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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阳虎因事获罪,北去晋国拜见赵简子,说:“从今往后,我不再培养人了。”简子问:“为什么?”阳虎回答说:“朝堂上的大臣,我所培养的超过了半数;朝廷中的官吏,我所推荐的也超过了半数;驻守边疆的将士,我所培养的也超过了半数。可现在那些朝堂上的人,亲自在君王面前排斥我;朝廷中的官吏,亲自用法令危害我;驻守边疆的将士,亲自用武力威胁我。”简子说:“唯有贤人能够报恩,不贤之人是做不到的。栽种桃李的人,夏天可以在树荫下休息,秋天可以收获果实。而栽种蒺藜的人,夏天没有树荫可休息,秋天得到的只是棘刺。现在你所栽培的都是蒺藜,而不是桃李。从今以后,要选择人材进行培养,不要已经培养了才去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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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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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解】政理,谓为政之道。政治有三个层面:一为王道政治,二为霸道政治,三为强国政治。德教与刑罚是治国的两个关键,尚德简刑为王者之治,德刑并用为霸者之治,先刑后德为强国之治。“德者养善而进阙”,“刑者惩恶而禁后”,更辅之以诛赏,如此教化便可大行于天下。本篇还列举了宓子贱与巫马期、宓子贱与孔子、齐桓公与管子以及齐侯与晏子的对话或轶事共五则,从不同角度阐述了为政的道理,提出“任人者逸,任劳者劳”、向贤德之人学习等观点,指出国家之患在于“社鼠”一样的小人和“猛狗”一样的恶人,而为政者之患在于善恶、贤愚难辨,对君主左右之人当审慎地选择任用。以上诸事,皆可为从政者之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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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政有三品:王者(1)之政化之,霸(2)者之政威之,强国之政胁之。夫此三者各有所施,而化之为贵矣。夫化之不变而后威之,威之不变而后胁之,胁之不变而后刑之。夫至于刑者,则非王者之所贵也。是以圣王先德教而后刑罚,立荣耻而明防禁(3),崇礼义之节以示之,贱货利之弊(4)以变之,则下莫不慕义节之荣,而恶贪乱之耻。其所由致之者,化使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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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王者:谓以王道治天下之君主。(2)霸:霸道。指凭借武力、刑法、权势等进行统治的政策。与“王道”相对而言。(3)防禁:防备禁戒。(4)弊:通“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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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政治有三种品级:以王道治天下的君主,其政治靠的是教化;以霸道治天下的君主,其政治靠的是威严;强暴之国的政治,靠的是威胁。这三种政治各有所用,而以教化最为可贵。若教化不能使百姓有所转变,就用威严震慑他们;用威严震慑而无效,就用强力胁迫他们;强力胁迫而无效,就用刑罚惩治他们。如果到了要动用刑罚的地步,就不是实行王道的君主所崇尚的了。因此圣王先实行德教,而后才使用刑罚;树立荣辱的观念,并明确应当防备和禁戒的事项;崇尚礼义的节操,并给百姓做示范;轻视财利金钱,来改变人们的贪婪。那么,臣民就没有谁不仰慕礼义节操的光荣,而厌恶贪婪淫乱的可耻。之所以能使百姓达到这样的原因,都是教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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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治国有二机,刑、德是也。王者尚(1)其德而稀其刑,霸者刑德并凑(2),强国先其刑而后其德。夫刑德者,化之所由兴也。德者,养善而进之(3)(进之作进阙)者也。刑者,惩恶而禁后者也。故德化之崇者至于赏,刑罚之甚者至于诛。夫诛赏者,所以别贤不肖而列有功与无功也。诛赏缪(4)则善恶乱矣。夫有功而不赏,则善不劝矣;有过而不诛,则恶不惧矣。善不劝而能以行化乎天下者,未尝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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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尚:尊崇,重视。(2)并凑:聚合。此指并用。