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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韩邦庆的小说《海上花列传》，曾对青楼生活作过一个罗曼蒂克的形容，青楼女子是海上花，青楼便是花海：“‘花海’二字，不是杜撰的。只因这海本来没有什么水，只有无数花朵，连枝带叶，漂在海面上，又平匀，又绵软，浑如绣茵锦簇一般，竟把海水都盖住了。花也怜侬【11】只见花，不见水，喜得手舞足蹈起来，并不去理会这海的阔若干顷，深若干寻，还当在平地上似的，踯躅留连，不忍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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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场中人，个个灿若春花，花连绵成浩荡海洋，无尽的锦绣与芬芳。花海又平匀又绵软，莺声燕语，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那光景不是不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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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莫赞叹，但听韩邦庆继续说下去：“不料那花虽然枝叶扶疏，却都是没有根蒂的。花底下即是海水，被海水冲激起来，那花也只得随波逐流，听其所止。若不是遇着了蝶浪蜂狂，莺欺燕妒，就为那蚱蜢、蜣螂、虾螈蝼蚁之属，一味的披猖折屏，狼籍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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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韩邦庆是如何想出“海上花”这样美艳凄厉的比喻，只是我从此看到旧时男子对自己的青楼生活作出诸如“蒲桃架下，戏掷金钱；芍药栏边，闲抛玉马”【12】，或是“一年江海恣狂游，夜夜倡家晓上楼”之类的诗意描绘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句酸楚的“那花虽然枝叶扶疏，却都是没有根蒂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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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周朗《杜秋图》。此图所绘女子乃唐代江南名妓杜秋娘，极善吹箫，又能谱曲作诗，一首“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打动听众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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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禹之鼎《乔元之三好图》。书斋、酒坛、女乐，寓意书、酒、色“三好”，这不但是清人乔元之的“三好”，亦是唐代士人卿相的“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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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虽有学者认为，中国殷商时代亦存在与西方相似的巫娼，亦有宗教卖淫。但是，中国古代的典籍中并没有关于殷商时代宗教卖淫的记载；且中国古代的神确是道德模范，鲜少淫欲，从根本上没有为巫娼的存在提供理由，因而在此处不采信中国古代亦有巫娼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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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唐】骆宾王《帝京篇》头四句：“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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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明】张岱：《陶庵梦忆》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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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唐】孙棨：《北里志》“杨妙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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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资料来源于马道宗《世界娼妓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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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四书的总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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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美】高彦颐：《闺塾师——明末清初江南的才女文化》第七章“名妓与名山：男性社会中的妇女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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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宋】王谠：《唐语林》卷七“晦辞亦好色，赴淮南，路经常州，李赡给事为郡守，晦辞于坐间与官妓朱良别，因掩袂大哭。赡曰：‘此风声贱人，员外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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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采用马道宗《世界娼妓史》中的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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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明】冯梦龙：《醒世恒言》第三卷“卖油郎独占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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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花也怜侬”乃是《海上花列传》作者韩邦庆的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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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清】余怀：《板桥杂记》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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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风物志：唐人的世俗生活 金似衣裳玉似身，眼如秋水鬓如云。霞裙月帔一群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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