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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中国成立初期边疆开发与建设的主要任务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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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初期,国家百废待兴,边疆问题十分突出,边疆开发与建设的程度很低,许多边疆的土地尚未开发,资源甚至从未被发掘与利用,边疆的交通落后、民生凋敝,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远落后于内地。此时边疆开发的主要任务是要尽快改善边疆地区的经济社会落后状况,特别要把边疆许多不毛之地改造为能够居住人口、发展生产的区域。从总体上看,经过战争的洗礼,整个国家千疮百孔,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面临的建设任务是繁重而艰巨的,而和内地相比,边疆的广袤土地基本上处于未被开发的处女地状况,因此开发与建设显得更加艰难险阻。开发的基本条件非常艰苦,既有崇山峻岭、密林深箐,也有戈壁草原、沙漠荒丘,不但交通阻隔、信息闭塞,而且干旱寒苦、气候恶劣。这些状况给新的国家政权带来了巨大的考验。此时,边疆开发和建设的主要问题有以下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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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边疆的人民民主改革尚未完成,边防不稳。1949年10月,虽然中华人民共和国已经成立,但是边疆的人民民主政权的改造和建设尚未完成,保障边疆的安宁和稳定是一个非常突出的任务。如何尽快对边疆进行民主改革,使边疆成为政权巩固、民生安定、边防安稳的区域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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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边疆与内地的发展差距非常明显,资源大多处于未开发状态。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时,边疆的地域非常广袤,丰富的矿产资源、森林、草原、滩涂等仍然处于未被开发的处女地状态。这不仅使边疆与内地的差距十分巨大,区域发展不平衡的问题突出,而且也不利于整个国家的建设,边疆的资源不能为国家的建设进行有效的供给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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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边疆的人口非常稀少,不利于国家安全与整体发展。尽管新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但是大量的人口主要集中于内地的核心区域,环顾中国边疆区域,广袤的边疆地区生息繁衍着人口数量较少的各个少数民族,这对国家的整体安全和整体发展非常不利。如何尽快对边疆地区展开各项开发建设工作,使边疆的生产有所发展,促进边疆的人口增长与稳定,成为了摆在党和国家领导人面前的重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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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社会主义全面建设时期边疆开发与建设面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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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党和国家在全国范围内各个行业和领域开展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国家进入社会主义全面建设的时期。此时,边疆的面貌有了一定的改善,边疆的开发与建设开始通过国家的基本制度和基本政策的方式进行。此时,边疆开发面临的问题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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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与内地相比,边疆的发展程度仍然十分落后。经过数年时间,内地的经济逐渐恢复,特别是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之后,一穷二白的状况得以改善,许多内地城市的发展十分迅速。然而,虽然边疆的民生有所恢复,一些在建国初期尝试使用的开垦举措取得了成效,但边疆地区的经济社会仍然十分落后,条件仍然十分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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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边疆的社会发展水平较低。随着边疆经济的发展、资源的开发与利用,这里的民生得到了改善,从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国家在边疆部署了一系列的工业建设项目。但是,边疆的社会发展水平仍然较低,无论是基础设施、工业、道路交通等硬件,还是教育、医疗、文化建设等方面均与内地存在较大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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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文化大革命”时期边疆开发与建设面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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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66年开始的“文化大革命”,致使国家对边疆开发与建设的项目全面停滞,边疆的开发与建设陷入中断的局面。