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999530
1702999531
(10)在民众运动的坚决要求下,领导人常面临国际舆论压力,甚至来自其从前的盟友或朋友的压力,然后可能发生三种情况:一是领导人放弃权力(埃及、突尼斯);二是平息民众的愤怒情绪(伊朗、白俄罗斯);三是在外国军事干预下被推翻(利比亚)。
1702999532
1702999533
(11)临时政府在那些“已被解放的”国家中被组建起来,并在“民主转型”的号召下开创新时期,美国希望这个时期越短越好。
1702999534
1702999535
(12)组织自由选举,通常一些保守政党将上台,并(可能在一段时间内)将民众运动的发起者如最激进的社会和社团力量(左翼党派、萨拉菲派等)排除在外。
1702999536
1702999537
让我们稍稍回顾一下历史。1998年10月的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大学的一伙学生创建了“抵抗”组织。2010年至2011年,该组织的标志(黑色背景上的一个握紧的拳头)突然出现在伊朗、埃及和突尼斯街头。因为自米洛舍维奇倒台以来,“抵抗”已成为非暴力青年运动的榜样。这一组织随后改组为政党,后又自称是独立的非政府咨询组织,现在则被称为CANVAS。
1702999538
1702999539
在2000年11月26日《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中,[2]美国记者罗杰·克恩披露“抵抗”大量接受美国的援助。他提到了USAID为推翻米洛舍维奇启动了一笔2500万美元的款项。USAID副署长唐纳德·普雷斯利宣称,还向“抵抗”组织捐赠了数十万美元直接用于落实“示威必需品”,如T恤、小册子和印有拳头标志的粘贴物。而IRI通过NED给“抵抗”的资助高达180万美元。
1702999540
1702999541
2002年,一些“抵抗”成员建立了CANVAS,开始致力于为非暴力抵抗的阿拉伯、古巴或玻利维亚的年轻活动分子,提供美国政治理论家吉恩·夏普倡导的非暴力理论的培训。当时该理论已被翻译成25种语言。[3]
1702999542
1702999543
CANVAS还向非暴力政治反抗运动和大量东欧、独联体和阿拉伯-伊斯兰国家的青年组织提供培训。其中包括格鲁吉亚的“够了”、乌克兰的“是时候了”、白俄罗斯的“牛仔”、阿尔巴尼亚的“够了”、俄罗斯的“保卫”、吉尔吉斯斯坦的“站起来”、乌兹别克斯坦的“大锤”和黎巴嫩的“自由脉冲”等。2011年,大量青年活跃分子完成了在贝尔格莱德的CANVAS总部的实习后,“4月6日青年运动”在埃及诞生。
1702999544
1702999545
“抵抗”的标志是黑色背景上的一个握紧的拳头,首先被CANVAS采用,随后成为通行标志。从此前的格鲁吉亚、乌克兰和塞尔维亚,再到2010年底以来的埃及、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这一象征符号背后始终隐藏着“革命”的自发性问题,以及面对华盛顿时的国家政治主权问题。
1702999546
1702999547
被操纵的“革命”?
