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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一下前面所说过的,商船水手起码还可以呼吁政府杜绝船长的暴行。虽然如我们所看到的,某些时候这些申诉是无效的,但在有些时候,还是有效果的。相反,海盗们就不能通过向政府申诉来保护自己不受恶棍船长的侵害了,他们的处境比毒贩子好不了多少——毒贩子也不能通过向警察申诉来保护自己不受上家侵害。我们在前面就说过了,从投身海上劫掠勾当的那天起,海盗们就“背弃了所有合法社会的利益”了。因此,对海盗来说,消解船长滥权的风险就更加重要也更加困难,这就使得他们为解决这个问题所做的事情更加令人印象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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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显示的海盗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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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民主凸显了海盗身上的几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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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尽管海盗们是各色人等组成的亡命之徒,但他们始终是某些社会圈子的成员。海盗的社会圈子,就是漂浮在海上的海盗船,和其他社会圈子一样,他们也是需要领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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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和所有社会圈子一样,海盗社会(尽管他们是为着犯罪目的而组织起来并围绕此目的行动)也会遭遇权力矛盾。为了让这个社会可以正常运作,就需要有一个解决办法。因此,从本质上来看,海盗在这方面所遇到的问题和合法社会遇到的问题是一样的。海盗在解决这个问题时所用的方法,和现代社会尝试用来解决麦迪逊难题的方法在本质上是一致的。然而,海盗比他们的守法同辈们更早地“发现”了这些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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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海盗的民主是孕育于海盗们在“看不见的钩子”驱动下对利润的追逐,并非孕育于他们对浪漫的民主理想的忠贞。那些理想说的是人民有权决定由谁来管治自己。海盗们关注如何防止船长滥权,是因为船长滥权会影响他们在协作抢劫中的合作能力。为了应对这个问题,他们就设立了民主制衡体系。海盗社会中的民主并非由外界权威主导设计、运作或者加在他们身上的,而是海盗自身的犯罪私利引导着他们在没有外界督促的情况下采用了这种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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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船长充满善意并且坚定地维护船员利益,并非是因为他们比商船船长更为友好或者更加关注公平。他们的言行举止之所以更好,完全是源于海盗船上那不一样的制度组织——民主化分权制度。海盗船船长身处的民主体制激励着他们表现得和身处独裁体系下的商船船长不一样。海盗的这种组织体系,鼓励船长做好手上权力的掌舵人,并且会惩罚那些胆敢剥削船员的船长,而商船上的情况则往往与此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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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和海盗船上如此不同的制度组织,产生于他们所面对的不同经济状况。在商船上,船东和船员之间的委托代理问题使得这些船上必须有一个独断专横的船长来为船东创造利润,而这是会被民主毁掉的。在海盗船上,整个组织本身的非法性质则杜绝了这种委托代理问题的出现,使得他们不再需要那种独断专横的船长。因此,海盗可以选举他们的船长并且将权力分置到船员中,这就限制了海盗船长利用船员的能力。这真是不可思议,海盗们那种自私自利的犯罪行为却促使他们的船上诞生了民主制衡体系。海盗同时代的人对他们的鄙视,恰恰是推动海盗依赖民主管治方法运作的驱动力——而海盗的这种民主管治方法,正是当今世界最崇高也最需珍视的价值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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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行为VS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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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们建立了民主,并且在一个更为精巧复杂的制度化分权体系之下施行民主。海盗组织比17世纪和18世纪时的各国政府更早施行了制度化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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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们的民主是激进的,是一种“接近无政府状态的民主”,可是却一点儿也不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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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们用麦迪逊所提出的民主方法化解了权力矛盾,有效限制了船长权力的无限膨胀。不同的是,他们用这个方法比麦迪逊提出这个方法早了10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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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民主运作的基础就是“一人一票”,“船长一职的人选由大多数人的选票决定”,同时他们能够以任何理由罢免他们的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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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民主并非孕育于他们对浪漫民主理想的忠贞,而是孕育于“看不见的钩子”驱动下对利润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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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胡子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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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合法的航海人士要用上40年才能挣到的财富,海盗们有时在几个月之内就挣到了。而且海盗能够在没有政府机构维持和平、促成合作的情况下生存那么久,就足以证明他们是多么的高效。由其他贱民组成的恶棍团伙中,又有几个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给当时世界上的超级大国制造出那么多的麻烦呢?没有几个能做到。因此,海盗们成功的秘诀是什么呢?为了得到上述问题的答案,看来你得参加“黑胡子”教授主持的训练班了。对了,千万别迟到,听说他老人家脾气相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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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课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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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胡子教授主讲·时间:1.00〜2.15·地点:安妮皇后复仇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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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经济学 第1堂课 卑劣的动机和“光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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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课程:贪欲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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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书单:亚当·斯密的《国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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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德·孟德维尔(Bernard Mandeville)的《蜜蜂的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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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人们对金钱的欲望来随意驱动人们的行为往往会招致企业出现管理不善的情况——例如盗用公款、欺诈等各种自私自利的行为,这些行为往往只会使企业上层受益,但对企业内部的其他人却会造成很大的伤害,这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由少数几个人的恶劣品行造成的。但是,当人们关注这少数的“例外”时,往往会忽略了那些常见的甚至是固定不变的在利益驱动下采取的但最终符合社会愿望并且让其他人都过上更好生活的行为。用电影《华尔街》的主角戈登·盖葛(Gordon Gekko)的话来说就是“贪欲有益”;要是如今也有海盗的话,戈登肯定就是其中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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