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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01 [198]比如哈吉·卡迪尔,在1978—1979年的主种植季他以这种雇佣方式种植了3里郎的土地,同流行的雇工作队的方法相比,他每里郎大概节省了7马元的费用。至于为什么固定的现金工资制在插秧的时候不像收割的时候那样流行,主要有三个原因。第一,在插秧时,质量控制更加重要。第二,因为插秧仍然大部分由人力承担,劳动力剩余在这个阶段不是那么明显,所以,地主在插秧时还没有处在颐指气使的位置。如果说有例外,那是因为有些农户插秧插得比其他人早或者晚,因此这些雇主有足够的劳动力供给可以挑选。最后,同时可能也是最关键的,插秧的有效工资率(每小时的回报)低于收割的有效工资率,所以,向固定的现金工资制转变,地主也只能节省很少的花费,甚至没有节省下什么。插秧现在包括拔秧苗、捆扎秧苗,其花费大约是每里郎35马元。换成古榜固定现金工资制,那么,拔秧苗、捆扎秧苗仍然是计件制,一扎秧苗是6分钱,1里郎地一般需要240扎秧苗,一共需要14.40马元。再加上10个妇女工作一上午的工资,每人3马元,10个人的工作则是30马元。每里郎的花费一共是44.40马元。只有当自己家里的劳力来承担拔秧苗、捆扎秧苗的工作时,就像哈吉·卡迪尔一家的情况一样,古榜固定现金工资制在插秧时似乎才是有优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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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03 [199]主种植季的谷物收割情况尤其如此。少数几个播种比较早因而谷物成熟也比别人早的农户,可以利用在人力用工高峰季节之前收割的优势,以固定的现金工资的方式来雇一些无事可做的妇女。这样,这些农户在收割上的花费就要少于合同雇工制。一般来说,农民都避免太早(或太晚)种植,因为最早(或最晚)成熟的稻田因为老鼠和鸟类造成的损害会更大。另外,除非他的田地挨着马路,否则,早收割的农户就不能使用联合收割机,因为机器进入稻田时会损坏邻近一家或数家田地里还没有成熟的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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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05 [200]播种也有它自身的缺点,这些缺点和播种可能的优点一起是塞达卡村中人们广泛争论的一个主题。争论的焦点在于采取播种的方式时可以预期的产量。有人说,播种方式的产量和插秧方式持平,甚至更高一些;而另一些人则认为,播种方式的产量会少一些。我曾经看到过,采取播种的方式,产量低的时候每里郎只能收6—8袋;而产量高的时候,每里郎可能有18—20袋的收成。当然,我们应该记住,播种方式所节约的生产花费意味着,如果播种的产量只是略低于插秧的产量,那么农民的纯收入并不会下降。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跟插秧相比,干种的长势很不稳定,因此,这种方式有很大的风险。一些穷的农户曾经尝试过干种的方式,结果他们的收成大量减少了,所以他们对再次尝试干种都很谨慎。抛开播种的优缺点,并不是所有农民都可以在插秧和干种之间进行选择。干种需要相当平整的土地,以及对水的良好控制。除非这一家的土地跟水渠毗邻,否则就需要得到其他农户的允许和合作,在灌溉季水必须通过这些农户的的田才能引过来。而这样的合作并不是容易得到的。技术的结构和社会的结构为播种的可能发展设置了一些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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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07 [201]这种技术并不是什么新技术,在这之前,所有人都知道这项技术,但是很少有人使用它。1978年的灌溉季种植由于天气干旱而不得不取消,因土壤干旱,接下来的主种植季又开始得晚了,有可能要和接下来的灌溉季重叠,再加上联合收割已经出现,所有这些无疑鼓励了对播种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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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09 [202]比如说,在1979到1980年的主要种植季,17户尝试播种的人家中有8户都来自按人均收入来说塞达卡村最富有的25户人家,只有3户人家来自村中最贫困的那25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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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11 [203]采取播种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诺尔是一个富裕的村民,他耕种了6块相对分散的土地。分别建立6个育秧圃或者是在一个大的育秧圃里育好秧苗然后运送到分开的地块,这两种选择都既费时又费钱。所以,诺尔决定直接播种大部分土地。还有一两户采取播种的是耕种高地的农户。通常,高地的庄稼要种得晚些,高地庄稼也就会比大多数土地里的庄稼成熟得晚,因此高地收成受到的鼠害也就更严重。这些农户发现,播种可以使他们早点收割庄稼,从而使他们与周围的田地步调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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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13 [204]例如,“穆达二期项目”的操作手册有一个部分题为“推广与农业支持服务”,上面写道,“他(指稻米种植专家)对农业管理实践的持续发展负有全面的责任,农业管理实践包括更好地安排土地耕作,发展更好的耕作技术,比如直接播种的可能性”。虽然说是见微知著,但是在1983年,穆达农业发展局事实上并没有以“官方”身份推广直接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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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15 [205]在这个解释中,我忽略了其他形式的“机械化”。尽管这些机械化同联合收割机没有联系,但这些机械化实际上也降低了贫困家庭的收入。现在,摩托车替代了自行车把装满稻米的麻袋从码头或谷仓运送到主路上再用卡车载走,或直接把它们运送到磨坊去。这项被村民称为“塔里克”(tarik)的工作以前一般都是由自行车承担的。而自行车是比较大众化的,穷人和富人普遍都拥有自行车。这一工作对穷户意味着每一个种植季100马元到200马元的收入。现在,这项工作几乎都是由摩托车来完成的。而摩托车的分布是极不平衡的。塞达卡1979年有28辆摩托车,其中多于3/4的摩托车属于村中比较富裕的那一半家庭,只有1辆属于村中比较贫困的那25个家庭。