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3108058e+09
1703108058 君主专权
1703108059
1703108060 将贞观时期和唐中叶相比,可以看出唐朝最主要的弊病就是单一首长制,几乎所有的权力都掌握在皇帝手里,其他人只是辅佐与参谋,听不听全在君主。历经肃宗、代宗、德宗三朝,唐朝一直在危机中度过,内忧外患不断。当时并不是没有人想出解決的办法来,只是皇帝往往不用,或是用得太晚,或是相信身边的小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最后剩一些小人围绕在君主身边。这三个唐代皇帝基本上都犯同样的毛病,只是有的刚强,有的懦弱。德宗是三人中最刚强的一位,所以在他手上牺牲的贤臣也最多。由此,一个像唐朝那样风光的朝代,兴起的时候是那么难,垮掉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容易。
1703108061
1703108062 魏徵时时刻刻劝谏唐太宗:要得到一件东西是很难的,要失去它却是很容易的;最难得到的是人心,最容易失去的也是人心。创业不易,守成更难,因为守成的人对已经立下的制度,不仅要信守,还要常常找出毛病,作适当的修正和改变。同时,一个做领袖的要能分辨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是只会阿谀的小人。人才往往有自己的意见,一个有才干的人通常是有品格的,不愿阿谀;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知道他该如何做,不会委屈自己,也不会迎合领袖的意见。这种人在某些领袖的眼里就是不听话、常常唱反调的人。这种领袖,加上这种顺从的助手,他的朝代不会维持很久的。今天,已经不是一姓一家的朝代了,老百姓最重要,老百姓应当要找到最能够为国家服务的人。
1703108063
1703108064 我们将这个治国的原则,运用到企业经营上,也是一样的。一个好的领袖、好的决策者绝对不是自负的人,而是谦虚的人,能听取不同建议、不同想法,容许许多人帮他,分析建议,找出最合适的决定。一个好的领袖也绝对是耳朵开开、眼睛开开,不断搜集重要的消息,手上能够掌握最清楚的资料、最清楚的情况,不会做违背真实情况的决定。违背真实情况的决定,绝对是灾害,不会是真正有用处的。
1703108065
1703108066 从历史看组织 [:1703107239]
1703108067 企业与组织的运作
1703108068
1703108069 现在再回到企业与组织来看。企业不会君主独裁,可以分为一个人掌理大事,一个人掌理日常行政事务。不管是董事长和总经理,或是主席和执行长,只要彼此以诚相待,对属下也以诚心出发,相信人家的善意,在处理事情的过程中,彼此坦诚而互相信任地沟通,如此,意见可以充分地表达,许多的方法可以被提出。大家从不同角度分析利弊,组织当然兴旺。反之,如果领导者刚愎自用,不接受别人的意见,可能把本钱赔光,组织也垮了。天下的成功没有侥幸,失败也不会没有原因,这是我们从历史中得到的教训。
1703108070
1703108071 从历史看组织 [:1703107240]
1703108072 天子所作,天下式瞻
1703108073
1703108074 最后我想以《资治通鉴》中陆贽的一段话[4],作为唐朝的结尾。当时德宗问陆贽:「现在许多的藩镇对朝廷又起二心了,我们应该怎么办?」陆贽回答:「假如要以你一个人的聪明去了解宇宙的所有变化,要以你一个人去防止世上几千几万人对你的欺诈,这是做不到的,因为你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以前项羽将秦的二十万降卒全部杀光,算是防备得很透彻了。相对的,汉高祖豁达大度,对于所有归顺他的人,都依着他们的能力分配工作。陛下觉得你的聪明超过别人,你思虑得很周到,你谋略得很宽,以为这样可以防备别人的诈欺。你用力量管束百官,用威严统治天下,这种情况下,有才能的人觉得无处施展,对你忠心的人怕被你怀疑,有功劳的人怕你容不下他,对你有不轨的人怕你追讨他的责任,于是铤而走险,做出更多的坏事。天子的行为,全天下都在注目。一些小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治理天下呢?希望你拿前朝许多的内乱当作自己的警戒,不要做出错事。」这一段是很多领袖都应当记得的:不可以任一己之聪明来压倒天下。