(3)进之:《说苑》原文作“进阙”。阙,不完善。(4)缪:错误,乖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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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治理国家有两个关键,就是刑罚与教化。行王道的君主崇尚教化而少用刑罚,行霸道的君主刑罚和教化并用,强暴之国则是先使用刑罚而后施行教化。刑罚与教化是转变社会风气的必由之路。所谓德化,就是培养良好品行,弥补其不足之处;所谓刑罚,就是惩罚邪恶行为,以禁止后来者仿效。所以受道德教化而修养高的应该得到赏赐,受刑罚惩处最严厉的就是被诛杀。责罚与奖赏,是用来区别贤与不肖、分辨有功和无功之人的。惩罚与赏赐一旦发生错乱,那善恶就会混淆不清。如果有功劳而不给予赏赐,善良的人就得不到鼓励;有罪过而不加以诛罚,那作恶的人就会无所畏惧。善良的人得不到鼓励,而能用德行感化天下的事,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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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齐桓公(1)逐鹿而远,入山谷之中。见一老。公问之曰:“是为何谷?”对曰:“为愚公之谷也。”公曰:“何故?”对曰:“以臣(2)名之。”公曰:“何为以公名之?”对曰:“臣故畜牸牛(3),子大,卖之而买驹(4)。少年曰:‘牛不能生马。’遂持驹去。傍邻闻之,以臣为愚,故名此谷为愚公之谷。”桓公曰:“诚愚矣,夫何为而与之。”桓公遂归。以告管仲(5)。管仲曰:“此夷吾之过也,使尧在上,咎繇(6)为理(7),安有取人之驹,见暴如此叟(8)者也。是公知狱讼(9)不正,故与之耳。请退而修政。”孔子曰:“弟子记之,桓公,霸君也,管仲,贤佐也。犹有以智为愚者,况不及桓公、管仲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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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齐桓公(?—公元前643年):吕氏,名小白。僖公第三子,襄公之弟,齐国第十六代君主,公元前685年至公元前643年在位。任用管仲改革,选贤任能,加强武备,发展生产;号召“尊王攘夷”,助燕败北戎,援救邢、卫,阻止狄族进攻中原,国力强盛;联合中原各国攻楚之盟国蔡,与楚在召陵(今河南郾城東北)会盟。又安定周王室内乱,多次会盟诸侯,成为春秋五霸之首。(2)臣:国君所统属的民众。此为“老公”自称。(3)牸牛:母牛。牸,音字。(4)驹:两岁的马。泛指少壮的马。(5)管仲(?—公元前645年):名夷吾,春秋時期齐国潁上(今安徽潁上)人,谥曰“敬仲”,史称“管子”。齐国著名政治家、军事家,周穆王之后。经鲍叔牙力荐,任齐国上卿,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霸主之首,被誉为“春秋第一相”。(6)咎繇:即皋陶。舜之賢臣。咎,通“皋”。(7)理:治理狱讼的官。(8)叟:老人。(9)狱讼:讼事,讼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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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齐桓公打猎时为追逐野鹿而走远了,进入一个山谷之中,看见一位老者,问他说:“这是什么山谷?”老者回答说:“这是愚公之谷。”桓公说:“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老者回答说:“是因我而得名的。”桓公说:“为什么因你而取此名?”老者回答说:“我从前养了一头母牛,生下牛犊长大后,便把它卖掉买了一匹马驹。有一个少年说:‘牛是不能生马的。’于是就把马驹牵走了,邻居们听到了,都认为我愚蠢,所以把这个山谷命名为愚公谷。”桓公说:“你实在是愚蠢,为什么要把马驹给他呢?”桓公于是回到宫中,把这件事告诉了管仲,管仲说:“这是我的过错。假使尧王在上为君,咎繇做治理狱讼之官,怎么会有随便拉走人家马驹,像这位老翁一样被人欺凌的事发生呢?這位老翁知道诉讼的判决不公正,所以才把马驹給了那个蛮横的青年。请允许我下去好好地整顿政治。”孔子说:“弟子们应记住这件事。齊桓公是称霸诸侯的君主,管仲是贤明的辅臣,尚且有把智者当作愚人的时候,何况比不上桓公、管仲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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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宓子贱(1)治单父(2),弹鸣琴(3),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巫马期(4)亦治单父,以星出以星入,日夜不处(5),以身亲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问其故于子贱。子贱曰:“我之谓任人,子之谓任力,任力者固劳,任人者固(旧无固字。