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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古代,娼妓分为宫妓、官妓、营妓、家妓、私妓五种形式。所谓宫妓,指专门在宫廷中为帝王提供性服务的妓女,上面所说夏桀蓄养的娼妓,即为宫妓。官妓指在政府经营的妓院中提供性服务的妓女。官妓的设立始于春秋时的齐桓公,据《战国策》、《韩非子》等记载,齐桓公接受管仲的建议,在宫中设女闾,所谓女闾,即娼妓聚居的地方。如《战国策·东周》载:“齐桓公宫中七市,女闾七百,国人非之。”清代周亮公的《书影》中也说:“女闾七百,齐桓征夜合之资以佐军兴,皆寡妇也。”(周亮公:《书影》,卷四)管仲是齐桓公时的宰相,曾辅佐齐桓公在春秋时期称霸,他也因此被称为是妓院的创始人。营妓是指在军营中为将士提供性服务的妓女。据称,春秋时,越王勾践连年攻吴,士兵们都想回家,于是,勾践便组织了一个妇女慰问团去稳定军心,从而开了营妓的先河。不过,一般认为,营妓始于汉朝,历六朝、唐、宋而不衰。家妓指官僚、地主、富豪人家等家中蓄养的妓女,她们除了为主人提供性服务,也为主人提供歌舞表演等。家妓在唐代特别盛行。私妓指在私营妓院或私下卖淫的妓女,历史上一些著名的妓女,如唐朝的薛涛,宋朝的李师师,明朝的李香君等,都属于私妓。娼妓在中国古代社会长期存在,在汉、唐、五代等时期较为盛行,明清时期虽曾一度实行禁娼,但无法根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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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世界,据称妓女最早出现于公元前3000年的巴比伦王国。据霭理士的《性心理学》称,在古代巴比伦有一个习惯,凡是女子,都要有做娼妓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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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巴比伦有一个宗教的习惯,就是,凡属女子都要到米立达(Mylitta)的神社那里去操几年的淫业。据希腊史家希罗多德士(Herodotus)的记载,那些姿色稍差的女子也许要等上三年四年才有男子过问,古代任何民族的婚姻习惯里,无疑均有这种现象,即健美者容易得偶,而反是者不免怨旷终身。(霭理士:《性心理学》,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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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希腊,妓女卖淫也是司空见惯的现象。德国学者利奇德在《古希腊风化史》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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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妓院里,妓女们几乎一丝不挂地站在那儿供客人们根据各自的口味进行选择。以上陈述是相当可信的,有很多材料可以证明。《阿特纳奥斯》中写道:“在欧布洛斯的喜剧《潘那克斯》里,难道你就没有看到那些既爱音乐又爱金钱的‘捕鸟者’,精心打扮的维纳斯的小马驹们整齐地站成一排吗?她们身穿精心织就的透明的衣裳,就像神圣波江上的仙女。在她们中间,你只要花少许的钱便可买到快乐,以满足内心的欲望,而且不需冒任何风险。”(利奇德:《古希腊风化史》,第3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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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历史上,也经常有禁娼的举动,至于禁娼的成果,正如大家目前所看到的,我们的世界似乎从来就没有缺过从事性交易的女子。娼妓的存在,关乎人类的本性,所以,如何看待娼妓现象,需要从历史和现实的角度作深入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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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长达数千年的古代历史中,娼妓长期存在,并形成了丰富的青楼文化,其内容之丰富和纷繁,完全可以写成大部头的专著,非本书中的短短一节所能涵括。因此,在本节中,我们只能撷取其中的几个侧面,略作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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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瓦舍与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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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有众多娼妓并从事性交易活动的地方称为妓院,妓院又有诸多别称,如青楼、勾栏、瓦舍、窑子等等。这些别称本来都不是专门指妓院的,如青楼本指比较华丽的屋子,唐代以后,才专门用来指妓院;勾栏本指城市中百戏杂剧的演出场所,明代以后才专指妓院。至于瓦舍和窑子,也有类似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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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舍也叫瓦子,本指人群易聚易散的地方,取“瓦”的容易散解之义。宋代的吴自牧在《梦梁录》中说,“瓦舍”的说法,不知起于何时。到了南宋初年,因住在杭州军营里的军士多为西北人,为了稳定军心,官方便在杭州城的内外设立瓦舍,专门招集妓乐,供军士们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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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舍者,谓其来时瓦合去时瓦解之义,易聚易散也,不知起于何时。顷者,京师甚为士庶放荡不羁之所,亦为子弟流连破坏之门。杭城绍兴间驻跸于此,殿岩杨和王因军士多西北人,是以城内外创立瓦舍,招集妓乐,以为军卒暇日娱戏之地。