然而,在这个特殊时期,国家推行了知识分子“上山下乡”的政策,大批来自于内地的知识青年奔赴边疆地区插队落户。虽然这一政策并不是直接以开发与建设边疆为目的,但对边疆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这个特殊的时期,边疆也卷入了国家大规模政治运动中,边疆也面临着要开展“文化大革命”的任务,从当时边疆地区的实际状况来看,出现了以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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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在全民性的政治运动中,边疆的开发与建设基本上全面停滞,甚至出现倒退的情况。许多原本就非常落后的边疆地区,此时经济停滞,民生凋敝,当地居民的生活变得更加贫困。原有的对边疆多民族地区、牧区、山区的照顾性、扶持性和优惠性政策不复存在,进而引发了一系列边疆民族经济关系紧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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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边疆的各项制度遭到全面破坏,经济社会发展的速度非常缓慢。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边疆的开发与建设的制度被停滞,权力被剥夺,法律法规也被悉数破坏,经济社会发展的速度非常缓慢。除此之外,边疆也同内地一样停学停工,搞阶级斗争,这使边疆地区的文化、教育等方面已经取得的成效也遭到了巨大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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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边疆开发与建设的主要手段与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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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后,党和国家持续性地对边疆进行了开发与建设,虽然建国初期、全面建设社会主义时期和“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期间,党和国家在边疆推行的开发与建设的主要手段有不同的侧重点和目标,但是许多项建设的内容是一脉相承的。例如从1947年,新中国尚未建立时就已经开始的军事屯垦,对边疆持续性的开发与建设项目的实施等,在今天还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综合起来看,这一时期边疆开发与建设的主要手段有以下几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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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实施军事屯垦和移民建设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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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之前,解放战争的节节胜利使中国共产党由战略防御转为了战略反攻的阶段,战略重点的转移,使许多来到边疆的军队与官兵开始由投入战斗转而投入开发与建设中来。对于地大物博、人口稀少的边疆而言,单纯依靠本地的居民,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开发资源、开展建设,必须依靠来自全国各地的力量投入边疆,才能对边疆丰饶的资源和广袤的土地进行开发。到新中国成立之后,党和国家运用了强大的军队力量来对边疆展开建设,无论是在北部边疆的荒漠地带,还是西南边疆的崇山峻岭,在革命时期参加战斗的军队成建制地转业边疆,驻守边疆,成为了边疆重要的建设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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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对东北边疆的开发与建设。在广阔荒芜的东北边疆,一项对今天的边疆具有重要意义的开发行动逐步实施,这就是“北大荒”的边疆建设。“北大荒”即黑龙江垦区,分布在黑龙江省的两个平原——三江平原、松嫩平原和两座山岭——完达山、小兴安岭地区,是世界三大黑土地带之一。对“北大荒”的开发与建设是新中国第一个大规模的军事屯垦。早在1947年,军事屯垦就已经展开,当时,党中央、毛泽东主席发出了“为迎接全国解放,组织亿万农民走集体化、机械化生产的道路”的指示,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培养干部,积累经验,创造典型,示范农民”就成为了重要的建设任务。在这样的部署下,一大批部队和地方干部从战场转战到“北大荒”,创建了宁安、赵光等第一批军垦农场,拉开“北大荒”开发建设的序幕。1954—1956年,铁道兵的二、三、四、五、六、九、十一师的近2万名官兵成建制转业,来到“北大荒”安营扎寨、开荒造田。到了1958年3月,党中央提出了《关于各种军垦农场的意见》,解放军的10万官兵转业到北大荒,进行军垦开发。[17]经过数年的艰苦开发与持续建设,到1960年代,“北大荒”成为了我国规模最大的国营农场群,成为当时中国最大的粮食生产基地之一,为东北边疆的农业发展、社会安定提供了可靠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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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在西北边疆的开发与建设。西北边疆最为重要的地域就是新疆,这里是沙漠荒原地带,又有着特殊的跨界民族和宗教问题——维吾尔族和伊斯兰教。党和国家对新疆的开发与建设,也采取了大规模的军垦建设方式,在新疆广泛建立生产建设兵团。与东北边疆的军垦开发有所区别的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是由人民解放军、当地民族军和国民党起义部队等三个部分组成[18],党和国家根据新疆解放的特殊情况,把参加西北边疆建设的力量进行了整合、改编,让他们在新疆安家落户,担负起屯垦戍边的建设任务。