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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60 这一部分着眼于英美历史的“长远眼光”对今日美国的政策制定者可能提供的经验。在可预见的未来,美国不太可能失去在全球政治体系中的独特地位,但也不太可能保有一些分析者所谓的“单极”权力。另外,这一部分也着眼于激进的中东恐怖主义者发起的挑战,并将其与过去两百年内的一些相似运动进行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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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62 在回顾了英美三百年历史给予我们今天的一些教训之后,本书在结束之际提出世界可能的确正在驶向“历史的终结”——但这一我们正在靠近的终结看起来远比传统“辉格叙事”所预想的和平宁静的天堂要更加戏剧化。英美文明没有引领人类远离动荡与混乱。相反,在前行之路即超越之途这一信念的推动下,美国正在引领世界加速奔向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它超越了我们的认知,也许还超越了我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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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64 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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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66 《上帝与黄金》和我的著作《特殊天佑:美国外交政策及其如何影响了世界》一样,是一本有关历史的书,但不是一本历史书籍。这是一本反省历史并力图在事件波澜中寻找隽永模式的书,但本书并不就所涉历史事件进行权威完整的叙述。这是一本涉及诸多领域的书,但并不试图给这些主题下定论。与我一样意图书写涵盖诸多不同学科领域的作者每每因不得不冒犯他曾受惠的众人而感到痛苦。若无专家和学者在不同领域所做的开创性的深入的研究,本书将无从问世。然而,许多专家和学者会感到这样一本概介性书籍并没有将他们研究的微妙和复杂充分地展现出来。他们是正确的,我为此而道歉。我时时因《上帝与黄金》忽略了丰富而复杂的历史主题而深感内疚,我建议其他书籍更深入地处理这一主题,但事实上没有一本书能充分反映撰写本书所需要借鉴的所有领域的丰富浩瀚的学术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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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68 然而当我为此书进行背景研究时,我感到有一点沮丧。相当多的优秀著作从不同方面论及英美的统治地位,但我没有找到任何于近期出版的严肃论及整个主题的书籍。我们有关于英帝国的著作,有关于美国外交政策的著作,但在世界事务中两个民族的共同历史这一主题并没有得到其应有的关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领域最优秀的著作仍是温斯顿·丘吉尔的《英语民族史》(A History of the English Speaking Peoples),这本书出版于1956年,尽管优点甚多,但它太老了,太盎格鲁中心主义,受到作者政治目的的影响太多,难以迎合21世纪大众的需求。也许英语民族的下一部辉煌历史将由一个印度人或南非人写就;这是需要完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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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70 [1] Arthur M.Schlesinger,“Bye,Bye,Woodrow”,Wall Street Journal,October 27,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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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72 [2] Paul Kennedy,The Parliament of Man:The Past,the Present,and the Future of the United Nations(Toronto:Harper Collins,2006),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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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74 [3] David Patterson,“Andrew Carnegie’s Quest for World Peace,” Proceedings of the American Historical Society 114,no.5(October 20,1970),371-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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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76 [4] Douglas Brinkley,Wheels of the World:Henry Ford,His Company,and a Century of Progress(New York:Penguin Books,2003),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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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78 [5] Harry Kantor and Howard J.Wiarda,eds.,The Continuing Struggle for Democracy in Latin America(Boulder,Colo.:Westview Press,1980),4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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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83 上帝与黄金:英国、美国与现代世界的形成 [:1703221513]
1703221784 上帝与黄金:英国、美国与现代世界的形成 第一部分 海象与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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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86 上帝与黄金:英国、美国与现代世界的形成 [:1703221514]
