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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美]弗里德曼:《市场机制与中央经济计划》,见《弗里德曼文萃》,32~34页,北京,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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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社会主义 二、21世纪中国最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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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曾经说过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比喻:资本主义的自我毁灭就如同行星撞向太阳那样不可避免。一百多年过去了,我们尚未目睹这一预言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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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的批判是否已经过时?或者,还是由于这一不断缩小的自我毁灭周期是如此之漫长,我们难以用短短的几代人的时间加以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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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可以肯定,资本主义短短的几百年历史,对于个体的生命来说是漫长的,对于人类的历史长河而言,却不过是一瞬间。将一个历史缝隙中稳定下来的制度安排作为“历史的终结”一定是虚妄的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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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社会主义 1. 中国的浮士德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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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随着经典社会主义经济体制的相对效率下降乃至全球范围的瓦解,中国面临着一个社会主义往何处去的时代大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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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需要和魔鬼订盟才能漫游广阔世界的浮士德一样,社会主义需要和资本签订契约才能获得繁荣。中国的市场经济改革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短短的30多年时间,中国就从一个贫困的大国转变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中上等收入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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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于:这个赌局谁最终将胜出?社会主义在借助资本的力量获得富强之后,会不会输掉她作为赌注的社会主义“灵魂”呢?那什么时候对魔鬼的诱惑保持清醒理性的浮士德会失掉赌局呢?按照歌德的寓言,对赌的协议是浮士德对魔鬼的世界发出不假思索的赞叹时,就得将自己的灵魂输给魔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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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举国若狂膜拜金钱的魔力时,当公共知识精英感叹要从市场的逻辑扩张理解鸦片战争的正义性和从市场需求思考童工的合理性时,当美式民主的追星女文青被奉为民主女神时,当富豪的权利神圣不可侵犯时,劳苦大众却悄然无声。“时钟停止,指针下垂”,中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好像已经到了失去这场赌局的“浮士德”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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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夸张,21世纪中国最大的危机就是资本原教旨主义走上神坛,获得支配其他领域的最高优先性。何谓资本的逻辑?简单来说就是金钱为王,富兰克林说得好:“金钱会自我繁殖、会开花、会结果”。这种病毒一样疯狂扩散的“神秘物”,已经成为统治当代社会的最高人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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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浮士德说:“如果我对某个瞬间说:停留一下吧,你多么美呀!那么你就可以把我铐起来,我心甘情愿走向毁灭!那么,就让丧钟敲响,让你解除职务,让时钟停止,让指针下垂,让我的时辰就此完结。”见[德]歌德:《浮士德》,44页,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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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社会主义 2. 马克思批判在21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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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进入21世纪,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体系的批判并没有过时,反而以一种更为深刻和隐蔽的方式表现出来了。一个社会将资本的逻辑作为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最高准则,必定是一个头足倒立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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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将经济危机作为资本主义经济体制的致命伤,它如同资产阶级自己用法术呼唤出来却不能支配的魔鬼。【1】每隔十年就出轨一次的资本主义经济就一次又一次地将资本主义的幽灵呼唤回来。最近一次就是2008年以来美国发生的金融危机,这场金融风暴肇始于资本主义的中心——华尔街,并向欧洲、新兴国家乃至整个世界蔓延,6年过去了,全球经济仍然笼罩在本次危机的漫长的投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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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深刻地指出资本主义世界必然是一个两极分化的世界:一极是财富和奢侈的积累,另一极则是“贫困、劳动折磨、受奴役、无知、粗野和道德堕落的积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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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的资本主义已经进化到一个更加文明的阶段。平等获得了与自由同等的资本主义价值体系中的核心地位。但是这种平等只是形式上的平等。不论是健全的市场还是完善的法治,保障的都是形式意义上的平等。都是将拥有不同出身、资源、能力的个体——有时这种差别不啻于天壤之别——抽象为完全相同的个体,加以无差别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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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一个形式平等的抽象世界开始,到达的是一个实质极不公平的活生生的世界。与马克思时代相比,当代世界的绝对贫困已经大大缓解了,过去30年世界的贫困率快速下降,以至于我们可以乐观地设想人类在不远的将来可以彻底终结贫困。最近,世界银行提出了到2030年,全世界每天人均1. 25美元贫困线以下人口比例降低到3%以下的雄心勃勃的目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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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并不是由于社会更平等了,而是由于整个社会的蛋糕已经足够大,大资本家们扔一些面包屑就足以养活普通大众。绝对贫困减轻了,相对贫困却加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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