今贵家子弟郎君,因此荡游破坏,尤甚于汴都也。其杭之瓦舍,城内外合计有十七处。(吴自牧:《梦梁录·卷十九·瓦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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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时设立瓦舍的目的是招集妓女,供妓女在里面居住,故后来亦用瓦舍指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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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的本来意义是烧制砖瓦的设施,然而,人们却把去妓院嫖妓又称为“逛窑子”,这种说法又是怎么产生的呢?对此,明代阴太山的《梅圃余谈》中有这样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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狎客帮嫖丽春院图.选自明万历本《金瓶梅词话》,描绘西门庆等人在妓院中与妓女蹴鞠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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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世风俗淫靡,男女无耻,皇城外娼肆林立,笙歌杂遝,外城小民度日艰者,往往勾引丐女数人,私设娼窝,谓之窑子。室内天窗洞开,择向路边墙壁作小洞二三,丐女修容貌,裸体居其中,口吟小词,并作种种淫秽之态。屋外浮梁过其处,就小洞窥,情不自禁则叩门入。丐女辈裸而前,择其可者投钱七文,便携手登床,历一时而出。教唱几支俚词歪曲,学上几套掩腿○○,颠摆送迎,就这样在破窑里任人观看。那长短、黑白、肥瘦、宽窄、高低、毛净,引得行人情不自禁,入内花钱买乐。既可以招致客人,又省得花衣裳钱,真是一举两得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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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窑子是专门为贫穷的人嫖妓而设立的,里面的妓女本来是女性乞丐,房屋也十分简陋。与普通妓院不同的是,房屋的墙上凿有几个洞,妓女裸体而居,外面的人能看见室内的情形,有意者便可入室与妓女性交,价钱也极为便宜。不过,文中并没有说明为什么称这样的场所为“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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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代小说《玉闺红》中,则对“窑子”的来历有详细的介绍。小说中说,开窑子的主意,是一些穷人为自己想、为别人想而想出来的,因为穷人也有性欲,可是穷人又没有钱逛高级的妓院,于是他们便把路边荒废的破窑利用起来,把它搞成廉价的妓院。因为是用破窑改成的,故称之为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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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那些走卒乞丐,每日所入无多,吃上没下,却也是一般肉长的身子,一样也要闹色。可是所入既少,浑家娶不起,逛私门头小教坊钱又不够,只有积攒铜钱,熬上个半月二十天才得随便一回。于是就有一般穷人为自家想,为人家想,想出了这一笔好买卖。那外城乃是穷人聚集之所,就有人拣几处破窑,招诱几个女叫化子,干起那送旧迎新、朝云暮雨的勾当来。名唤窑子,就是在破窑里的意里。那些女叫化子有得什么姿色,腌破烂,也只有专接那些贩夫走卒、鼠偷乞丐○○○○○。你想女叫化子无非是讨饭不饱才肯来卖,穿的不用说破烂不堪,有什么风流俏俊能招致游客。倒是那开窑子的有主意,衣裳破烂索性不要穿他,人身上的皮都可以用水洗干净,就只给这几个女叫化子置点脂粉头油,打扮起来,身上脱得赤条条的,露着那□□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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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开窑子这种事,在起初不过一二细民偶然想出的生财之道,也没想什么长局。不料风气一开,居然门庭若市,拥挤不动,当姐儿的丐女忙的连溺都没空儿撒,他们不得不另添新人,另开地方。一般无衣无食又兼无耻的男女,也竞相效尤。更有那些小教坊私门头生意不好、挨饿的姑娘,也都情愿牺牲色相,脱光了眼子,到这里来接客,又赚钱又省衣裳,那不乐干?一来二去,外城开设的窑子不计其数,却把那些私门头小教坊的买卖全夺去了。那窑子起初设在破窑里,所以叫做窑子。后来天气一凉,姑娘们一天到晚的光着身子,住在露天的破窑内,经不起秋风露冷,一个个害起病来。这些窑主们便连忙另谋栖处,便赁些破蔽(敝)民房,也用不着修楫(葺),就这么搬进去,究竟比露天的破窑好的多。另在靠街的土墙上凿几个窗户小洞,以便行人窥探这些光眼的姑娘们,仍然叫做窑子。(《玉闺红》,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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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妓女降服嫖客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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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嫖妓多是为了发泄性欲,妓女接客则是为了挣钱,双方目的不同,故在手段上也会各不相同。对于嫖客而言,最好是能在床上降服妓女,让她在自己面前磕头臣服,以获得更好的心理享受;对于妓女而言,则最好是尽快结束“战斗”,在短时间内把钱挣到手。不过,妓女们也知道,若一味图快,嫖客们玩得不痛快,以后就没兴趣逛妓院了。因此,她们得把个中的火候掌握好:既不能太快,又不能让嫖客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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