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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53 其制如板屋,宽丈二三,长三之。鳞次设椅,椅三人,两行,八层,坐四十八人。两旁有连窗,玻璃、布帘、木板三层,备风雨明暗之用也。每车铁轮四,前为火轮机车,御人司之。后二煤车,执役者司之……前车燃煤,蒸水鼓气,由管入于气橐,鼓橐干伸缩以运轮,而车于以行……车行之速,倍于轮船。则在铁路吃力,较之轮刮水,省力多也。[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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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55 志刚对于铁轨、铁路和铁轮的描述同样简单,他也指出修筑的铁路必须符合一定的要求:“修路先须取直”,“取径既得,则修之平之”,此外还须“逢山轰洞,遇水架桥”。志刚并没有提到,当时铁路华工正在埋头苦干,完成他笔下的任务,但是从旧金山到东海岸的旅途中,他很可能看到了这样的场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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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57 美国政治家首次公开称赞铁路华工发生在1852年1月,加州州长约翰·麦克杜格尔在参加州议会时公开赞扬他们:“在我们新近接纳的公民当中,他们是最有价值的。加州的气候和特质也特别适合他们。”他提到了铁路华工的勤勉以及他们巨大的劳动价值,并称自己正在考虑采取经济措施激励他们移民。[12]即便没有激励措施,华人也迅速占据了加州总劳动人口的20%。许多人在当地的企业中享有良好的声誉,被认为是值得信赖和有才干的员工,多年来,白人雇主一直感激他们对企业所做的贡献。[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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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59 然而,这些和加州人一起工作和生活的“被接纳的新公民”,发现加州人对他们的态度相当淡漠。该州的大部分人口由带有强烈种族偏见的南方白人和来自北方的反奴隶制、反黑人的“自由战士”组成,当时马萨诸塞州流行一首广为传唱的送别歌,这首歌是送别前往加州淘金的人时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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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61 噢,我们将用勇气和毅力拯救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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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63 决心彻底铲除奴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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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65 用埋头苦干让敌人畏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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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67 让加州成为上帝的自由之地。[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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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69 忍受着整个国家愈演愈烈的种族偏见,华人被视为不同寻常的存在。即使在那些为了发财致富而涌入这个国家、通晓多国文字的人群间也是如此。他们不吝啬用最恶毒的文字描述华人在身体、面部特征、服饰、语言、行为举止、风俗习惯以及饮食方面的差异。煽动者恶意指责中国人擅自开发国家的自然资源,像奴隶一样工作,降低了白人及其家人的生活水平。尽管麦克杜格尔和其他人声称加州的天气和特质尤其适合华人移民,但他们认为,无论从文化上还是种族上来说,中国移民都不适合生活在加州。19世纪的绝大部分时间里,加州的中国移民成为该州最具煽动性的政治和社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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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71 音乐变成人们表达反华情绪和种族偏见的媒介,这成为美国西部流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一首创作于19世纪50年代,流传数年的歌曲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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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73 约翰,中国佬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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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75 短短五年前,我欢迎你从广东来,噢,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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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77 我多希望自己没有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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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79 噢,约翰,你欺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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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81 在你盗取的所有东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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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83 我们的黄金才是你一心想要的,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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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85 你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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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87 有些歌曲的歌词并不只与中国人有关,但针对的矛头也指向他们。威胁恐吓他们,旨在驱逐他们出境的歌曲也在迅速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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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89 滚出去,黄皮佬,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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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91 滚出去,黄皮佬,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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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93 如果你们不走,我们就继续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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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95 滚出去,黄皮佬,滚出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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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97 约翰·麦克杜格尔的继任者约翰·比格勒是邪恶的排华情绪的坚定支持者,他改变了前任的政策,呼吁禁止华人进入该州。[16]1852年春,也就是麦克杜格尔刚刚赞扬了华人之后几个月,比格勒宣布,他支持专门针对华人征收一系列税收,包括外国矿工税和人头税,以及一系列旨在驱逐他们出境的其他措施。在他们的描述中,中国人是像奴隶一样的“苦力”,无法被同化,不利于美国的社会“安定”和繁荣。(10年后,美国内战爆发,身为民主党人的比格勒宣称自己同情南方同盟,这并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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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099 比格勒的表态立刻遭到中国人的反击,其中最强有力的驳斥来自旧金山的居民袁生。他是一名祖籍珠江三角洲地区的商人,已经加入美国国籍,而且是一位杰出的社区领袖。他在《上加利福尼亚日报》上撰文,用雄辩的文字驳斥了加州州长的言论,声称他的言论违反了美国的历史、惯例和法律。袁生坚称,移民让美国变得更加伟大,在国际社会受到更多的尊重。此外,中国人并非比格勒所说的“劣等民族”,中国人勤勤恳恳、尽职尽责,许多人从事着体面的工作,他们“希望从事所有高贵的职业”。袁生宣称,美国不应该是一个以种族划分等级的国家,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美国人不应该“以肤色论贵贱”。[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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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8101 10年后,中国人再次听到该州的一号政治人物发表不欢迎华人的言论,这次发表这一丑陋言论的是加州的第一任共和党人州长,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未来的总裁利兰·斯坦福。1862年,在加州州长的就职演讲中,他呼吁采取重大措施解决“中国问题”。他声称,接纳移民是该州增加人口的重要措施,但必须是合适的人。“我们应该抵制劣等民族定居在我们的土地上,”他敦促道,“亚洲各国把不计其数的劣等国民输送到我们的港口城市。”这位州长断言,如果不尽快采取有力措施,该州的前途就会毁于一旦。斯坦福给中国人贴上“堕落的劣等民族”的标签,认为他们会“对优等民族施加不利影响”,并排斥“合适的移民”前来加州。他宣称自己正热切地敦促政府采取相关措施。他在州议会门前对着欢呼的人群发表了这番激烈的反华言论,至今仍是他关于中国的最著名的言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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