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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完全符合乾隆的需要。这样,他就可以给乾隆做一个出色的贴身秘书,替他处理各种文案事务。后来,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清朝派兵镇压了台湾的林爽文起义,在这个过程中,和珅作为机要秘书,给乾隆提供了很有价值的政策建议。起义平定后,乾隆皇帝特意赐诗和珅,大学士三等忠襄伯和珅“承训书谕,兼通清汉。旁午军书,惟明且断”。[3]就是说,和珅作为我的秘书,处理文件出了大力,特别是他精通满语,所以处理起军事文件十分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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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通清汉”是和珅的一项重要政治资本。乾隆朝最重要的政治文书,都是用满文写成的,特别是涉及军事机密的。这实际上就把许多汉大臣排斥在了最高决策圈之外。乾隆朝唯一参与最高机要的汉大臣张廷玉也精通满文,因为他中进士后曾经专门学习满语。及至乾隆晚年,大臣中兼通满汉,而且对事情又有眼光、有见解的,只有和珅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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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在另一场战争,平定廓尔喀战争后,乾隆又下旨奖励和珅说:“去岁用兵之际,所有指示机宜,每兼用清、汉文,此外颁给达赖喇嘛及传谕廓尔喀敕书,并兼用蒙古、西番字。臣工中通晓西番字者殊难其人,惟和珅承旨书谕,俱能办理秩如。”[4]就是说,去年用兵的时候,我下的指示,有的是汉文,有的是满文。而颁给达赖喇嘛等地方首领的诏书,用的是藏文和蒙古文。汉、满、藏、蒙这四种文字都精通的人,实在太难找了。只有和珅一个人四种兼通,所以帮我把这些事办得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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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和珅是有真才实学的,不是光靠钻营功夫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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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我们说的是和珅的智商,符合乾隆的需要。这是第一点。除了智商,和珅的情商还特别突出。和珅这个人,性格很活泛,全面发展,业余兴趣也十分广泛,所以他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特别是诗写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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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大诗人袁枚曾经这样夸和珅:“少小闻诗礼,通侯即冠军。弯弓朱落雁,健笔李摩云。”[5]就是说他文武双全,特别是诗歌写得好,这样和乾隆能够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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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乾隆感觉舒服的,是和珅特别善于与人相处,总能使对方感觉愉快。史书记载,和珅“行止轻儇,不矜咸仪,言语便给,喜欢诙谐……然性机敏,过目辄能记诵”[6]。就是说,他身上没有知识分子那种书呆子气,性格外向活泼,还特别爱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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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就是和珅办事干练,善解人意,凡事从不用皇帝废话。比如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他充任钦差大臣赴云南查办云贵总督李侍尧的贪污案,他办得非常好,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迅速地查出了李侍尧的罪证,把他定了罪,又没有涉及其他任何人,保持了当地稳定。这种处理方法非常符合乾隆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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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和珅这个人很不简单。我们现在一提到他,就只说他是大贪官。事实上,和珅也做过很多正面的事,比如在乾隆后期,他参与主编了《四库全书》《大清一统志》《三通》等大型丛书。因为精通多种语言,所以和珅实际上也充任了当时的外交部部长。英国使臣马戛尔尼在回忆录中评论和珅,说他在谈判中“保持了他的尊严身份”,说他“态度和蔼可亲,对问题的认识尖锐深刻,不愧是一位成熟的政治家”[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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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历史上一些野史把和珅描述成一个小丑式的人物,应该说是不合情理的。和珅这个人,应该说还是有点深度的。和珅后来被赐死那天,是嘉庆四年(1799年)正月十八日。和珅见到皇帝赐的白练之后,一点也没紧张,索要一支毛笔,在上面题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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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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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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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五十年的生命,如一场梦幻,如今,我就要告别这万丈红尘了。以后当太阳照在河水上的时候,那河上升起的雾霭,就是我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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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一个在临死前能写出这样充满禅意诗句的人,应该是个有一点深度、有一点悟性、有一点定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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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介绍的是和珅经国理政的才能。仅这些才能,已经足以使老皇帝乾隆离不开他了,更何况除此之外,和珅还有另一项天赋,那就是理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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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陈焯:《归云室见闻杂记》,转引自朱诚如主编,周远廉分卷主编:《清朝通史·乾隆朝》(下册),紫禁城出版社,2002,第6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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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和珅:《嘉乐堂诗集·上元夜狱中对月两首》,转引自纪连海:《和珅:二号人物》,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2013,第2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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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钦定八旗通志》卷首六,天章六,《平定台湾二十功臣像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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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钦定八旗通志》卷首六,天章六,《平定廓尔喀十五功臣图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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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袁枚:《小仓山房诗集》卷三五《笞和希斋大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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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秦鬟楼谈录》,转引自冯佐哲:《和珅评传》,中国青年出版社,1998,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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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斯当东:《英使谒见乾隆纪实》,叶笃义译,上海书店出版社,1997,第362、3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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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转引自冯佐哲:《和珅评传》,中国青年出版社,1998,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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