群。很多人被捕,35人死亡,镇压变成了国际丑闻。医生和辅助医护人员,由于救助什叶派的受害者,也成了镇压目标。在此,我应当详细说明这件事,因为它很快出现在各大国际媒体,成为政府进行严厉镇压的证明。实际上,什叶派医生支持珍珠广场上的示威人群,这与其职业的中立性和巴林种族法中的有些部分是不相容的,尽管职业和法律都一直允许他们救治伤者,即使其属于另外一个族群。在医院里,他们对珍珠广场上的示威表达支持,这让非什叶派的巴林人感到害怕。《巴西乌尼报告》指出,医院接待的病人急剧减少,那段时期只有平时接收量的50%,而且非急性手术减少了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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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70 珍珠广场上的示威者坚持说巴林存在经济歧视,要求政治自由化,但所有观察家都认为这只是什叶派的说法。珍珠广场被各什叶派社群分成小块儿,示威人群来自该国各个什叶派村庄,仅有的一个什叶派清真寺也被通知到了。从示威一开始,女性和男性就被分隔开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要接受其他族群,尽管他们可能同样要求政府进行自由化。珍珠广场立即被装点起来,以便各国际电视台拍摄,但示威的象征符号主要是什叶派的。示威者要传达的主要信息是:公开批评阿勒哈利法家族,同时也反对那些加入巴林国籍的移民,还有外国人。两周之后,他们的口号变了,不再要求结束王国统治,而是要求重新分配巴林财富。对王储的指责减少,王储的形象开始变得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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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72 逊尼派认为,此次事件的什叶派领导人和组织者所要的并不是欧洲人所认为的那种改革,即增加所有巴林人的权利和自由,他们想要的只是推翻政权、改换政体。他们拒绝全国对话即是明证。实际上,他们对巴林这个国家不感兴趣,想要的只是让多数派掌权,从此可以自由地行使权力。这让我联想到比利时近年来所经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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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74 当然,发起这些怀有敌意的示威行动的准备阶段,还是有一些蛛丝马迹的:2011年2月14日之前的几个星期,巴林的多个政党都对反对派,其中主要是人口占多数的什叶派政党“瓦法克全国伊斯兰社会”的垄断舆论表示不满。该党只关注什叶派的利益,忘记了或者是忽视了应该提出能够让其他集团受益的改革。这也是该党行动失败的主要原因,尽管它得到了国际传媒的支持。这些传媒在2011年底时,就将巴林的“革命”视为“阿拉伯之春”的新例证,根本不顾巴林的“革命”与北非的“革命”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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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76 此处还应提到外部势力对巴林示威者的支持。位于伦敦的“支持巴林建立共和国联盟”组织要求巴林废除王国体制,这一口号在巴林曾流行了两天。3月11日,立场最激进的示威者决定徒步朝阿勒哈利法家族所在的里法街区进发,举行和平示威,但没有收到预期效果。3月13日,他们对正在举行考试的大学发动攻击,破坏公共设施,导致大学关闭。这不仅干扰了大学生,还干扰了其他人员,但没有造成明显的政治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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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78 在零星的示威背景下,拒绝开展全国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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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80 巴林事件中应当重申的是,突尼斯和埃及发生的事件和动乱没有让巴林政府中的任何人感到吃惊:巴林王储萨勒曼王子从突尼斯事件一开始,也就是在麦纳麦局势混乱之前,就建议开展全国性对话,但这一建议遭到了示威运动领导人什叶派组织者的拒绝。《巴西乌尼报告》发表之后,各什叶派政党继续拒绝对话,根本无视全国对话委员会及其所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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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82 但应当强调,有一些勇敢的什叶派人士没有追随,因而被自己社群不容。他们都受到了粗暴的排挤,迪拉兹先生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他是一个非政府组织的负责人,接受了《巴西乌尼报告》全国跟踪委员会委员的职务。尽管因为“与敌人合作”遭到排挤,得不到什叶派社群的支持,但他仍在努力,争取让什叶派社群在国家管理方面发挥更大作用。这就足以证明,示威反抗的真正目标并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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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84 但国际传媒不愿意正视事实,它们不惜一切代价要做的就是将巴林列入“阿拉伯之春”的行列,丝毫不考虑巴林局势有多么不同。