因此,从这些有利可图的工作中获得的收益尽管依旧保留在村庄内部,但是,这些收益现在实际上是村中富户独占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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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17 [206]从理论上来说,移民的年龄应该在45岁以下,尽管在实际情况下人们有可能通过行贿把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往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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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19 [207]唯一可能的例外是在1954年吉打州的干旱和歉收之后,此时许多有劳动能力的村民离开了村庄,到橡胶种植园和城市中寻找工作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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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21 地方机构和经济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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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23 [208]自从1979年以来,“穆达农业发展局”已经开始向所有的农民——不管他们是不是农会成员——提供化肥,这进一步减少了农会成员的潜在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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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25 [209]玛·布扬和卡米勒是唯一例外的两个成员。玛·布扬是反对党伊斯兰教党的成员,没有偿还“穆达农业发展局”最初提供给他的贷款。玛·布扬之前为了逃债曾加入巫统。卡米勒是真正意义上的中立者,不过,他正在考虑加入巫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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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27 [210]我们很容易解释其中的两个例外。一户是托·玛赫家,她是一名寡妇,不会参加一个几乎全部都是男性成员的组织;另一个是加扎利,虽然他是一个比较谨慎的巫统成员,但他也是村里最富有的伊斯兰教党地主的女婿,他希望尽量避免公共地把自己同当地的巫统精英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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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29 [211]实际上,这7户人家中的4户是一个扩展家庭:哈吉·卡迪尔、他的父亲、他的妹妹和妹夫、他的女儿和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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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31 [212]其中一个例外是玛·布扬,他的特殊情况已经在前注中作了介绍;而另一个人是勒拜·侯赛因,他是村长哈吉·加法尔的大舅子,而他的儿子则是巫统地方支部的出纳。这两个例外的收入在村中基本上还是属于中等水平(分别排在第34和35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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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33 [213]从1979—1980年的主种植季开始,所有的农民都可以获得免费的化肥,这取消了会员享受的优惠;同时,这也使得向“穆达农业发展局”偿还贷款更加缺乏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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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35 [214]要了解在非洲发生的类似的情况,参见Robert H.Bates, Markets and State in TropicalAfrica(Berkeley:Univ.of California Press,1981),cha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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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37 [215]应该指出的是,这种做法毫无疑问会侵蚀农会的会员基础,从而进一步削弱农会那早已空洞的声明:在穆达地区代表所有农户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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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39 [216]在最穷的20户人家中,8户巫统的成员平均获得了2次工作机会;而另外12户伊斯兰教党的成员平均得到了0.9次工作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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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41 [217]参见表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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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43 [218]这10户是华喜德(#2)、曼苏尔(#9)、玛·萨里夫(#12)、萨马德(#17)、托·扎伊纳(#21)、阿里芬(#27)、哈伦·丁(#31)、勒拜·侯赛因(#35)、阿里·阿布杜尔·拉赫曼(#36)和托·奥马尔(#37)。其余6户之中的2户——拉扎克(#1)和巴克利(#7)——是最近才从伊斯兰教党转到巫统的。这2户毫不隐讳,他们希望这样做可以获得学校贷款、短期的公共建设工程方面的工作等等方面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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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45 [219]用”kami”而非”kita”来表示主格宾格所有格的“我们”,使得这句话在马来语中达到了一语双关的功效。用”kami”表示说话者在强调谈话的对方不包括在“我们”这个群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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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47 [220]当伊斯兰教党在某一段时间加入统治联盟的时候,伊斯兰教党的地方成员就会普遍感觉幻想破灭。虽然伊斯兰教党几乎没有什么实际的背叛,但它的成员还是痛苦地评论道:“拿督·阿斯里(伊斯兰教党的领导)正在拿(从字面上说是‘吃’)政府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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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57249 [221]Clive S.Kessler, Islam and Politics in a Malay State:Kelantan 1838—1969 (Ithaca:Cornell Univ.Press,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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