1703221787 第1章 上帝站在我们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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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89 1656年9月17日,护国公奥利弗·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在英国议会致辞,提出其外交政策,他以对最根本政治问题的发问开始演说:谁是我们的敌人,为什么他们憎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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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91 他继而断言,在世界其他地方存在邪恶轴心。他说,英国人的敌人“全是世界上邪恶的人,他们或在海外,或在英国国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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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93 接下来他用17世纪的语言说,他们憎恨我们,因为他们憎恨上帝和世界上美好的一切,他们憎恨我们“充满敌意,反对能够服事上帝的荣耀和它子民的利益的一切;反对在他们看来与其他国家相比,在这个国度里最明显地受到庇护和承认的一切,我们这样说并非虚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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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95 克伦威尔继续向圆颅党(Roundheads)这一在英国内战中已为人熟知的党派解释,邪恶轴心有一个领袖:一个驱使自己服事邪恶的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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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97 “的确,”克伦威尔说,“你们最大的敌人是西班牙……因为它从始至终对我们这些上帝的子民充满了敌意。”敌意来自天主教起源时对上帝的原初叛逆,潜藏在伊甸园的蛇身上,“我要叫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克伦威尔如此说道,引用了上帝对蛇的诅咒与他在黑暗之子与光明之子之间布下的敌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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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799 克伦威尔处理世界政治的方法在三百余年后3000英里外产生了共鸣,那就是1983年3月8日在美国福音派联盟于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举行的年会上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发表的致辞。苏联,里根说,是“现代世界的邪恶核心”,[4]美国参与了一场忠诚考验,与反对上帝的邪恶对手对抗。里根引用前共产党员告密者惠特克·钱伯斯(Whittaker Chambers)的言论,断言马列主义是“第二古老的宗教信仰”,由伊甸园中的蛇首次宣告,那时它引诱亚当和夏娃背弃上帝。[5]和克伦威尔一样,里根将历史看作精神力量之间的战斗。“我一直坚持,”总统告诉牧师们,“正在持续的争夺世界的战斗不会由炸弹或火箭、军队或军事力量决定胜负。”[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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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801 由于自由世界与邪恶帝国之间存有敌意,即光明之子与黑暗之子之间的战役,这种敌意也是永恒的,就像克伦威尔召唤对西班牙开展不屈不挠的战争。没有人能和说谎之父[7]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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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803 克伦威尔警告议会,天主教教义支持教皇有权赦免所有的罪。如果信奉天主教的国君与英国订立和平条约,一旦他们愿意,教皇会宽恕他们的背誓之罪。克伦威尔如此总结道:“朴素的真理是,与任何服从罗马和教皇意志的天主教国家讲和,那么你们就会受到束缚,而他们则无拘无束……一旦教皇不再对它说‘阿门’,和平转瞬便会瓦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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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805 里根对共产主义者的感受也是这样:他们所持的哲学立场显然不可能保障他们的信誉。美国不能坦率诚实地对待共产主义者。里根说,因为“苏联领导人坦率公开地宣布,他们认可的唯一美德是推动他们前进的目标”。[9]他们的唯物哲学对正确的行动或真理没有绝对的价值观念,只要结果证明了方式的正当,他们的罪行便可以获得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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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807 克伦威尔与里根论辩的相似性愈加深入。两位领袖都号召他们的国人对可以将整个国家团结起来的外交政策形成共识。极端的共和党人里根声称坚持民主党人哈里·杜鲁门的传统,这冒犯了一些民主党听众。与现代美国人相比,两党制对克伦威尔的听众而言是更为艰深的概念。冷战时期“两党联立的外交政策”是上一代美国政治的主题。在克伦威尔时代的英国,合法政党仍在为诞生而挣扎;异见者和不忠者还被视为同一类人。克伦威尔新近领导议会军在以处死国王为结局的内战中取得胜利,仍然希望证明所有真正的英国人,包括王党和共和派,对天主教威胁的邪恶性拥有一致意见。克伦威尔指出,伊丽莎白女王支持反对西班牙的政策,在必定让屋内的圆颅党人摇头的一句话里,他称赞了女王留下的“极好的回忆”,声称要坚守她的传统,就像里根声称要坚守杜鲁门的传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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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21809 历史上的邪恶帝国总是践踏人权。冷战时期的美国总统们常规性地谴责苏联对异见者和宗教信徒的苛待。在这一点上他们又一次地跟从了护国公的脚步。克伦威尔在1656年的演讲中历数了西班牙的暴行:他谈到一位被西班牙人残酷谋杀的英国长期国会信使,并指出当英国大使“请求补偿可怜的人民在西印度群岛因蒙冤而流的鲜血,补偿在别处做的错事,当他们为在那边贸易的人民要求信仰自由——这些事无一会得到补偿——时只得到了拒绝”。[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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