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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具效率的口号岂不是“阿拉伯之春”这种简单的表达?它超越了各国间的差异性和特殊性,所蕴含的一致性不仅适用于一个国家或一个民族,还超越了国界。这个口号使民主成为一种政治前景,但不会引发任何关于政治前景的争议,这正是华盛顿倡议并被美国基金会传播的模式。我们认为,这些基金会的行动正是为杜绝出现另外一种政治思想表达,以防其演化成一种不能被美国接受的不稳定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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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无处不在的简单标语,我们注意到相当一部分传统的、更为政治性的和社群性的标语未出现在阿拉伯世界的街上。没有围绕泛阿拉伯主义、乌玛(穆斯林最早的政教合一的政权)、反美主义(没有美国国旗被烧)等进行大规模动员的标语,也没有关于巴以冲突或抨击西方帝国主义的标语。此外,所有民众示威开始时,均有工会、行业性组织、特定群体(农民、穷人、无稳定职业者等)等民间请愿行动大量出现,但统一口号后,这些示威要求统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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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公共基金资助的“私人”基金须具备两大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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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对社会政治学有内在深入的认识。这样才能动摇政权,同时在当地培训出一批社会精英阶层,作为良治以及信息、沟通新技术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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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指出一种超越任何分裂的统一政治前景。分裂妨碍所有国家对“一致”精神的追求。一开始反对派可能会有分裂,但民主活动分子将进行任何尝试,将它们团结到清晰而简明的目标上:短期目标是改变现有的政治秩序,推翻现政府;长期目标则是建立一个开放、和平、能顺利融入经济全球化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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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地说,NED是一个传播简单的讲话、统一的口号的非政府组织,简单地说就是“在全世界支持自由”。该口号让两种人相互认识:一是世界上所有曾遭受或仍在遭受高压和反民主政权极度折磨的公民;二是(几乎)所有相信并希望美国总统经常在演讲中自诩的救世主姿态降临(“美国就像山顶上的灯塔”)得以实现的美国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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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D在中东、北非的优先行动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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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阿拉伯国家发生的系列革命是纯粹自发的”这一假设引发质疑,因为存在众多外国资助的非政府组织已是明显事实,尤其是在埃及,NED资助了众多非政府组织及其他源自公民社会的机构。其《2007年战略》对其优先目标表述如下[5]:促进“极权国家”(伊朗、古巴)政治领域的开放;助力“半极权国家”(独联体)的民主人士和民主进程;助力新民主国家出现(塞尔维亚、独联体);支持武装冲突后的国家(伊拉克、阿富汗)的民主建设;推动阿拉伯-伊斯兰世界民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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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2012年战略》使上述5个优先目标在2007年至2012年得以实施。我们能从该文件中获知什么?我们了解到,当阿拉伯系列“革命”于2011年初开始时,NED迅速对埃及和突尼斯民主变革中的信息传播媒介集中开展额外援助。我们还了解到,它是首批资助班加西公民社会的机构之一,很快该城市就被利比亚全国过渡委员会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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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来说,尽管NED的预算仍保持不变,但其资源已被优先转向并集中于中东、北非地区的民主项目。这份14页的报告还指出,它的预算远未满足支持所有可能或正在发生民主变革的国家。它不能同时以同样的高效帮助所有国家。因此,像摩洛哥这样被认为是稳定国家的就被削减预算,以便更好地支持突尼斯、利比亚、埃及和也门等情况紧急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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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D针对中东、北非地区的全部做法在该文件中被归纳为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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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进行自我动员,向那些国家的民主活动分子提供政治和精神支持,保护当地公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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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建立和发展超越国界的社交活动网络,主要由“世界民主运动”(WMD)秘书处承担。“世界民主运动”是一个由NED部分资助的非政府组织,其打造的活动分子的“网络中的网络”,使活动分子聚在一起交流在各自国家的政治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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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加强致力于“推动民主”的各机构间的合作。因在“推动民主”领域内具有约30年的经验,NED成了这些机构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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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利用科研改善世界各地的民主实践,以在民主研究和实践间建立起有效连接,尤其是通过研讨会、论坛、碰头会和报告会等途径。这还得感谢包括《民主杂志》在内的期刊和研究津贴等项目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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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属于NED,尤其活跃的“国际媒体援助中心”(CIMA)在报告中占有重要地位。自2004年成立以来,它几乎穿梭于世界各个角落,当前尤其是在中东、北非地区。它在当地致力于促进有能力实时交换信息的媒体间的合作,以此构建亲民主的媒体网络。这说明NED对美国而言具有两大优先作用:一是发展和利用媒体来推动民主自由;二是扶植听从美国建议的精英人士。而美国所钟爱的两大支柱不是创业自由和媒体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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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D的情况解释了公共基金通过非政府组织进行资助引申出的问题。通过其活动,我们认为它很好地代表着美国的“软实力”,即通过非军事手段继续在全世界范围内扩展美国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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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NED在政治领域开展的行动产生了一些政治后果,包括其在选举过程中运用资助手段(金额难以精确评估),但其2012年动用的总金额和2013年的预算证明华盛顿的政治意愿并未下降。涵盖了开放和多元化的政治体制真的会更好吗?让我们做两项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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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非政府组织特别是NED的“民主推进”项目尤其侧重民主援助的普遍化。这涉及跨国的政治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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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美国企图用“软实力”影响白俄罗斯、缅甸、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阿塞拜疆及伊朗等国的政治和意识形态,其失败带来两大危险:第一,这些国家的政府对非政府组织的反感加剧;第二,这些国家将长期保持最低限度的(非自由的或程序化的),甚至是有名无实的民主模式。其结果是,民间组织循规蹈矩,以及名声不佳的非政府组织被断然拒绝,从而导致民主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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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D全部或部分赞助的“公民社会”及其他同类性质的机构,能否被认为是民主可靠的中立的(诚实的)伙伴?像NED这样的“私人”组织资助突尼斯、埃及、叙利亚及其他国家的政治和社会组织,并助力当地的政治棋盘翻转,这是否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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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华盛顿通过NED直接或间接资助当地非政府组织,用不着向任何人汇报。但是否应对那些招募本国雇员但雇员工资却由外国支付,通过外国资助来进行民调或控制媒体(电视、广播或报纸等)的非政府组织抱有信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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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NED在内的所谓独立的美国非政府组织的情况,与源自欧洲持有同样目的的基金会组织没有任何不同,它们与自己的来源国政府保有的联系,与当地接受外国资助的民间组织的间接相互依赖关系,都不会让人产生疑问。但这事实上将接受援助的世界各国民间组织,变成了通过“独立的”非政府组织提供资金的政府的盟友,因为这些所谓独立的机构实际上完全依附于政府,靠其资金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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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独立的”机构这一头衔?NED之所以能就其自身情况确定预算,而不必受到政府或媒体的压力,是因为它被认为是半民主党半共和党的、平衡的、无可非议的机构,且其推进民主的宗旨能获得美国国会的广泛认同。除对其捐赠的年度投票外,该组织不会引发特别关注。基于此,它才不受政治游戏的拘束,被称为“独立的”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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