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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甲辰科为主,并包括若干癸卯科进士的新内班中,实际到堂肄业的只有40多名,内中除了6名内阁中书外,全是翰林,没有一个分部主事,且学员在馆学期自一期至四期不等,殊为参差。[26]而以主事为主的新外班学员足有70多名,内中约37名呈请咨送日本法政速成科第5班肄业。[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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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此,旧班与新班各自人数均在百名以上。然而,旧班中住馆肄业的内班学员占到绝对多数,相反,新班中每周只上堂一次的外班学员却占绝对多数。同时,旧内班中含有为数不少的自愿住馆肄业的分部主事,而新内班中再也难见分部主事。从这一变化很容易看出,相较于癸卯科进士,住馆肄业对甲辰科进士的吸引力大大降低了。这一变化,与更定进士馆章程的规定关系甚大。更定章程对进士入馆的规定已经宽松许多,而游学三年或办学三年也可与在馆肄业三年一同办理毕业,使得甲辰科进士有了更多选择。同时,此时各部裁书吏、用司员直接办公的改革,也要求分部主事抓紧练习部务,加以主事呈请改归外班,津贴照拿,毕业考验与内班一同办理,使得分部主事再也不愿住馆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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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旧班、新班整体来看,住馆肄业的内班学员绝大多数是庶吉士,这一事实突出了进士馆替代庶常馆的历史变迁。此外,进士馆的学员还可分为三类:在馆肄业满六学期,参加毕业考验的学员;在馆肄业未满或因他故未到馆,后来呈请咨送游学,卒业归国,参加进士馆游学毕业考验的学员;在馆肄业未满而办理学务满三年的毕业学员。这样的划分,呼应着进士馆所具有的既办学堂,又派游学的特征,加以进士馆作为翰林院庶常馆“替身”的事实,新政变革时代改科举、兴学堂、派游学交织缠绕的历史,就透过进士馆这一特殊事物呈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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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3 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会考进士馆毕业学员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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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3 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会考进士馆毕业学员题名-续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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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3 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会考进士馆毕业学员题名-续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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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3 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会考进士馆毕业学员题名-续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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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3 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会考进士馆毕业学员题名-续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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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3 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会考进士馆毕业学员题名-续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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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改制与最后的进士 二 学员对入馆肄业的复杂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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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年十一月初二日诏开进士馆的特旨一经颁布,就对科举制和无数士子造成多面冲击。新进士中的庶吉士、主事、中书须入大学堂肄业,毕业后方可散馆、留部,无异于给进士仕途平添了不可控因素,客观上增大了科举入仕的难度。因为若不能毕业,便无法散馆、留部。况且学堂所学乃进士相对陌生的法政、理财等新学。这就让许多士子望而生畏,从而降低了进士的吸引力。同时,举人既中进士,本可高高在上,而今却须重做学生,“屈伏充生徒”,[28]也拉低了科举的声价。因此,士子如何回应此举,无疑是值得考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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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科进士冯汝琪于1902年中式壬寅补行庚子、辛丑恩正并科顺天乡试举人。这是科举改章后的首次乡试。冯汝琪在八股时代,已“五试秋闱”,此番得中,欣喜可知。其父冯金鉴时任四川建昌道,得信狂喜,赞其“卒能慰老人二十年之期望,从此可继书香,可入正途”。其弟冯汝玖斯时随侍任所,本欲捐官出仕,受其中举鼓舞,“颇肯发奋用功,必欲下一二场,方可出仕”。[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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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冯金鉴见到进士入学的上谕后,即生疑虑:“明年庶吉士、部属、中书均须先入学堂,有卒业文凭,方可散馆、奏留。琪纵联捷,亦不能即作实官。”冯汝琪此时也在筹划捐官,冯金鉴因此关切地询问:“捐郎中究竟合算否?印结每月若干?榜下分部,未卒业以前,准分印结否?倘不能卒业,虽中进士亦无用,不如俟此屯差期满保知州分省矣。”冯金鉴在致贻谷函中亦不无担心地说:“此时圣学不彰,科举将废,(汝琪)纵或联捷,仍以学堂卒业为凭,恐不谙时务,难与新造人才争胜。”[30]在此情况下,冯汝玖信心顿失,不像之前发奋用功准备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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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身在京城的冯汝琪则稍显乐观,认为不必过虑,因为进士入大学堂“卒业本系空谈,较学堂一切从宽,何难之有。至于举办学堂,再有三年,亦无成效,科举仍不能废,亦可无虑”。所以他请其父劝告冯汝玖“万勿灰心,一面用策论功夫,一面兼习洋语。下科尚有四年之久,大事变迁,难以逆料,总以今科应试为要,得失有命,不在文也。科举、学堂我皆优为,自能出人头地,况功夫用成,中会〔试〕后更容易乎,又何虑卒业不卒业乎?又何虑不能得文凭乎?进士学堂亦另采地,章程亦宽于大学堂”。他称自己如果癸卯科考中进士,“不怕入大学堂”,因为“曾学东文,任此一门,即可了事”。冯汝琪在京的弟弟冯汝玠亦请其父劝冯汝玖“万勿以入学堂自馁”。[31]冯汝琪因为正在鼓励其弟,所以难免把进士入学说得稍微轻松。不过,对于徘徊在科举、学堂、捐纳之前的冯汝玖来说,开进士馆之举却令其对科举之途灰心自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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