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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22 既然具有最严重后果的生态问题已经如此明显地全球化了,降低环境风险的干预形式将必然地也具有全球整体性的基础。一个总体性的关怀全球的体系可能被创造出来,它的目标将是把世界的生态健康作为一个整体保留下来。詹姆士·拉伍洛克(James Lovelock)提出的“伽亚假设”,提供了一种用可能的方式去设想全球关怀的目标。根据这个观点,这个星球“展示为一种生物有机体的行为,甚至它就是一个活着的生物”。地球的有机健康是由分散的生态循环维持下来的,这些循环的相互作用构成了一种自我维系的生化系统。[10]如果这个观点可以在分析的细节上得到证明,对全球关怀来说,它就有着明确的含义,即可能更像是保护一个人的健康,而不是栽种一片长得稀稀拉拉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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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24 为什么我们要假设世界上的事件将沿着由这种乌托邦思想为我们所指出的方向发展?显然,我们也可以不这样假设,尽管所有关于这些可能的未来的讨论,包括本书提出的讨论,都由于它们本身而能够产生某种影响。发展的固有倾向最后也决不比这有什么不同,如果事物真要全然按固有方式发展的话,那么发展的间歇期就会十分漫长,而且还充满了各种具有严重后果的风险。此外,现代性的每一制度维度上的变化都会反过来对其他维度发生影响。对亿万人类来说,每一种变化都可能会造成生命危险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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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26 图七概略地描述了我们今天所面临的一系列具有严重后果的风险。无论出现了什么样的新技术(即使它对资本主义的生产是有利的,但对环境安全和军事安全来说,它却仍然可以是危险的),对限制全球资本主义的积累来说,都是十分有限的。既然市场在一定程度上是自我调节的机制,那么某些类型的日益增加的匮乏就能够被逐渐克服,至少,在一个相当长时限内会如此。但是,对无限的资本积累来说,可获得的资源终究有限,更有甚者,市场要么不触动“外在事物”(externlities),要么反过来影响它们(如扩大全球性的不平等),而这些外在事物很可能明显地具有社会性破坏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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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28 图七:现代性的具有严重后果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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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33 就行政管理资源而言,增进民主参与的倾向的黑暗面则是产生极权的可能。[11]监督活动的日益加强反倒提供了许多民主参与的途径,但是,也增加了垄断暴力手段并把它作为恐怖工具的利益集团支配政治权力的可能性。正如Z.鲍曼特别清楚地指出的那样,极权主义与现代性并不是偶然地而是内在地联结在一起的。[12]当然,即使不是全面极权,各种其他不同的压迫统治形式也体现着极权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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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35 在前面的篇章中,已经充分地谈论过了危险的其他形式。由于战争的工业化,核冲突的可能性并不是人类在中长期内所面临的唯一的具有严重后果的风险。纯粹只使用常规武器的大规模军事冲突的后果也是毁灭性的,而且由于科学和武器技术的不断“聚变”,很可能生产出的其他武器形式,它的可怕的威力并不亚于核武器。生态灾难的厄运虽不如严重军事冲突那么近,但是它可能造成的后果同样让人不寒而栗。各种长远而严重的不可逆转的环境破坏已经发生了,其中可能包括那些到目前为止我们尚未意识到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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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37 现代性的另一面是,当事实上地球上再也没有神志清醒的人的时候,剩下的就只能是“昆虫与青草的王国”了,或者,是一组破败不堪和外部受到严重伤害的人类社区。没有任何神灵会拯救我们,而且也没有任何历史目的论能保证后现代性的第二个方面将不会取代它的第一个方面。警告已成了陈词滥调,它让人如此熟悉,以至成了反事实性的日常生活;可是,像所有的风险警报一样,这一警告也可能确实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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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39 [1] 西奥多·罗滋阿克:《个人或行星:工业社会的创造性分解》(Theodore Roszak,Person/Planet:The Creative Disintegration of Industrial Society,London:Gollancz,1979),第28—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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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41 [2] 在图四中有一个明显的疏漏:女权主义运动。与这里所区分的现代性维度以及与本书作为一个整体的更广泛的讨论相关联,我们应该怎样给女权主义定位?首先,应该强调,像所有的社会运动一样,女权主义也参与进了现代性的反思性。发端于旨在确保政治和经济平等权利的妇女解放运动,女权主义逐渐发展成为关注性别关系是怎样建构起来的运动。性别是什么,以及它怎样构成了个人认同的基本内容,今天成了可能导致深刻转变的意义重大的问题。第二,这些问题与自我作为反思性对象也密切相关,因为所有个人都是在学习的过程中培育出自己的性别(gen-der)的,而关于自我发展的意识是后来又被不断维系和改变的。第三,与第二点类似,女权主义所强调的某些更深层的现象,并不仅仅是现代性带来的,在所有已知的社会秩序的形式中,它们也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被发现了。因而,女权主义运动的目标是复杂的,并且横切了现代性的整个制度性维度。可是,女权主义也许提供了反事实性思考(counterfactual thinking)的源泉,它以一种十分基本的方式对后现代性作出了贡献,对此我将要给予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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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43 [3] 阿尔伯托·梅鲁西:《当今流浪者》(Alberto Melucci,Nomads of the Present,London:Hutchinson,Radius,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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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45 [4] 伊恩·米尔斯与约翰·欧文:《进步的贫困》(Ian Miles and John Irvine,The Poverty of Progress,Oxford:Pergamon,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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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47 [5] 威廉·奥普哈斯:《生态学与匮乏型政治》(William Ophuls,Ecology and the Politics of Scarcity,San Francisco:Freeman,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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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49 [6] 在《民族国家与暴力》一书中,我对此作了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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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51 [7] 罗伯特·A.达尔:《多元政治》(RobertA.Dahl,Polyarchy,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7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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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53 [8] 参见大卫·赫尔德:《民主模式》(David Held,Models of Democracy,Cambridge,Eng.:Polity,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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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55 [9] 雅克·艾卢尔:《技术社会》(Jacques Ellul,The Technological Society,London:Cape,1965),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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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57 [10] 马丁·拉奇:《社会生态学:对后工业社会的探索》(Martin Large,Social Ecology:Exploring Post-Industrial Society,Gloucester:Hawkins,1981),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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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59 [11] 参见吉登斯:《民族国家与暴力》,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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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61 [12] 齐格蒙特·鲍曼:《现代性与大屠杀》(Zygmunt Bauman,Modernity and the Holocaust,Cambridge,Eng:Polity,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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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66 现代性的后果 [:1703244967]
1703246267 现代性的后果 第六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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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46270 现代性是一个西方化的工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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