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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65年年底汇丰银行上海分行创立。汇丰上海分行借助雄厚资本、外资特权和先进的银行的制度,很快垄断上海华洋金融市场同业拆借业务和上海外汇市场业务,其规模和实力远远超过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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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海于1843年开埠。由于有长江三角洲强大的经济实力做后盾,上海的发展一日千里。到19世纪60年代的时候,上海已经出现了轮船招商局、电报局和江南制造局等著名洋务企业,将长江流域经济与海外贸易连成一片。1865年在香港成立的汇丰银行,同年底在上海创立分行。19世纪中后期,大清与列强屡屡战败,巨额的战争赔款催生了巨额的外债,尽管没有正规交易所,大量的资金流动仍然刺激着上海金融市场的迅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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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原名倪亦舒,香港著名的都市小说家,也是当代最有影响力的华人女作家之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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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目前活跃在香港市场的中资股票主要是两种:“红筹股”和“H股”。“红筹股”以香港为注册地,注入内地业务为核心的资本;而“H股”是以内地为注册地的国有企业在香港上市。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市场分割严重,为了绕开监管,投行和中资企业一起设计了以香港为注册地、将内地资产注入后上市的方法。随着中信泰富成功运作在港收购的系列案例,越来越多的中资窗口企业以“红筹股”的形式在港上市。而后,1992年,青岛啤酒第一次以“H股”的方式在港上市。到2000年以后,国有企业赴港上市成为一时之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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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出自其中《她名叫蝴蝶》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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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永不眠:资本世界的暗流涌动和金融逻辑 百姓日用即道:中国改革中的世俗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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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年前,“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讨论拉开了中国历史波澜壮阔的一幕。30多年来,中国历史之所以伟大,不是哪些会议策划和设计的结果。相反地,正是历史的伟大成就了这些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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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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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是个充满了历史趣味的词语。早在公元前307年,赵武灵王为了加强国力,下令让百姓从传统的汉服长裙改穿胡人的短衣长裤,学习骑马射箭,这就是著名的“胡服骑射”。由于胡人服饰多为皮毛皮革,从此“改革”一词就入了大雅之堂,成为“变革”“革新”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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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78年开始,中国进入了一个水流湍急、惊涛拍岸的时代——数十年高达两位数的高增长率;从1.8%到12%的全球GDP占比;从阡陌纵横的村镇小城到高楼鳞次的摩登城市——在30多年的历史风云中,“改革”毋庸置疑成了最激荡人心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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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历史也不负众望地显示,在“改革”和“开放”的大背景下,整个社会迸发出巨大的创造力和热情,令人惊奇地实现了社会主义框架内相当程度的市场化转型,使得一个占世界人口五分之一的大国从贫穷萧条转变成为最富活力的市场经济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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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岗村、莫干山、巴山轮、深圳特区、1992年南方视察……对这些历史名词的缅怀难免让人血脉偾张。1978年开始“拨乱反正,改革开放”;1984年正式提出“经济体制改革方针”;1993年确定“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方向;2013年强调“市场决定资源配置是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每一次都表明,领导层力图以务实的态度来实现他们带领这个国家的人民走向繁荣富裕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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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历史体验,自然让人们不免对每一次大会、每一次决议满怀期待。尤其在当下,不均衡的经济发展伴生着的贫富差距拉大、庞大既得利益的固化,以及权力滋生的腐败,更让人们产生了回到历史源头“重启改革”的憧憬。然而人类有时很容易被似是而非的逻辑误导:30多年的中国历史之所以伟大,不是哪些会议策划和设计的结果。相反,是历史的伟大成就了这些会议。