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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多,就一样吃。如果少,先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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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花钱为儿子买了媳妇(后来跑掉了)的婆婆这样说起她家媳妇童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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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过,她家吃米饭时,弟弟吃干饭,她是吃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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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开面粉厂的华讲到一件辛酸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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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有好吃的,先让哥哥吃。从来没给俺吃过什么好东西。就是一回,有好的先让俺吃的!那一年发大水(1962年),没吃的。外地运来一些救济,俺家分到一块牛肉。那天黑下(晚上),大人煮好了,光让俺吃,不让哥哥吃,大人们也不吃!俺心里那个美!其实是家里人怕牛肉有毒有病的,怕吃死人!俺当时小,不知道这事,挺高兴地吃饱了,就躺到炕上睡觉了,他们都瞅着俺。到第二天早上俺还活着,他们才相信牛肉没有病、没有毒,才敢让俺哥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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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也讲了一件往事,表面上看,妹妹和哥哥的待遇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区别在细微处,最终还是分出了男孩的优势和女孩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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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家家户户没嘛(什么)好吃的。我记得有一回,俺爸爸出门带回来一块牛杂碎,给俺和哥哥一人分一块,俺哥哥那个几口吃下去了,我那块怎么也嚼不烂,都是牛筋!我当时闹,说他偏向小子。俺爸爸不承认,还说俺的牙不如哥哥的硬。谁知道啊,都是小孩子事,别的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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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家庭既照顾幼小的孩子,也对儿子女儿不同对待。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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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女儿)不一样,有好吃的要留给弟弟吃。他最小。他吃够了,是哥哥吃。最后才是俺们姐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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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的情况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她回忆了人民公社时期吃食堂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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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挨饿,吃不饱饭,有好吃的要留给弟弟妹妹吃。他们小。大食堂分了饭,男孩喝粥,女孩舔碗和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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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在进食等级上,辈分的因素也很重要,其中原因既有男性成年人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要优先保证其营养,也有赤裸裸的权力垄断资源的成分,即家里最有权力的人优先占有家里最重要的资源: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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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这样讲起她们家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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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爹规矩大,有吃的他自个儿吃,哪个孩子也没有。民也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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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不一样,俺家规矩大,有好吃的先给爸爸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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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在一边看着,谁也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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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食物摄取中常见的一个原则是:家庭成员中最脆弱、最需要呵护的人,如最小的孩子和老年人,优先得到食物。这个原则有时会超过性别和辈分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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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的家庭情况就是这样的,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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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得最好,因为姐妹7人,我有3个哥、3个姐,我最小。全家人都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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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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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哥哥们都大了,数我小,父母恨不得所有的好吃的都让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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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也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受到父母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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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跟我不一样。我吃得好。小时候,俺家开磨坊卖香油,芝麻磨成香油以后,撇走上面的油,下面的是酱,俺家吃饭时,拿干粮蘸着酱吃。芝麻酱分两层儿:上面一层稀的,油多;下面一层稠的,没油。俺俩哥哥吃下面的,上面那层好的撇出来留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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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强调了照顾幼儿的标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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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谁小就疼谁。都没有营养,饭都吃不饱,谁吃过(营养品)啊?俺爹在供销社上班时,有次拿回家四个小窝头,那时候正发大水(1962年),没吃的。俺爹悄悄给我和姐姐吃。发大水那年,我记得哥哥们在水里逮鱼,我和姐姐往家抱(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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