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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的时间内,将有几万万农民从中国中部、南部和北部各省起来,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无论什么大的力量都将压抑不住。他们将冲决一切束缚他们的罗网,朝着解放的路上迅跑。一切帝国主义、军阀、贪官污吏、土豪劣绅,都将被他们葬入坟墓。一切革命的党派、革命的同志,都将在他们面前受他们的检验而决定弃取。站在他们的前头领导他们呢?还是站在他们的后头指手画脚地批评他们呢?还是站在他们的对面反对他们呢?每个中国人对于这三项都有选择的自由,不过时局将强迫你迅速地选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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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堪称中国的《共产党宣言》,而它的第一节,就叫“组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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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毛泽东所说的那样,农民运动这个“幽灵”的降临,迫使每个中国人必须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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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是在这种选择面前,革命者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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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中共中央认为,革命形势发展得太快了,需要稳一稳,停一下,需要“维持现状”,当务之急是需要维持国共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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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这历史的关键时刻,中国的资产阶级和自由主义者们急剧右转,投向了反革命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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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对于幽灵般的农民的恐惧,导致了中国资产阶级和自由派主张以恐怖的手段对待农民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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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统治集团眼里,人民从来就不可怕,作为最弱势群体的农民就更不可怕了,而只有组织起来的、被政治化了的农民,才是令他们寝食难安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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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2月,蔡元培、李石曾、吴稚晖、张静江等人,以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的身份,做出了清党、分共的党务案,他们就是为“四一二”反革命政变背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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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可悲的是:这些以“兼容并包”、“蔼然长者”留名后世者,其实也就是主张杀了他们自己昔日的同事、朋友陈独秀和李大钊的人,就是支持蒋介石屠杀青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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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绅士阶级来说,“下层人”终究是令他们恐怖的。而诸如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这些昔日的同事、学生背叛了绅士阶级,而投向了“暴民”,这些人就比“暴民”更加危险、更加恐怖,于是,这些人必须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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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对人民的恐惧导致了暴政——中国的历史也就是这样再次陷入了悲剧性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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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来,北京大学的故事、五四运动的故事、大革命的故事,正如戊戌变法的故事一样,并不是什么“救亡压倒了启蒙”的传奇。历史并没有后世所传说附会的玫瑰色彩,启蒙的神话掩盖了民族与阶级矛盾,但民族与阶级终究是存在的。鲁迅说过: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敢于正视惨淡的人生,鲁迅无非是在提示青年学生阶级斗争的残酷性、政治的残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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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脉脉的师生关系,道貌岸然的学术嘴脸,也就这样被“兼容并包”的蔼然长者们一把扯了下来,而代替“启蒙”神话的,是血淋淋的阶级关系与阶级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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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杀学生,校长杀教师。鲁迅说,当他看到“投书告密,助官捕人”的是道貌岸然的“蔼然长者”时,他对中国知识分子的信心破产了。启蒙的神话,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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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发表的时候,如同毛泽东所预言的那样,大革命作为一场“虚假的革命”已经全盘失败了。这篇文章发表数日之后,蒋介石便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武汉的国民党“左”派随之也背叛了工农运动,千百万工人和农民被残酷屠杀,大批共产党人倒在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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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27年4月12日开始,在上海,针对共产党人的大规模的、有组织的屠杀进行了3天。蒋介石为第一次国共合作举行了血淋淋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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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仅仅几个月之后,1927年12月1日,蒋介石与宋美龄在上海举行了基督教婚礼。在大革命的葬礼之后举行的盛大婚礼是个象征,通过这次政治联姻,蒋介石投入了英美帝国主义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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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充当了这场盛大婚礼的证婚人。他应该算作“清党”的功臣,从此以后,他便坐稳了“国民党元老”的位置——站稳了他的阶级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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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校长”太沉重。北京大学的前校长与黄埔军校的校长就是这样一唱一和地走到了一起——所谓文韬武略,统治阶级的权力不容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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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流氓青洪帮起家的蒋介石组成了维护社会秩序的“神圣队伍”,他得到了绅士阶级们的欢呼和拥护,整个中国在刺刀下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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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和共产国际对于蒋介石的背叛感到震惊,而中共的反应却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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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革命的失败印证了马克思的名言: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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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革命的失败印证了毛泽东的判断:中国的官僚资产阶级将会与帝国主义、土豪劣绅勾结起来,背叛革命,屠杀工人、农民和共产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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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毛泽东在延安中央党校的演讲中这样感慨地说:枪是可以杀人的。我们党明白这个道理,付出了许多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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