1703108075
1703108076 [1] 回纥合骨咄禄可汗屡求和亲,且请昏;上未之许。会边将告乏马,无以给之,李泌言于上曰:「陛下诚用臣策,数年之后,马贱于今十倍矣!」上曰:「何故?」对曰:「愿陛下推至公之心,屈己徇人,为社稷大计,臣乃敢言。」上曰:「卿何自疑若是!」对曰:「臣愿陛下北和回纥,南通云南,西结大食、天竺,如此,则吐蕃自困,马亦易致矣。」上曰:「三国当如卿言,至于回纥则不可!」泌曰:「臣固知陛下如此,所以不敢早言。为今之计,当以回纥为先,三国差缓耳。」上曰:「唯回纥卿勿言。」泌曰:「臣备位宰相,事有可否在陛下,何至不许臣言!」上曰:「朕于卿言皆听之矣,至于回纥,宜待子孙;于朕之时,则固不可!」泌曰:「岂非以陕州之耻邪!」上曰:「然。韦少华等以朕之故受辱而死,朕岂能忘之!属国家多难,未暇报之,和则决不可。卿勿更言!」泌曰:「害少华者乃牟羽可汗,陛下即位,举兵入寇,未出其境,今合骨咄禄可汗杀之。然则今可汗乃有功于陛下,宜受封赏,又何怨邪!其后张光晟杀突董等九百馀人,合骨咄禄竟不敢杀朝廷使者,然则合骨咄禄固无罪矣。」上曰:「卿以和回纥为是,则朕固非邪?」对曰:「臣为社稷而言,若苛合取容,何以见肃宗、代宗于天上!」上曰:「容朕徐思之。」自是泌凡十五余对,未尝不论回纥事,上终不许。泌曰:「陛下既不许回纥和亲,愿赐臣骸骨。」上曰:「朕非拒谏,但欲与卿较理耳,何至遽欲去朕邪!」对曰:「陛下许臣言理,此固天下之福也。」上曰:「朕不惜屈己与之和,但不能负少华辈。」对曰:「以臣观之,少华辈负陛下,非陛下负之也。」上曰:「何故?」对曰:「昔回纥叶护将兵助讨安庆绪,肃宗但令臣宴劳之于元帅府,先帝未尝见也。叶护固邀臣至其营,肃宗犹不许。及大军将发,先帝始与相见,所以然者,彼戒狄豺狼也,举兵入中国之腹,不得不过为之防也。陛下在陕,富于春秋,少华辈不能深虑,以万乘元子径造其营,又不先与之议相见之仪,使彼得肆其桀骜,岂非少华辈负陛下邪?死不足偿责矣。且香积之捷,叶护欲引兵入长安,先帝亲拜之于马前以止之,叶护遂不敢入城。当时观者十万余人,皆叹息曰:『广平王真华、夷主也!』然则先帝所屈者少,所伸者多矣。叶护乃牟羽之叔父也。牟羽身为可汗,举全国之兵赴中原之难,故其志气骄矜,敢责礼于陛下;陛下天资神武,不为之屈。当是之时,臣不敢言其他,若可汗留陛下于营中,欢饮十日,天下岂得不寒心哉!而天威所临,豺狼驯扰,可汗母捧陛下于貂裘,叱退左右,亲送陛下乘马而归。陛下以香积之事观之,则屈己为是乎?不屈为是乎?陛下屈于牟羽乎?牟羽屈于陛下乎?」上谓李晟、马燧曰:「故旧不宜相逢。朕素怨回纥,今闻泌言香积之事,朕自觉少理。卿二人以为何如?」对曰:「果如泌所言,则回纥似可恕。」上曰:「卿二人复不与朕,朕当奈何!」泌曰:「臣以为回纥不足怨,向来宰相乃可怨耳。今回纥可汗杀牟羽,其国人有再复京城之勋,夫何罪乎!吐蕃幸国之灾,陷河、陇数千里之地,又引兵入京城,使先帝蒙尘于陕,此乃必报之仇,况其赞普尚存,宰相不为陛下别白言此,乃欲和吐蕃以攻回纥,此为可怨耳。」上曰:「朕与之为怨已久,又闻吐蕃劫盟,今往与之和,得无复拒我,为夷狄之笑乎?」对曰:「不然。臣曩在彭原,今可汗为胡禄都督,与今国相白婆帝皆从叶护而来,臣待之颇亲厚,故闻臣为相而求和,安有复相拒乎!臣今请以书与之约:称臣,为陛下子,每使来不过二百人,印马不过千匹,无得携中国人及商胡出塞。五者皆能如约,则主上必许和亲。如此,威加北荒,旁慑吐蕃,足以快陛下平昔之心矣。」上曰:「自至德以来,与为兄弟之国,今一旦欲臣之,彼安肯和乎?」对曰:「彼思与中国和亲久矣,其可汗、国相素信臣言,若其未谐,但应再发一书耳。」上从之。
1703108077