1702999548
1702999549
2011年6月7日,瑞士记者伊娃·格林在《日内瓦论坛报》披露了2011年2月前后,即埃及“革命”发生之前和期间,促使穆巴拉克下台的埃及青年示威者同贝尔格莱德的联系及其所获的建议。以下是文章摘要:
1702999550
1702999551
2011年5月16日,在刚从独裁者手中解放出来的埃及首都,“4月6日青年运动”与塞尔维亚的“抵抗”举行会议,商讨苏丹问题,就是在那里启动了一个青年运动组织。和“抵抗”一样,“4月6日青年运动”决定不组成政党和推选候选人参与选举。和塞尔维亚人一样,埃及人也在培训未来的革命者,他们与阿尔及利亚、叙利亚、也门等国的青年人均保持着联系。埃及人充当着联络先锋。
1702999552
1702999553
法国情报研究中心主任埃里克·德纳塞在法国《论坛报》2011年6月1日的采访中表示,[4]多国首脑发生变动应归因于“阿拉伯之春”:“我不相信这些准备了多年的革命是自发的。2007年到2008年,在‘自由之家’、IRI和CANVAS等美国非政府组织的主导下召开过多次会议,与会者大多为博主及相关运动的领导者,他们种下民主的种子,并为革命创造了良好的土壤。苏联解体、塞尔维亚革命、乌克兰‘橙色革命’与格鲁吉亚‘玫瑰革命’等事件如出一辙。”
1702999554
1702999555
外国政治影响有条不紊地隐藏在有身份的非政府组织和民间组织背后,这些组织的引领者常接受“自由之家”、IRI及NDI等组织的培训,而所有上述机构的资金均部分或全部由NED,事实上就是美国国会赞助。
1702999556
1702999557
“阿拉伯之春”期间,这些“革命”最具迷惑性的一面就是所有国家的示威者均使用无党派和有争议的标志和标语。毫无疑问,“阿拉伯之春”的核心口号是“人民希望政权垮台”,这意味着现政权难以控制和反对这种一致性。但从2010年底到现在,还有大量其他标语也已为世人所知:
1702999558
1702999559
2011年1月25日“革命”的18小时中,数千埃及人有节奏地高呼的“离开”,成为“阿拉伯之春”期间最强势的口号;
1702999560
1702999561
另一个不论在利比亚还是在叙利亚均被反对派齐声高喊的口号是“人民希望推翻政府!”;
1702999562
1702999563
在叙利亚,为回应建议拿起武器的人们,“造反者”毫不犹豫地回答“和平,和平!”,以宣示他们对让其有机会在街头付诸实行的非暴力革命理念的忠诚;
1702999564
1702999565
在叙利亚登场的著名标语“不再要部落制度:我们是同一个大部落”,将市场营销手段暗地引入政治,企图将所有民众集中到一个没有丝毫意识形态色彩的民主计划上;
1702999566
1702999567
其他经常出现在街头的关键词或表达还有“尊严”、“结束了”及“该让我们决定了”等,都具有支持联合和易于发动民众的特点。
1702999568
1702999569
非暴力行动作为推翻政府的一种技术,它替代了武装反抗和传统的城市冲突策略,后两者常逐步升级为暴力并最终失败。它以推动权力关系改变、颠倒国内力量对比为目的。特别是非暴力行动的关键目标是改变反政府人士的观念,通过激起民众行动的一致性使推翻现政府成为可能。同时,通过诋毁和嘲笑现政府,非暴力运动将成功抑制公民的恐惧心理。
1702999570
1702999571
但最具效率的口号岂不是“阿拉伯之春”这种简单的表达?它超越了各国间的差异性和特殊性,所蕴含的一致性不仅适用于一个国家或一个民族,还超越了国界。这个口号使民主成为一种政治前景,但不会引发任何关于政治前景的争议,这正是华盛顿倡议并被美国基金会传播的模式。我们认为,这些基金会的行动正是为杜绝出现另外一种政治思想表达,以防其演化成一种不能被美国接受的不稳定局势。
1702999572
1702999573
凭借着无处不在的简单标语,我们注意到相当一部分传统的、更为政治性的和社群性的标语未出现在阿拉伯世界的街上。没有围绕泛阿拉伯主义、乌玛(穆斯林最早的政教合一的政权)、反美主义(没有美国国旗被烧)等进行大规模动员的标语,也没有关于巴以冲突或抨击西方帝国主义的标语。此外,所有民众示威开始时,均有工会、行业性组织、特定群体(农民、穷人、无稳定职业者等)等民间请愿行动大量出现,但统一口号后,这些示威要求统统消失了。
1702999574
1702999575
获公共基金资助的“私人”基金须具备两大前提:
1702999576
1702999577
一是对社会政治学有内在深入的认识。这样才能动摇政权,同时在当地培训出一批社会精英阶层,作为良治以及信息、沟通新技术的基础。
1702999578
1702999579
二是指出一种超越任何分裂的统一政治前景。分裂妨碍所有国家对“一致”精神的追求。一开始反对派可能会有分裂,但民主活动分子将进行任何尝试,将它们团结到清晰而简明的目标上:短期目标是改变现有的政治秩序,推翻现政府;长期目标则是建立一个开放、和平、能顺利融入经济全球化的社会。
[
上一页 ]
[ :1.70299953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