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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代公款吃喝的官员们拿这种歪理来辩解,不被网民们砸死才怪,但是唐朝人(特别是文人)居然都很认同这个说法,所以政事堂的豪华午餐也就一直持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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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说的是宰相们的午餐,官员能做到宰相级别的,毕竟是少之又少。那么非宰相的普通官员,午饭又是怎么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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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们的工作餐供应系统,因为是在政事堂里吃饭,所以叫“堂厨”。别的官员的工作餐供应系统,叫“公厨”。他们不像宰相那样有集中的办公大厅,所以很多部门要在正衙大堂旁边另建一座食堂,能容纳所有上班的官员同时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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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食堂的建设规格,也有一定标准,大致是在各部门财力范围内,力求宏大严整,随便搭个茅草棚子瞎凑合可不行。食堂的内部装饰也得花心思,有的供文殊菩萨像,官员们开饭前先拜菩萨:“感谢菩萨降福赐我卤煮火烧……”有的是在墙上写与工作相关的文章、诫语、圣训等:“科学发展,成就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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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地说,最像国家机关的还是主管司法判刑的大理寺。人家的食堂墙壁上写满了常用法律条文。我叫你们这些法官不看书不学习业务。只要吃饭,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看《永徽律疏》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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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的时间大都是午时,官员们集中到食堂(那谁谁,您不用拿着饭盆啊,我大唐还是有供应官员们的餐具钱的),也是按规矩位置坐地或者坐床,等着杂役们在食案上摆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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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就餐的仪式,管理的严格程度,吃饭时让不让说话谈笑,各个部门有自己的规定。管得最严的可能是御史台,约等于现在的纪检监察部门,开饭前主官要训话,各级工作人员固定座位,吃饭时不准走动,也不许说话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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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在唐朝可是人人羡慕的肥缺部门,您要是三四十岁就进了御史台,那就忍受几年主官的扑克脸吧!您说这么吃饭会肠道梗阻?那咱走走门路,求外放去州县当官?除非赶上了一个活阎王似的刺史,一般外官的官场气氛都会比京官轻松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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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去比较富裕的州郡,像现在江南一带的扬州、杭州,或者蜀郡、益州,那么同等级官员的收入,要比京官强得多。这反映到工作餐上,京外州郡的工作餐成本,是由地方财政列预算,有时候是财政直接支付所有支出,有时候是财政上出一部分钱当本钱,由相关管理部门拿着本钱去做生意、放高利贷,以利息收入来支付“公厨”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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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首都里各部门的“公厨”预算几乎全是以朝廷赐本钱,各部门自己去营运收利的形式来应付。也就是说,国家财政给这个部门一次性拨付了200万钱,但是这200万钱不能花,而是找一些“捉钱人”来,把200万分成几部分借给这些“捉钱人”,叫他们拿了这些本钱去做生意,按月或者按年缴多少利息给这个部门,部门用利息来买粮买菜做饭供应“公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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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钱人”未必各个都能做生意成功,能不能还上利息完全没谱,所以京中各部门时不时叫苦,“公厨”本钱又没啦!朝廷不给补贴点儿,大家都没饭吃啦!没饭吃的话,公务员都不上班哦!不上班就没人工作,国家机器要瘫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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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信?唉,唐代安史之乱后,国家政治和财政收入都乱七八糟,实在没钱供应官员们天天公款吃喝,皇帝也没辙,只能下诏叫官员们隔天上班,也就是上一天班,吃一天工作餐后,第二天你在家歇着,自己解决伙食问题,这样来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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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百官工作餐的质量,跟国家经济运行形势、财政收入是息息相关的。如果您不幸错穿到了唐代后期,又在一个没啥油水的衙门做中低级官员,那么在食堂的中午饭里吃到了一块肉,大概都能热泪盈眶地奔走相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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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您自己家里有钱,中午不乐意跟同事们一起吃糙米饭就咸菜,那么就找个借口,溜出官府下馆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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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根兴.唐代的廊下食与公厨.浙江学刊,19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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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正建.唐代衣食住行研究.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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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贵.中国风俗通史:隋唐五代卷.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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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穿越指南:长安及各地人民生活手册 “没见过吧,这叫日式刺身!”“不就是切鲙嘛……”|荤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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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唐朝当了个小京官的您,在休假不上班的日子里,跟朋友同僚脱下官服,一起去逛东市和西市。逛累了,肚子也饿了,就近走入一家叫“张家楼”的食店,体验一下大唐首都餐饮业的服务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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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个靠堂口的食案坐定,您张嘴想说的第一句话是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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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请客?穿成唐朝官员还这么小气,您不如穿越成严监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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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壶茶?估计没有,麻烦您往后翻翻本书喝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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