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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的逻辑同样支配着政治领域的变革,被阉割过的“民主制”——竞争性选举的代议制被塑造成为“普世”的现代政体。资本塑造着新的人类文化,它培育着各路“公共”知识分子,资助着形形色色的“中立”的学术研究,操纵着现代媒体的“公共”舆论。资本重组了世界秩序,将美洲、大洋洲、非洲、亚洲强行纳入全球资本体系,并屈服于西方的统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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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的力量就如同魔法一样,从地底下呼唤出来一个光鲜亮丽、歌舞升平的现代世界。“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3】但这只是一个升平世界,还不算是人类所真正向往的太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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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社会瓦解,“起而代之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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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的自我复制、自我增殖的本性将人与人之间、组织与组织之间的自由竞争强度和范围都提高到了空前的水平。传统社会温和的、局部的竞争已经转变为全球范围的、你死我活的残酷竞争。各自为战的生存竞争极大地激发了人们劳动和创造的热情,同时也将人类的生产能力提高到空前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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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不但开辟了竞争的舞台,同样也组织竞争的军团。高度的自由竞争是和竞争主体的高度组织化齐头并进的,每个人都被组装为竞争机器中的齿轮和螺丝钉,这使得以效率为特征的科层制成为现代社会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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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胜出、要么毁灭”的残酷逻辑极大地刺激了创新,使得资本主义体制具有了“毁灭性创造功能”,创新商业模式和创新产品的竞争与延长劳动时间和缩小成本的竞争“犹如大炮轰炸和徒手攻击般不可同日而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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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成为现代社会繁荣必要的恶,正是通过资本家手上鞭子的无情抽打,整个社会的发条上紧了,而世界的历史也从传统时间进入了现代时间。加速奔驰吧!18、19、20、21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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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资本必要的恶提升为“全人类福音”的是亚当·斯密关于“看不见的手”的发现。人类的自私可以促进社会的整体福利,多么精巧的社会制度安排!尽情积攒俗世面包的同时也为通往天堂积攒了良心的干粮,现代社会的人类信条是:发家致富就是尘世最大的善,贫穷则是一种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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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手”是人类经济活动的精巧的协调机制。由于经济活动所必需的信息是分散存在的,而人类活动的性质是多中心的,因此,唯一合理的经济社会协调方式就是市场机制的自发调节。【6】弗里德曼赞叹价格机制和产权的激励美妙地结合在一起,他补充道:“我是很慎重地使用美妙这个词”【7】。更美妙的是,它可以像永动机一样永远自发运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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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世纪的制度实验和制度竞争,资本主义体系获得了不可替代的相对优势地位。资本的力量成为现代社会中最为强大的力量,这是一个难以驳倒的客观事实。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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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2版,第1卷,27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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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2版,第1卷,2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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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美]熊彼特:《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149页,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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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参见[英]哈耶克:《个人主义与经济秩序》,北京,三联书店,2003;[英]波兰尼:《社会行动的决定因素》,见《社会、经济和哲学——波兰尼文选》,207~224页,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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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美]弗里德曼:《市场机制与中央经济计划》,见《弗里德曼文萃》,32~34页,北京,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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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社会主义 二、21世纪中国最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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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曾经说过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比喻:资本主义的自我毁灭就如同行星撞向太阳那样不可避免。一百多年过去了,我们尚未目睹这一预言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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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的批判是否已经过时?或者,还是由于这一不断缩小的自我毁灭周期是如此之漫长,我们难以用短短的几代人的时间加以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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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可以肯定,资本主义短短的几百年历史,对于个体的生命来说是漫长的,对于人类的历史长河而言,却不过是一瞬间。将一个历史缝隙中稳定下来的制度安排作为“历史的终结”一定是虚妄的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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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社会主义 1. 中国的浮士德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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