1703108078 既而回纥可汗遣使上表称儿及臣,凡泌所与约五事,一皆听命。上大喜,谓泌曰:「回纥何畏服卿如此!」对曰:「此乃陛下威灵,臣何力焉!」上曰:「回纥则既和矣,所以招云南、大食、天竺奈何?」对曰:「回纥和,则吐蕃已不敢轻犯塞矣。次招云南,则是断吐蕃之右臂也。云南自汉以臣属中国,杨国忠无故扰之使叛,臣于吐蕃,苦于吐蕃赋役重,未尝一日不思复为唐臣也。大食在西域为最强,自葱岭尽西海,地几半天下,与天竺皆慕中国,代与吐蕃为仇,臣故知其可招也。」(《资治通鉴·唐纪四十九》)
1703108079
1703108080 [2] 上复问泌以复府兵之策。对曰:「今岁征关东卒戍京西者十七万人,计岁食粟二百四万斛。今粟斗直百五十,为钱三百六万缗。国家比遭饥乱,经费不充,就使有钱,亦无粟可籴,未暇议复府兵也。」上曰:「然则奈何?亟减戍卒归之,何如?」对曰:「陛下用臣之言,可以不减戍卒,不扰百姓,粮食皆足,粟麦日贱,府兵亦成。」上曰:「苟能如是,何为不用!」对曰:「此须急为之,过旬日则不及矣。今吐蕃久居原、会之间,以牛运粮,粮尽,牛无所用,请发左藏恶缯染为彩缬,因党项以市之,每头不过二三匹,计十八万匹,可致六万余头。又命诸冶铸农器,籴麦种,分赐沿边军镇,募戍卒,耕荒田而种之,约明年麦熟倍偿其种,其余据时价五分增一,官为籴之。来春种禾亦如之。关中土沃而久荒,所收必厚。戍卒获利,耕者浸多。边地居人至少,军士月食官粮,粟麦无所售,其价必贱,名为增价,实比今岁所减多矣。」上曰:「善!」即命行之。
1703108081
1703108082 泌又言:「边地官多阙,请募人入粟以补之,可足今岁之粮。」上亦从之,因问曰:「卿言府兵亦集,如何?」对曰:「戍卒因屯田致富,则安于其土,不复思归。旧制,戍卒三年而代,及其将满,下令有愿留者,即以所开田为永业。家人愿来者,本贯给长牒续食而遣之。据应募之数,移报本道,虽河朔诸帅得免更代之烦,亦喜闻矣。不过数番,则戍卒皆土著,乃悉以府兵之法理之,是变关中之疲弊为富强也。」上喜曰:「如此,天下无复事矣。」(《资治通鉴·唐纪四十八》)
1703108083
1703108084 [3] 陆贽请令台省长官各举其属,著其名于诏书,异日考其殿最,并以升黜举者。五月,戊辰,诏行贽议。
1703108085
1703108086 未几,或言于上曰:「诸司所举皆有情故,或受货赂,不得实才。」上密谕贽:「自今除改,卿宜自择,勿任诸司。」贽上奏,其略曰:「国朝五品以上,制敕命之,盖宰相商议奏可者也。六品以下则旨授,盖吏部铨材署职,诏旨画闻而不可否者也。开元中,起居、遗、补、御史等官,犹并列于选曹。其后幸臣专朝,舍佥议而重己权,废公举而行私惠,是使周行庶品,苟不出时宰之意,则莫致也。」又曰:「宣行以来,才举十数,议其资望,既不愧于班行,考其行能,又未闻于阙败。而议者遽以腾口,上烦圣聪。道之难行,亦可知矣!请使所言之人指陈其状,某人受贿,某举有情,付之有司,核其虚实;谬举者必行其罚,诬善者亦反其辜。何必贷其奸赃,不加辩诘,私其公议,不出主名,使无辜见疑,有罪获纵,枉直同贯,人何赖焉!又,宰相不过数人,岂能遍谙多士!若令悉命群官,理须展转询访;是则变公举为私荐,易明扬以暗投,情故必多,为弊益甚。所以承前命官,罕不涉谤。虽则秉钧不一,或自行情,亦由私访所亲,转为所卖。其弊非远,圣鉴明知。」又曰:「今之宰相则往日台省长官,今之台省长官乃将来之宰相,但是职名暂异,固非行举顿殊。岂有为长官之时则不能举一二属吏,居宰相之位则可择千百具僚;物议悠悠,其惑斯甚。盖尊者领其要,卑者任其详,是以人主择辅臣,辅臣择庶长,庶长择佐僚,将务得人,无易于此。夫求才贵广,考课贵精。往者则天欲收人心,进用不次,非但人得荐士,亦得自举其才。然而课责既严,进退皆速,是以当代谓知人之明,累朝赖多士之用。」又曰:「则天举用之法伤易而得人,陛下慎简之规,太精而失士。」上竟追前诏不行。(《资治通鉴·唐纪五十》)
1703108087
