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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11 [原载郝时远、罗贤佑主编:《蒙元史暨民族史论集:纪念翁独健先生诞辰100周年》,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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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13 (1) 罗依果(Igor De Rachewiltz):《再论“成吉思汗/合罕”之称号》,海希西(W.Heissig)与萨迦斯特(K.Sagaster)主编:《尼古拉·鲍培九十诞辰纪念文集》,威斯巴顿:哈拉索威兹出版社,1989年。此文的复印件,蒙乌兰教授在百忙中寄赠,谨此致谢。按:亦邻真曾在提交给“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第二次学术讨论会”(1983年)的论文《至正二十二年蒙古文追封西宁王忻都碑》中断言,有关“成吉思”一词的义训,“还是拉施都丁《史集》的解释最为可信”。他并举萨满教的古祷文及《华夷译语》所录“呈·巴图”(译言“坚·固”)一词印证之。见《亦邻真蒙古学文集》,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1年,页692。又按,草成此文后获悉,罗文已由陈得芝老师译为汉语,以《成吉思汗—合罕称号再探》为题发表于《元史及民族史研究集刊》第16辑,南方出版社,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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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15 (2) 《世界征服者史》,何高济汉译本,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0年,页40;《史集》第1卷第1分册,余大钧、周建奇汉译本,商务印书馆,1992年,页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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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17 (3) 《元朝秘史》第202节。按,“罕的名号”,蒙文作qan n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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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19 (4) 舒尔曼(H.P.Schurman):《13世纪蒙古的赋役体制》,《哈佛亚洲研究集刊》卷19(1956年)。参见该文注19所引白鸟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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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21 (5) 舒尔曼前揭文,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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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23 (6) 克劳逊(G.Clauson):《13世纪前的突厥语辞源学词典》,牛津,1972年,页611、630;罗依果前揭文,尤其是注52。又按:罗依果写道:“自从迦特梅尔于1836年发表有关‘合罕’与‘汗’的长篇注释以来,仅列举涉及这个话题的相关文献的目录,就需要占用好几页的篇幅”。他在该文中详细介绍了伯希和未刊手稿从构词法角度对qaγyan与qan这两个“原蒙古语”语词间相互关系的分析(qaγan>qa’an>qān>qan)。罗氏又指出,ā>a的语音变化在蒙古语中远不如在突厥语中那般普遍。因此,毋宁认为中期蒙古语中的qan,是qān在突厥语中先已演变为qan,继而返游于蒙古语的结果。但是据《资治通鉴》卷80“晋纪二·武帝咸宁三年”(277年),qaγan与qan的最早见于使用,似乎同在拓跋鲜卑的力微时代,而二者所指,在地位上或许已有高低之分。由此看来,关于这两个词汇的历史语言学解释,仍然稍有未惬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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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25 (7) 小泽重男日译《元朝秘史》(上),东京:岩波书店,1997年,页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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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27 (8) 《元史》卷107,《宗室世系表》。按:此人之名在《元朝秘史》里被记为合赤曲鲁克(qachi külüg)。又据拉施都丁,成吉思汗的七世祖是蔑年吐屯;而据《元史·宗室世系表》,蔑年吐屯应是既孥笃儿罕之父,亦即成吉思汗的八世祖。参见《史集》第1卷第2分册,余大钧、周建奇汉译本,商务印书馆,1997年,页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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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29 (9) 《史集》第1卷第2分册专设《海都汗纪》,用来叙述他的事迹。《元史·太祖纪》追述海都时代说,其时,蒙古部“形势寖大。列营帐于八剌合黑河上,跨河为梁,以便往来。由是四傍部族归之者渐众”。据此则海都称汗或为当日事实,而他又把“汗”的名号追溯到自己父亲的时代,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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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31 (10) 《秘史》的叙述在有意突出三人的统治身份时,往往叫他们“合罕”。但当他们在一般性的叙事中被提及时,又多写作“罕”。关于这一点,且详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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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33 (11) 《史集》第1卷第2分册,页57。值得注意的是,《元朝秘史》在大多数场合称也速该为“罕”,只有一次叫他“合罕”,见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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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35 (12) 伯希和(P.Pelliot):《马可波罗注》卷1,巴黎,1959年,页302。按:伯希和谓窝阔台在后来的文献里被称为“合罕—罕”,恐怕是由汉译圣旨碑中的“合罕皇帝”一语倒推出来的结论。实际上,汉文“合罕皇帝”当即蒙语qaghan的对译语词。元代蒙文中也许并不存在qaghan qan这样一个语词。