补之)逸也。”人曰:“宓子贱则君子矣,逸四支(6),全耳目,平心气,而百官(7)治。巫马期则不然,弊性事情(8),劳烦教诏(9),虽治犹未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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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1)宓子贱:春秋时鲁国人。名不齐,字子贱,孔子弟子。曾为單父宰,弹琴而治,为后世儒家所称道。宓,音伏。(2)单父:春秋鲁国邑名。故址在今山東省单县南。孔子弟子宓子贱为单父宰,甚得民心,孔子美之。見《孔子家语·七十二弟子解》。(3)鸣琴:琴。(4)巫马期:姓巫马,名施,字期,孔子弟子。以勤政、无贪著称,被后世列为孔子七十二贤弟子之一。(5)不处:不能安居。(6)四支:四肢。(7)百官:古指公卿以下的众官。后泛指各級官吏。(8)弊性事情:损伤性情。弊,使……疲困。事,插入、刺入,引申为伤害。(9)教诏:教诲,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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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宓子贱治理单父,弹奏琴曲,身不出公堂,而单父社会安定;巫马期也治理单父,披星戴月,日夜不能安居,凡事都亲自处理,而单父也得到了很好的治理。巫马期向宓子贱请教这其中劳逸的原因,宓子贱说:“我的做法是用人,您的做法是用力,用力的人当然劳苦,用人的人當然安闲。”有人説:宓子贱可算是位君子了。四肢安逸,不勞耳目,平心静气,而各級官吏都能把事情办好;巫马期则不是这样,他损害性情,不惜劳苦地亲自教化百姓,虽然也使单父得到了治理,但还没有达到最高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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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孔子谓宓子贱曰:“子治单父而众悦,语(1)丘所以为之者。”曰:“不齐(2)父其父,子其子,恤(3)诸孤(4)而哀丧纪(5)。”孔子曰:“善,小节也,小人(6)附矣,犹未足也。”曰:“不齐所父事(7)者三人,所兄事者五人,所友者十一人。”孔子曰:“父事三人,可以教孝矣;兄事五人,可以教悌(8)矣;友十一人,可以教学矣。中节也,中民附矣,犹未足也。”曰:“民有贤于不齐者五人,不齐事之,皆教不齐所以治之术。”孔子曰:“欲其大者,乃于此在矣。昔者,尧舜清微(9)其身,务来(10)贤人。夫举贤者,百福之宗(11)也,而神明之主也。惜也不齐之所治者小,所治者大,其与尧舜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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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语:告诉。(2)不齐:宓子贱之名。(3)恤:体恤,怜悯。(4)诸孤:众孤儿。(5)丧纪:丧事。(6)小人:平民百姓。(7)父事:把别人当作父亲一般侍奉。(8)悌:敬爱兄长。亦泛指敬重长上。(9)清微:虚己谦下。(10)来:招致,招揽。(11)宗:根本,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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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孔子对宓子贱说:“你治理单父,民众都很高兴,告诉我你是靠什么做到这样的?”宓子贱说:“我像对待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待百姓的父亲,像爱护自己的子女一样爱护百姓的子女,抚恤所有的孤儿,并为百姓的丧事哀痛。”孔子说:“好,但这是细小的善行,只能使百姓归附,仍然不够。”宓子贱说:“我当作父亲一样对待的有三人,视为兄长来对待的有五人,结交的朋友有十一人。”孔子说:“当作父亲一样对待的有三人,可以教导百姓行孝了;当作兄长一样对待的有五人,可以教导百姓敬爱兄长了;结交朋友十一人,可以教导百姓好学了。这算是中等的善行,中等层次的人会来归附,但仍然不够。”宓子贱说:“此地百姓中比我贤明的有五个人,我向他们学习,他们都教给我用来从政治民的方法。”孔子说:“要想使自己成就大事的关键就在这里了。从前尧、舜虚己谦下,力求招来贤人。推举贤人,这是百福的根本,也是神明主持的要务。可惜,不齐所治理的地方太小了,如果他所治理的地方很大,其功绩就将与尧舜相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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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齐桓公问于管仲曰:“国何患?”对曰:“患夫社鼠(1)。”桓公曰:“何谓也?”对曰:“夫社(2),束(3)木而涂之,鼠因往托(4)焉。熏之则恐烧其木,灌之则恐坏其涂。