1703108088 上性猜忌,不委任臣下,官无大小,必自选而用之,宰相进拟,少所称可;及群臣一有谴责,往往终身不复收用;好以辩给取人,不得敦实之士;艰于进用,群材滞淹。贽上奏谏,其略曰:「夫登进以懋庸,黜退以惩过,二者迭用,理如循环。进而有过则示惩,惩而改修则复进,既不废法,亦无弃人,虽纤介必惩而用材不匮。故能使黜退者克励以求复,登进者警饬而恪居,上无滞疑,下无蓄怨。」又曰:「明主不以辞尽人,不以意选士,如或好善而不择所用,悦言而不验所行,进退随爱憎之情,离合系异同之趣,是由舍绳墨而意裁曲直,弃权衡而手揣重轻,虽甚精微,不能无谬。」又曰:「中人以上,迭有所长,苟区别得宜,付授当器,各适其性,各宣其能,及乎合以成功,亦与全才无异。但在明鉴大度,御之有道而已。」又曰:「以一言称惬为能而不核虚实,以一事违忤为咎而不考忠邪,其称惬则付任逾涯,不思其所不及,其违忤则罪责过当,不恕其所不能,是以职司之内无成功,君臣之际无定分。」上不听。(《资治通鉴·唐纪五十》)
1703108089
1703108090 [4] 上问陆贽:「近有卑官自山北来者,率非良士。有邢建者,论说贼势,语最张皇,察其事情,颇似窥觇,今已于一所安置。如此之类,更有数人,若不追寻,恐成奸计。卿试思之,如何为便?」贽上奏,以为今盗据宫阙,有冒涉险远来赴行在者,当量加恩赏,岂得复猜虑拘囚!其略曰:「以一人之听览而欲穷宇宙之变态,以一人之防虑而求胜亿兆之奸欺,役智弥精,失道弥远。项籍纳秦降卒二十万,虑其怀诈复叛,一举而尽坑之,其于防虞,亦已甚矣。汉高豁达大度,天下之士至者,纳用不疑。其于备虑,可谓疏矣。然而项氏以灭,刘氏以昌,蓄疑之与推诚,其效固不同也。秦皇严肃雄猜,而荆轲奋其阴计;光武宽容博厚,而马援输其款诚。岂不以虛杯待人,人亦思附;任数御物,物终不亲!情思附则感而悦之,虽寇仇化力心膂矣;意不亲则惧而阻之,虽骨肉结为仇慝矣。」又曰:「陛下智出庶物,有轻待人臣之心;思周万机,有独驭区㝢之意;谋吞众略,有过慎之防;明照群情,有先事之察;严束百辟,有任刑致理之规;威制四方,有以力胜残之志。由是才能者怨于不任,忠荩者忧于见疑,著勋业者惧于不容,怀反侧者迫于及讨,驯致离叛,构成祸灾。天子所作,天下式瞻,小犹慎之,矧又非小!愿陛下以覆车之辙为戒,实宗社无疆之休。」(《资治通鉴•唐纪四十六》)
1703108091
1703108092
1703108093
1703108094
1703108095 从历史看组织 [:1703107241]
1703108096
1703108097
1703108098 从历史看组织   第十一章  结构的老化·宋
1703108099
1703108100 宋  朝宰相和皇帝的关系基本上和唐朝是颇类似的,宋朝的宰相包括平章政事和参知政事,也是集体辅政的局面,其中只有一个称为首相,他的权力比较大,相当于领班的地位。宋朝宰相的任命又比唐朝要自由一点,并不一定要三省的长官才可以担任相职,只要是翰林学士,或是任何人得到了参知政事、平章政事的头衔,就可以在这个宰相班子里共同辅政。
1703108101
1703108102 从历史看组织 [:1703107242]
1703108103 宋朝的内政
1703108104
1703108105 比起唐朝,宋朝的皇帝比较没有受那么多牵制。第一他不受武臣的牵制,因为宋朝并没有武人干政现象,也没有地方独立的行为。另外一方面,宋朝的疆域比较小,西南方失去了云南(也就是当时的南诏),西边又有西夏直逼关中;北边的辽人不但占领燕云十六州,整个漠南也都为辽人所有。因此,整体来讲宋朝的疆域比起唐朝要小得多了。宋代的人口也比较少,但不是少很多,因为孳生的人口还是不少。宋朝要解决的困难是外患,但是并不采攻势,主要是防守。邻邦如契丹、西夏,常常骚扰边境,宋朝基本上只能勉强自守,没有对外攻击的能力,也不打算做远征的工作。虽然宋朝在西南边有一点军事行动,但也算不上是大军,所以基本上,宋朝国防预算的消耗并不算大。自太宗以后宋朝只有防守的费用。在宋人与辽人的和议达成以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宋人的战争只是在西夏这部分,防范西夏的进攻而已。宋朝国防预算不算大,国内的经济比起唐朝则更加发达,都市化的现象和市场化的现象都有显著的发展。宋朝的经济情形基本上已经到了相当复杂的市场经济和货币经济的局面。除了种田维生以外,已有相当多的人民是靠其他收入过日子的。
1703108106
1703108107 从历史看组织 [:1703107243]
[ 上一页 ]  [ :1.703108058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