又按:突厥语词talui-nung han和蒙古语词dalai-in qan都译言“海内汗”。见伯希和:《蒙古与教廷》,冯承钧译,中华书局,1994年,页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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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37 (13) 亦邻真(Yikminghatai Irinjin):《畏吾字复原本〈蒙古秘史〉》,内蒙古大学出版社,1987年,页250。小泽重男:《元朝秘史全释(下)》,东京:风间书房,1989年,页310:因手头缺书,不克检阅小泽复原本,此项知识承蒙乌兰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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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39 (14) 例如这两种称呼就同时出现在《秘史》第255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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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41 (15) 见《秘史》第200、2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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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43 (16) 札木合在该书里也被称作“菊儿可汗”。如果其记载属实,那么这或许可以看作是蒙古部采纳“可汗”名号的一次最初的、但为时短暂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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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45 (17) 见《元史》卷119,《木华黎传》;卷120,《术赤台传》;卷130,《不忽木传》;卷136,《哈剌哈孙传》;卷150,《耶律阿海传》;卷196,《拜住传》等。按:诸传记显非皆以《亲征录》为其史源。刘敏中:《丞相顺德忠献王碑》追叙哈剌哈孙先人史事,即把王罕称为“可汗”。文见《元文类》卷25,又见《中庵集》(“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书”)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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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47 (18) 两诗俱见《湛然居士集》卷3。王国维《耶律文正公年谱》把它们的写作时间系于元太祖二十二年丁亥(1227年)。见《湛然居士文集》,中华书局,1986年,附录二《耶律文正公年谱》。当然,对于此处的“可汗”之语,也可能像“夔龙”一样,只是耶律氏在辞赋创作时袭用的一个传统语汇而已。《全唐诗》卷86收张说《奉和圣制送宇文融安辑户口应制》云:“至德临天下,劳情遍九围。……怍非夔龙佐,徒歌鸿雁飞。”柳宗元《唐铙歌鼓吹曲十二篇·高昌》:“咸称天子神,往古不得俱。献号天可汗,以覆我国都。”(《柳河东集》卷1,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页16)。又按:在讹迹干一座建立于1152年的喀剌汗朝王陵的题词中,我们可以读到“公正的、至高无上的合罕”(al-khaqān al-‘adilal-ā’zam)一语。柯尔巴斯(J.Kolbas)以为,此时距离喀剌汗朝的灭亡仅只十一年,王室最高权威的式微遂使“王室一个地方分支的统治者得以将虚而不实的至高尊号据为已有”。但是,出现在这里的“合罕”,也可能仍然如同它早先在突厥语中的情况一样,乃是一个基本上与“罕”等义的称号。见柯尔巴斯:《蒙古人在伊朗:从成吉思汗到完者都时期,1220—1300年》,伦敦:劳特里奇出版社,2006年,页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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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49 (19) 《元朝秘史》第1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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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51 (20) 此说见于1250年代访问漠北的鲁布鲁克的记载,但它传达的,显然是当日尚流行于蒙古社会的一种深刻记忆。见《出使蒙古记》,吕浦、周良霄汉译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页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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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53 (21) 例如,《秘史》第269节描写鼠儿年(1229年)的忽里台大会说,诸王宗戚“成吉思合罕的[提]名了的只圣旨依着,窝阔歹合罕行罕立了”。第270节又说:“窝阔歹合罕自己罕被立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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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55 (22) 见柯尔巴斯前揭书,页38、42、51、63。值得注意的是,柯氏书中已被本文引述过和未加引述的所有那些铭文都使用“成吉思汗”的称呼,而尚未看见“成吉思合罕”的例证。前者在当时早已成为一个太过响亮的尊称,因此即使在西部蒙古帝国,当人们以十分熟悉的“合罕”名号来改易东部蒙古语用指最高统治者的“汗”时,“成吉思汗”这个传统的称号却依然被沿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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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57 (23) 柯尔巴斯前揭书,页94—95,及此后各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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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59 (24) 爱尔森(T.T.Allsen):《伊朗蒙古政权合法性形式的转变》,希曼(G.Seaman)与马科斯(D.Marks):《来自草原的统治者》,洛杉矶:南加州大学,1991年。按:“达乌德”即该钱币冲制者大卫(David Narin)一名的异读。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今日所见的拜住这封书信,其文本不是蒙古语的,它出于西亚译人之手。所以此处的“合罕”仍可视为流行于西部蒙古世界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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