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建立,使新疆这一居于中国西北要塞的荒漠逐渐变成了绿洲,改变了新疆地区传统少数民族的生活面貌,直到今天,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仍然对保卫中国的西北边疆,维护当地社会安定,保障人民安居乐业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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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居于西部边疆的西藏,其开发与建设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过程。毛泽东主席对于西藏的和平解放和社会改造给予了极大的耐心,在当时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之下,综合考虑国内外各方面因素,党和国家确立了以和平解放西藏的方式,也就是把政治解决的选择放在首位,并最终决定以军事力量为后盾,采取和平谈判解决西藏问题。[19]在这个过程中,人民解放军主要采用开发荒地、布施僧侣、建设道路桥梁、开办学校等方式投入到了西藏的开发与建设中,最后废除了农奴制度,使西藏的面貌得到翻天覆地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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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对南部边疆的开发与建设。西南边疆主要以云南和贵州两省为代表,这里是山林密布、交通闭塞之地,生活着多个世居少数民族,在中国王朝时期还出现过多个地方政权。对云南和贵州的开发与建设,也采用了把人民解放军和这里的民族军集体转业组建军垦农场或者国营农场的方式,对茂密的山林进行整饬,修建桥梁道路交通,极大地改善西南边疆闭塞而原始的生活方式,极大地促进了这里与外界的沟通交流。在广西壮族自治区,以当地民族军的主要力量为主,党和国家改编军队,同时对当地进行了全面的民主改革,任用当地的少数民族干部,对当地进行开发与建设。无论是通过军垦戍边、还是移民建设,无论是采用改编军队、还是直接任用当地干部,西南部和南部边疆的森林资源都得到了开发与利用,许多军垦农场和国营农场在西南边疆扎根,通过这些政策,西南边疆和南部边疆快速发展,不仅人口结构得到改善,民族融合的程度得以加深,而且有效地把内地的文化、生活方式带到这里,使这里呈现出边防巩固、社会稳定、民族团结和社会发展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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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兴建大型工业建设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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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初,不仅经济萧条、民生凋敝,基本的生产和生活资料匮乏,而且诸如钢铁、建筑、能源等支撑国家开展基础设施建设、恢复国力民生的工业也处于落后甚至空白的状况。对于边疆而言,屯垦移民和军队转业安置进行的开发建设,主要集中于对土地、山林的开发,对荒漠、雪原的改造,属于传统农业开发与建设的范畴。虽然这些第一产业的开发与建设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成效,但是,对于边疆乃至全国而言,在20世纪中叶,没有工业和第二产业的支撑,国家的发展仍然停留在比较落后的阶段。因此,从1950年代开始,国家进行了五年计划的建设规划,以五年为一个周期,安排部署了许多大型的工业建设项目,并特地将不少建设的项目放置于边疆地区开展,促进了边疆经济结构和社会结构的飞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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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署边疆的能源开发与建设项目。从我国的东北到西北边疆,拥有广袤的荒漠、丘陵、山地和平原,同时也蕴藏着丰富的石油、天然气等资源,但是,建国初期,这些宝贵的资源仍然沉睡地底。在第一个五年计划和第二个五年计划中,国家在西北边疆安排部署了当时苏联援建的一系列工业重点项目。对于甘肃而言,16项重点建设的项目以石油、天然气等能源开发、冶炼为主,例如当时建于兰州的甘肃炼油厂,被称为“共和国石油长子”,是当时亚洲最大的炼油企业。[20]从1955年开始,国家对包括东北边疆的大庆地区在内的松辽盆地进行石油地质普查,1958年春,松辽盆地石油勘探工作全面展开,到了1959年下半年,具有标志性意义的大庆油田诞生,边疆地区的石油资源开发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的阶段。对边疆石油资源的开采与冶炼,使边疆的工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不仅改变了边疆落后的发展面貌,也为国家的建设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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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安排钢铁工业、金属冶炼工业的开发与建设项目。新中国成立之初,整个国家的工业处于百废待兴的局面,为了能够为国民经济的恢复与发展提供有力的支持,国家于1950年代初开始提出了优先发展重工业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发展战略,同时也采取适当照顾民族地区工业发展的策略。从开发的时间阶段上看,在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国家在一些条件相对较好的民族地区兴办了一系列中到大型的工业基地,但是从总体上看数量比较有限。而比较突出的是在第二个五年计划期间,中央提出了“必须继续进行华中和内蒙古两地区以钢铁为中心的工业基地的建设,积极进行西南、西北和三门峡周围等地区以钢铁工业和大型水电站为中心的新工业基地的建设,继续进行新疆地区石油工业和有色金属工业的建设,并且加强西藏地区的地质工作,为发展西藏的工业准备条件”[21]。在国家特殊的工业发展政策的扶持之下,边疆多民族地区的工业状况都得到了很好的改善,例如西南边疆的云南、贵州和南部边疆的广西,许多交通不便、生产落后、生活困苦的少数民族地区,工业从建国初期的无到1957年的有,可以说是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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