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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活一样干。那时在生产队上,挣工分,俺和两个姐姐拿十分,跟男劳力一样(那时村里规定,一般男劳力满分为十分,女劳力满分为八分)。在村里都很有名。俺爹脾气坏,光打俺们。俺姐弟六人,俺爹给编了六个筐,每人一个,按着年龄从大到小,筐也从大到小,除了上工,还要天天拔草,拔得不多就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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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岁的胜也赶上了生产队集体劳动的时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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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男女全都下地挣工分,生产队上分工。分到什么活就干什么活呗,但是男女干的活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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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般情况下,无论从劳动时间还是劳动强度上看,女青年比男青年的活计劳动强度要略轻一些,劳动时间略少一些。50岁的农妇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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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男孩干得多,女孩干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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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岁的农妇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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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会比女孩干得多一点。那时候在队上记工分,哥哥挣十分,俺挣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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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生产承包制以后,虽然大多数女孩还是会下地干活,但是像集体劳动时期那样的劳动强度模式还是普遍地保留下来了。28岁的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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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跟男孩一样下地。女孩干的活轻点。俊强调自己很愿意下地干活,为父母分担地里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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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女儿一样。俺可没想少干,是家里不让干。俺愿意、志愿干活,给他们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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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岁的地富子女喜家的情况有点与众不同,其中阶级身份的歧视把性别差异排斥到无关紧要的地位,她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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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活一样干。那时候在队上挣工分。队长让干嘛(什么)就干嘛(什么)。俺家人干的活都是最脏最累的,挣的工分是最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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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家由于没有男性劳动力,只有女儿帮助父母去干农活。松家的情况就是这样,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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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们出门打工了,地里活我和父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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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女孩比男孩干农活还多。在村里开小卖部的26岁的国就是这样,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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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的时候干地里活比男孩干的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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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父母出于偏爱男孩,舍不得让男孩干活,可是对女孩就没有这样的关爱和照顾。来这样回忆自己刚记事时候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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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娘带着俺去。要是下地干活,俺娘拿筐背着俺哥哥,俺在后面跟着跑。俺都会剥棒子(玉米)、拾棉花了,俺哥哥还光知道逮蚂蚱、挖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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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女孩由于学习好,家里培养她们当大学生、师范生,可以跳出农门,为了照顾她们的学习,就没怎么让她们下地去干活。师范学校毕业的小学教师敏就属于这种情况,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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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5岁以前不怎么干活,15岁以后考上学,就没怎么下地。哪个上学的能干得了地里的活?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啊(我的调查员也是农村出身,但多年来一直坚持放假回家下地干活)!再说,俺家人多,哥哥嫂子一大帮,不用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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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医生光则是因为小时候深度近视被免除了和男孩一样下地干活的命运,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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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下地。我看不清,家人不让我下地,怕我眼神不好,糟践庄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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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1950年代政府号召农村妇女普遍参加社会生产劳动以来,中国农村妇女的生活内容有了根本的改变。在传统的中国北方农村,女人一般不下地干活,她们的活动范围是在家里。但是这个模式已经彻底改变了,农村女人和男人在农业劳动中的角色越来越平等,这一点在“作为劳动者”一章还有详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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