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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参见史正富、刘昶:《看不见的所有者:现代企业的产权革命》,53~54页,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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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参见安倍晋三达沃斯演讲实录,2014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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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截至2013年底,全国实有各类市场主体6 062.38万户,其中小微经济占了2/3强,个体工商户达4 436.29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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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社会主义 2. 劳动者“主体性”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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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主义中高级阶段,人民的主体性得到新的解放。为什么劳动者丧失了自身的主体性呢?马克思说得很清楚,根本原因是因为劳动者一无所有,只有靠出卖自身的劳动为生,而有财产的人却可以在社会中享有优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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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货币占有者作为资本家,昂首前行;劳动力占有者作为他的工人,尾随于后。一个笑容满面,雄心勃勃;一个战战兢兢,畏缩不前,像在市场上出卖了自己的皮一样,只有一个前途——让人家来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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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100多年前写下的这段痛心疾首的话,难道过时了吗?当社会“精英”们满面春光,为空前的大繁荣而亢奋不已、恣意享乐的时候,中国社会的劳苦大众不还是时刻在丢掉饭碗的威胁中战战兢兢地拼命工作吗?2014年10月以跳楼的方式结束自己年轻生命的打工诗人许立志写道:“咣当声里/十万打工仔/十万打工妹/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在流水线上,亲手埋葬”。“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为了劳苦大众的尊严而长眠地下的人民英雄们,如果起九原而问之,难道他们不会潸然泪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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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大众作为劳动的占有者,全部收入来源是工资收入。而根据市场法则,雇主所支付的工资大体相当于维持劳动者及其家庭相应层次的消费所需,普通工薪阶层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收入丰厚的白领阶层也是精打细算的“酷抠族”。相当部分劳动者实际上都是“月光族”,即便是特别勤俭节约的劳动者一辈子往往也只会攒下一套房子,这套房子实际上则是大额消费品而不是投资品。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并没有多余财产让他们喘口气,人生就成了挣钱、消费、再挣钱、再消费的无休止的西西弗斯苦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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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这种苦役是个终点呢?这个终点就是个体的财务自由的均衡点,到达这一点后,个人就不需要通过无休止地出卖劳动,也能使得现金收入大于现金支出;对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而言,这也只是社会中少数精明的人士才能达到的目标。对于竞争性社会主义体制而言,通过社会制度的有效安排可以让普通大众实现这一点,从而从根本意义上确立劳动者的主体性, 这是一种劳动者从物对人的奴役和异化中获得的真正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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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高级阶段的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普通大众从无休止的生存斗争解放出来的社会,当然这种解放是不需要辛苦劳动就能使基本需求得到满足,而不是恣意于物质享受。这就如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米德所说,这种社会的实质性特征是:“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工作,不那么有趣但是必要的工作需要很高的报酬来完成,但是在社会的另一极有些人愿意献身于不那么具有商业性的活动中,这些人必须降低自己的生活标准,但是也不至于在阁楼中挨饿。”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在全部私人财产中占有一个太大或太小的份额;每个公民将从财产上获得自己的大部分收入。”“劳动收入在总收入中所占的比例大大降低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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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不是要推翻资本家,而是要让全体人民都成为“资本家”。劳动人民获得主体性是要让全体人民都变成有产阶级,个人收入一大部分都来自财产性收入,实现个人财务自由,即使不出卖劳动,也可以维持基本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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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民依靠财产收入就可以获得衣食无忧的生活。劳动者作为所有者享有的公有资产分红,不但包括国有资本、集体资本的收益,还包括土地、矿产、海洋等一切公共资源形成的收益。【3】社会财富的收入,主要是养老金投资形成的收益,这部分收入为人民提供社会保障,使得个体免于疾病和衰老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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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之元教授认为“自由社会主义”是中国未来发展的走向。这种自由不是抽象的自由,而是具体的属于劳动人民的自由。社会主义不是消灭资本,而是利用和驾驭资本。社会主义不是消灭资本家,而是要让每个人都成为大大小小的资本家,从而根本上改变劳资阶级对立的经济形态,使得劳动者主体地位得以真正地确立。这不是一个在墙根下晒晒太阳就可以悠闲度日的社会,这依然是一个高竞争强度和充满竞争活力的社会,只不过广大的劳动者——在大多数情况下或者大部分时间里——不再为资本家卖命,而是为劳动者自己卖命。劳动者真正获得了运用自己劳动和享有自己劳动成果的自由,而不是那种在市场上寻找“出卖自己皮”买主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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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正处于新的工业革命前夜,虚拟智能和实际产业的相互融合将带来人类生产方式的革命性变革,机器人的大规模运用已经是汹涌而至的新浪潮。随着大量低技能的、枯燥的工作被机器人所替代,人类的工作将变得更加有挑战性,同时也变得更为有趣。人类工作的重心不再是机械重复的累积,而是成为不断适应新的环境、不断涌现创新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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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互联网的革命也进一步使得劳动者从科层的权力结构中解放出来。移动互联网的革命将颠覆传统的组织形式,韦伯式的科层组织形态将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个体之间、团队之间的协作平台,信息获取的成本和网络渠道的建立成本如此低廉,以至于传统的组织边界消失了。人由庞大的科层机器中的螺丝钉转变为真正的无所依附的自由人,这是人类社会进化史上新的一次“直立行走”,人将由组织人变为网络人,处在不同网络中的人将形成松散的自由人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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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只有悠闲的贵族才享有精神上自我完善的权利,而在社会主义中高级阶段,这将成为普通劳动者共同享有的权利,许多人会真正投身于自己感兴趣的事业,社会将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终身教育和终身自我完善的社会。人生的旅途真正变成一个自我发现、自我创造、自我完善的奇妙探险,这是人类的一次苏醒——从麻木的劳役与麻醉剂一般的消费之间的人生钟摆中苏醒过来。这不仅仅是柏拉图理想国中的公民教育、传统儒家德性教育的社会理想的现代版,而且我们在北欧一些经济高度发达的国家已经看到这一雏形,这些国家虽然还是资本主义国家,但是已经具有相当程度的社会主义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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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节选),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2版,第2卷,176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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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英]米德:《自由、公平和效率》,39页,北京,东方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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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社会主义 3. 非物质性劳动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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