它们对那些证明该事件开始即意味着失败的信息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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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86 2012年3月,巴林国王重申自己愿意继续进行开放性对话。他坚持认为,国家的不稳定是经济不安全导致的,不管他们信仰何种宗教,社会不稳定对所有人都不利。2012年这一年还有零零星星的反抗出现,但规模已大大缩小:包括夜里有人向麦纳麦的主干道上扔燃烧弹,这是我亲眼所见,但这没产生任何影响,只是导致短时间的交通瘫痪;在4月22日麦纳麦举办F1方程式大赛时,还有人放火烧汽车轮胎,以此证明反对派的存在,但这也没有影响大赛举行;此外,纪念2011年动乱一周年时,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冲突。什叶派似乎已经厌倦了自己的极端行为,不再希望采取大规模的过分行动:“瓦法克”这个什叶派大党也难以控制巴林反抗活动仍然活跃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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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88 2012年4月9日,巴林安全部队的一队巡逻兵在埃卡村口遭到袭击,7名巡逻兵受伤。很明显,此次行动是当地人所为,而且方式很简单,但这也证明反抗活动在这一地区还会零星发生,而且十分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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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90 全国跟踪委员会和改革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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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92 2011年2月至3月的动乱之后,哈马德国王马上对反对派拒绝全国对话的局面进行了评估,建立了一个独立调查委员会。他给委员会确定的任务是,要对巴林发生的动乱做出明确分析并提出补救建议。这个委员会的主席是巴西乌尼先生,此人是一位国际法专家。《巴西乌尼报告》分析了困难局面出现的原因:民主进程停止,警察行为失当、实施酷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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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94 报告一出,哈马德国王就发表了一篇文章给予积极回应。他接受了报告得出的最终结论,承诺实施报告提出的建议。为此,他在2011年11月26日设立了全国跟踪委员会。该委员会于2012年3月20日提交了第一份报告。国王再次详细地、积极地给予了回应,表示希望避免恶性事件再次发生,愿意为此开展必要的变革。他提到了安全、司法、教育方式、信息改革、恢复被解雇人员的工作等问题,决定实施“补偿和敏感行动计划”,以便实现全国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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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96 巴林两院也通过了一项有关言论自由和禁止酷刑的法律,尽管这项法律在欧洲人看来还远远不够,但它足以推动在警察部门实行真正的改革。为了避免司法部门办事效率低下,国王建议成立为示威反抗事件的受害者进行补偿的专门法庭,并重申公民社会,包括各协会及非政府组织都应为促进社会恢复平静发挥建设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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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698 在《巴西乌尼报告》中,最棘手的问题显然是安全问题和维护安全的方式问题。这些是受到强烈批评的问题,大多数西方分析家和外交官都承认这一点,人们认为警察的方式过于粗暴。警察部队从动乱一开始,就使用了一些会导致死亡的手段,致使示威者反击,引起恶性循环,镇压变得更激烈。这正是反抗的组织者所期望的,因为镇压会让他们此后的激进行动合法化,夯实他们的活动基础。这个陷阱针对的就是巴林当局。截至目前,尽管反抗事件已持续一年,政府还没有找到有效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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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98700 《巴西乌尼报告》提出了各种各样的应对措施。首先是选择外国专家来训练负责维护秩序的警察部队。最终选出的专家是苏格兰警场的前警长。他的任务是,告诫各相关部队的负责人,在示威组织者希望问题升级且确实出现升级危险的时候,必须学会保持冷静,教会他们使用那些足以吓退示威人群而又不会造成人员伤亡的技术。简言之,就是学会使用欧洲人维持秩序时所用的最基本手段。催泪弹就是这样的技术之一,它应当作为最后的手段,但在巴林,警察通常从冲突一开始就动用这个手段。对巴林来说,采购催泪弹所用的催泪毒气也是一个问题,由于巴林本国并不生产,因此巴林很容易成为催泪毒气出口国敲诈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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