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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操作的民主:罗伯特议事规则下乡全纪录 这不叫“面子工程”,是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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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日,培训正式开始,锣鼓喧天,彩旗飞舞,一派节日景象。培训开始之前,合作社传统优势项目——文艺活动大显神通,一支歌接着另一支歌,各种乐器也轮番登场。这次我们来了两个人,带了两部机器,可以拍双机位,小蒋刚毕业不久,第一次见这样的阵势,兴奋坏了,跑来跑去的,恨不得双机位都不够用。但是、但是、但是,我看到了什么?我从监视器里看到天鹏居然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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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什么,什么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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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这些年了,天鹏一直是在执行“美国时间”,看他的邮件,发出时间基本上是凌晨2点、3点,我一般不在中午12点之前打他的电话。这一次,怕他培训期间犯困,我老早就提醒他调调自己的生物钟,早睡早起,但又怕说多了跟个老妈似的。结果,被我说中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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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合作社后,他专门从楼上给自己搬下来一张高背椅子,现在就在这张椅子上睡得正香呢,脑袋倚在椅子背上,张着嘴,似乎还在打呼——拜托,在这么郑重的场合,你睡就睡了,居然还要打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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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我看到了,乡亲也看到了,他们不好意思正正地盯着他看,只是你捅捅我、我捅捅你,偷偷笑一笑,直到高天实在看不下去,过去捅醒了他——仪式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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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衍的会议记录精确到分钟,摘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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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合作社副理事长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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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0 合作社副理事长张勇主持开幕,介绍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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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5 全体起立唱兴农合作社社歌《阜阳人民唱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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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8 理事长杨云标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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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0 嘉宾讲话(五名,白亚丽、高天、王大成、李振刚、农资经营部丁凯),学员代表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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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 文艺节目演出《谁说女子不如男》《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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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6 张勇主持开幕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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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白亚丽出来带领大家做培训正式开始前的准备工作。她是合作社的老朋友了,看到她,大家都觉得很亲。她带大家做的第一件事是个游戏:“从阜阳到南塘,你是怎么来的?”假设会议室一头是阜阳,另一头是南塘,让大家先做一句自我介绍,然后再选一种走法,从阜阳去到南塘,要求是“一定不能选前面的人用过的方法”。先由几个大学生给大家做了示范,有蹦着来的,有滑冰来的,有单脚跳的,高天争取主动,赶紧出列,转着圈打着旋儿走了过去,天鹏双手虚握:“我这儿有一把扫帚,给乡亲们扫着地过来的。”合作社的乡亲们各显神通,有唱着歌来的,有扭着秧歌来的,有吹着唢呐来的,还有的两个人组合抬花轿来的。等到大家都“从阜阳走到了南塘”,小白问大家:“所有的人,从阜阳到南塘都有不同的走法,说明了什么?说明解决问题的路不止一条。我们现在要做议事规则的培训,也会看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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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宣布,休息十分钟,接下来的时间将交给天鹏,和大家一起制订这次培训的课堂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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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散开,云标、天鹏、高天和我就往一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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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鹏咧着嘴笑,用手点着云标:“你们这、这、这,纯粹是面子工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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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打着官腔:“面子工程还是需要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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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标淡淡一笑:“这不叫面子工程,叫仪式感。好比咱们农村结婚,你领不领证不重要,大家看重的是通知亲朋好友、四邻八舍,认认真真办一出酒席,那才叫结婚。仪式感是让农民觉得这是一件十分庄重、十分正式的事。如果办这么大的一个培训连个仪式都没有,他会觉得你这个培训不正式,因此不重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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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鹏歪歪脑袋摊摊手:“这个仪式感在我身上发酵出来的感觉就是:想睡觉!没有这个仪式,我反倒会更重视,哈哈!尤其还有前面唱的那些革命歌曲,我听到这样的歌本能地不自在,你知道,人有时最大的无奈就是耳朵没有门关不上,所以只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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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睡觉,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教育他:“你在这么郑重的场合睡觉,乡亲们看到了,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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