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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藤三郎差不多长毛泽东一年,但是,他却这样说:在他(毛泽东)面前,我好像是一个后辈见到前辈一样,心中充满了惶恐与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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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田中角荣首相也说过,但是在差不多10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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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会见中,远藤三郎对毛泽东这样说:“我为谢罪而来,很抱歉,我这么晚才读到您的著作,觉悟得太晚了!您是我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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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说:“我们日本军人,再也不与中国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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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则说了如下著名的话:“不需要道歉,你们也是我们的先生,我们要感谢你们。正是你们打了这一仗,教育了中国人民,把一盘散沙的中国人民打得团结起来了。所以,我们应该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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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藤三郎当即把祖传的宝刀举过头顶,以90度鞠躬的大礼,呈给了自己的偶像——“掌上千秋史,胸中百万兵”的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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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不战而屈敌百万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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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南海四壁皆书的朴素书斋里,毛泽东接受了远藤三郎的诚意,并回赠了一幅自己的湘潭同乡齐白石的画作,上面更有毛泽东的亲笔题词:“承远藤三郎先生惠赠珍物,无以为答,谨以齐白石画一幅为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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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卡尔·施密特又说了与远藤三郎类似的话:西方和美国阅读毛泽东太晚了,以至于如今陷入了越南战争的泥潭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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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地与海洋”这个问题岂止困扰着日本,而且也困扰着全人类那些最发达的头脑,最强悍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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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士决战,岂止在疆场。毛泽东与远藤三郎当年关于全球战略的对话,对于今天的我们,依然具有深刻的启发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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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英国战略家哈尔福德·约翰·麦金德提出了“陆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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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出:欧亚大陆是世界的核心,是“世界岛”,而一切海洋国家,都处于边缘。“谁统治了东欧,谁就能主宰心脏地带;谁统治了心脏地带,谁就能主宰世界岛;谁能统治世界岛,谁就能主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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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基于这样的陆权理论,英国、德国和苏联,先后展开了对欧亚大陆——特别是其核心地带的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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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麦金德不同,“二战”期间,美国战略家尼古拉斯·斯皮克曼,则依据他的“三海战略”,提出了“海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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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克曼指出:地中海是控制欧亚大陆和非洲的要塞,加勒比海是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间的要冲,而中国南海则是印度洋和太平洋的咽喉,谁控制了这三个“海”,谁就将控制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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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金德把欧亚大陆视为中心,把海洋视为边缘,但斯皮克曼则反其道而行之,他指出:只要以边缘包围中心,便可以瓦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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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期间,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正是根据这样的战略,包围并瓦解了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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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冷战结束后,美国却转而追随麦金德的陆权战略,再次兴兵西亚和中亚。最终,今天的美国则困在了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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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当年,陷入了陆地与海洋之间的徘徊而顾此失彼的是日本;而今,同样陷入了陆地与海洋之间的徘徊而顾此失彼的则是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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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远藤三郎活着,他也许会说:这就是历史的循环,这就是宿命和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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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地与海洋,“海权论”与“陆权论”,难道是命定地对立着的一对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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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麦金德和斯皮克曼更早也更深入地思考了陆地与海洋的,是中国人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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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条约》签订后,魏源发愤写下了伟大的战略著作《圣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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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英军从东南海上来的危局,魏源提出了这样天才的构想,他指出:一味地固守东南沿海,与敌决胜于海上,这是错误的战略,而正确的战略,应是打到敌人后方——英属印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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