此鼠所以不可得杀者,以社故也。夫国亦有社鼠,人主左右是也。内则蔽善恶于君上,外则卖(5)权重(6)于百姓。不诛之则为乱,诛之则为人主所案据(7)腹有之(8)。此亦国之社鼠也。人有酤酒(9)者,为器甚洁清,置表(10)甚长,而酒酸不售。问之里人(11)其故。里人曰:‘公之狗猛,人挈(12)器而入,且(13)酤公酒,狗迎而噬(14)之,此酒所以酸不售之故也。’夫国亦有猛狗,用事(15)者也。有道术(16)之士,欲明万乘(17)之主,而用事者迎而齕(18)之,此亦国之猛狗也。左右为社鼠,用事者为猛狗,则道术之士不得用矣。此治国之所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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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社鼠:社庙中的鼠。比喻有所依恃的小人。(2)社:古代谓土地神。(3)束:捆缚。(4)托:寄托,寄寓。(5)卖:炫耀,卖弄。(6)权重:权力,大权。(7)案据:犹安定。谓庇护。(8)腹有之:《说苑》原文作“腹而有之”。《韩诗外传》此句作“覆而育之”。(9)酤酒:卖酒。(10)置表:悬挂酒旗。(11)里人:同里的人,同乡。(12)挈:提起,悬持。(13)且:副词。将要。(14)噬:啮啃,咬。(15)用事:执政,当权。(16)道术:道德学问,文章道德。(17)万乘:指能出兵车万乘的大国。亦泛指国家。(18)齕:音禾,咬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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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齐桓公问管仲道:“治理国家所担心的是什么?”管仲回答说:“担心社鼠。”桓公问:“什么意思呢?”管仲回答说:“那土地神是用木头捆扎后再涂上泥做成的,老鼠便栖身其中。若用烟熏它,则害怕会烧坏木头;若用水灌它,又害怕冲坏了涂在上面的泥。这里面的老鼠之所以不能被杀死,是因为土地神像的缘故。国家也有社鼠,君主身边的亲信就是。他们在宫内对君主隐瞒一切善恶情况,在宫外就向百姓炫耀他们手中掌握的大权。不诛杀他们就会造成祸乱,要杀掉他们,他们又被君主所庇护,(君主对他们)常常加以保护和豢养,这些人就是国家的社鼠。有个卖酒的人,他准备的酒具很洁净,悬挂的酒旗也很高,然而酒都放酸了也卖不出去。他就问同里的人这是什么缘故,同里的人说:‘你的狗太凶了。有人提着酒器进来要买你的酒,那狗迎面扑来就咬人,这就是酒放酸了也卖不出去的原因。’国家也有猛狗,那些当权的人就是。有道德学问的人士,想来求见国君,而当权的人就像狗一样迎上去咬他,这种人便是国家的猛狗。身边的亲信是社鼠,当权的人是猛狗,那么有道德学问的人就得不到任用了。这就是治理国家所担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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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齐侯问于晏子(1)曰:“为政何患?”对曰:“患善恶之不分。”公曰:“何以察之?”对曰:“审择左右,左右善,则百僚(2)各获其所宜而善恶分矣。”孔子闻之曰:“此言信(3)矣。善进,则不善无由入矣;不善进,则善亦无由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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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晏子:晏婴(公元前578年—公元前500年),字仲,谥“平”,习惯上多称平仲,又称晏子。春秋时齐国夷维(今山东高密)人,齐国上大夫晏弱之子。晏婴历任齐灵公、齐庄公、齐景公三朝的卿相,辅政长达五十余年。以生活节俭、谦恭下士著称。(2)百僚:百官。(3)信:果真,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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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齐侯向晏子问道:“执政的人担心什么呢?”晏子回答说:“担心好人、坏人分不清。”齐侯说:“怎么样来考察他们呢?”晏子回答说:“审慎地选择左右亲信,如果左右亲信好,那么百官就会各自得到其所适合的位置,这样好人、坏人也就能辨别清楚了。”孔子听后说:“这话确实如此。贤善之人得到进用,那么不良之人就没有办法进来;如果不良之人得到进用,那么贤善之人也就没有办法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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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 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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