因此,我们要追问的命题应该是:究竟是什么成就了这段历史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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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中的世俗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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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史为鉴,就必须溯源而上,追究湮没在历史细节中的关键。如果能暂时抛开人类自身对历史和精英的天生迷恋,认真地审视刚发生过的一切,我们会发现:从1978年开始的这一段历程,其实并不是一个宏大雄伟的叙事篇章,而是一个自下而上、再自上而下的渐进学习的过程。这个过程中有一个被坚持却没有得到明白阐述的原则,即整个国家在经济生活中重新努力向“世俗理性”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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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世俗理性,简单地说就是从生活经验的“俗”出发,以“士”的方式加以诠释固化而成“礼”。根本上就是基于现世社会的实用主义。由于文明的早熟,中国从来是世俗文化的原乡,被称为“精英”的士大夫阶层,也从来都是实用理性的贯彻实施者。对此,最坦率和最精辟的表述就是明清理学家们提出的“百姓日用即道”。这种实用主义的态度,一直贯穿着这个民族几千年的历史,直到近现代被一连串的激进主义的革命所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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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注意的一点是,中国共产党在早期阶段,尤其是延安时期的施政方针,是最具世俗理性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打土豪,分田地”都是实用主义的精彩表达。这一传统一直延续到建国初期,直到50年代末期为“大跃进”所中断。及至60年代,由于急切要摆脱积贫积弱的旧时代,中国社会彻底切断了自己的文化传统,替而代之以更为激进的理想主义和意识形态。从农业合作社到“大跃进”,到砸碎一切的政治暴力,暴风骤雨式的革命理想取代了务实和理性的世俗理想。当时极具代表性的语言“人定胜天”,和传统中的“百姓日用即道”恰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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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始于70年代末期的改革,恰恰是世俗理性的回归。这一点,从1978年年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讨论便初见端倪。当“实事求是”这四个字被定义为重新解读毛泽东思想的精髓时,很明显,“实际”“实用”已经取代了狂热的极端理想主义,成为衡量“事实”的价值判断标准。这一价值取向,在接下来的《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公报》中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和大多数人想象的不一样,这份被视为中国历史转折点的纲领性文件其实并没有给出关于改革的路径设计和宏观战略,它只指出要“多方面改变同生产力发展不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改变一切不适应的管理方式、活动方式和思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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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党领导层明白自己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未知数,因此不轻易划定界限,而愿意将一切放在实践的检验中。这分寸把握间透露的政治智慧,的确是中国世俗理性传统的一次生动诠释。而重回中国政治舞台中心的邓小平,更是中国世俗智慧的大师级人物,他的许多言论至今广为流传,比如“黄猫、黑猫,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猫”[1]“一个国家,两种制度”“摸着石头过河”,都充分体现了实用主义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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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改革的前20年,不管是领导层在执政实践中体现的灵活性和适应性,还是普通百姓在相对宽松环境下的行为实践中发挥出来的创造性,实际上都在对世俗理性做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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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制度的变化就是其中的典型表现。1980年,城市土地仍然被明确规定是全民所有,不允许流通转让。当外商开始成规模地进来投资设厂时,问题出现了,建厂房要地,但地找谁要?又怎么要?领导层没有关门搞头脑风暴,而是观望四周,于是深圳特区的经验便进入视野,把土地的产权和使用权从概念上做切割,以使用权的名义将地租赁给开发商。这一举措,由于可操作性强,迅速在各地流传开来,直接导致中国引进外资的一个高潮。而土地使用权租赁的相关立法,一直到1987年才被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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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20世纪90年代初期的企业股份制改革也是这样一个路径。当政府和经济学家们还在为产权问题争执不休时,山东一个不起眼的小城——诸城,已经将其288个国企中的272个完成了股份合作制的改造,然后一些中小型城市,如广东顺德、四川宜宾、江苏南通等,也实施了类似的改造。而同期拥有众多大国企的上海则走了另一条路径,成立政府代理机构“国资办”,以有政治约束的政府出资者身份出现,直接管理国有企业,省去了很多烦琐的审批手续,提高管理效率,以很低的政治成本暂时解决了国有企业“所有者缺失”的问题。诸城和上海的实践最终被采纳认可,这也就是1998年朱镕基任上“抓大放小”国企改革思路的来源。这些举措都没有一个“纲领”来指导,而是在基层慢慢摸索试错,逐步渗透推广起来的。也许会有人指责这样的改革是妥协的、不彻底的,然而,在一个充满制度和意识形态摩擦的世界中,如果没有实用主义的草根性和柔软身段,改革的最大可能性是以夭折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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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用之道:世俗理性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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