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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把杰润卖给菲利普兄弟公司,那就等于是让所罗门兄弟公司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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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黑德这一次可谓煞费苦心,要想遏制所罗门兄弟,又不能将杰润卖给竞争对手。怀特黑德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最后给杰润找了一个买家:英吉哈德矿业公司(Enge Hard Mineral Coporation)。这个英吉哈德矿业公司是菲利普兄弟公司的分公司,现在独立出来了,专跟老东家作对,这一次参与收购杰润,就是要跟老东家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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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高盛最喜欢看到的场面,坐山观虎斗,等着瞧好吧,所罗门兄弟的麻烦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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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黑德将双方拉到一个谈判桌上。英吉哈德矿业公司的人财大气粗,要将杰润的股份全部买走,合伙人也将以股份制的形式获得大量现金,雇员将跟公司签订3年的合同。股份化之后,杰润将转变成一家公众持股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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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吉哈德矿业公司想完完全全掌控杰润,跟杰润家族谈判的时候要求公司的主要成员也要签订用人合同。这样一来,杰润身上那一层神秘面纱也就揭开了,杰润家族的成员可能随后从公司滚蛋。杰润家族的合伙人很不高兴,很抱歉地对英吉哈德矿业公司的代表说:“我们经营哲学就是绝不告诉任何人我们赚了多少钱,赚了钱后高高兴兴地存在银行就行了。”闷声发大财的杰润家族最后拒绝了英吉哈德矿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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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没有做成,莱文觉得很没有面子面对老朋友杰克·杰润,还没有等莱文向怀特黑德兴师问罪,怀特黑德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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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我们应该将杰润收购过来。”怀特黑德已经思考很久了,现在是高盛将杰润收购过来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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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润的税收问题已经解决,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国际形势对杰润很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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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国政府依靠扩张的财政政策来刺激经济回升,以微电子、新材料为首的工业开始兴起。然而到了20世纪70年代后期,卡特坐上美国总统宝座之后,美国的对外贸易出现逆差,工业的利润增长出现瓶颈,政府继续推行扩张性财政政策,但在没有工业利润的支撑下,国内的通货膨胀越来越严重。加上伊朗爆发革命,伊朗和伊拉克开战,石油日产量锐减,油价骤升,从每桶14美元飞涨到近40美元,油价的飙升引发了全球第二次石油危机,也给低利润的欧美工业带来了沉重的打击,通货膨胀正在将欧美工业国家推向经济衰退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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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黑德非常清楚,在通货膨胀失控的时候,传统的投资业务诸如债券、股票包销业务、证券销售业务基本无利可图。高盛如果将杰润买过来,开展商品业务,尤其是开展储存保值商品就能够赚钱,这样一来,高盛就有了证券交易业务跟商品交易业务两条腿平衡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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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依靠投行业务生存的高盛走到了十字路口,美国的通货膨胀现在已经很厉害了。怀特黑德跟其他合伙人一样,希望政府不仅能够做到继续控制通货膨胀,还能够成功消除通货膨胀。卡特总统已经无能为力,这个时候怀特黑德的老朋友里根在总统竞选中获胜,作为里根私人顾问的怀特黑德看到了希望。不过里根总统调整经济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现在如果能够把杰润收购过来,那么在通胀价格上涨期间,高盛就可以从事商品交易,通过杰润的利润来弥补投行业务等待转机期间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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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文也看到了杰润的前途,一个只有1亿美元资本的公司,居然能够在贵金属一项业务中赚取6000万美元,当年高盛2.72亿美元的资本才赚了1.5亿美元,而杰润的职员不到高盛的1/5,低成本高利润,收购,一定要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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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不是所有高盛合伙人都能看得这么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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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感通货膨胀的合伙人马上以对杰润缺乏了解,不能作出合理的内在价值判断为由反对收购杰润。当怀特黑德提出杰润家族的报价是1.2亿美元的时候,合伙人起哄说这个价格太贵,干脆高盛自己成立一个商品流通部门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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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黑德有点想发火了,这群笨蛋!但他压了压火气,开始给合伙人讲道理。所罗门兄弟已经被菲利普兄弟公司收购了,菲利普兄弟是商品交易商老大,所罗门兄弟本来就是高盛的对手,高盛再不抓紧时间壮大自己,就来不及了。自己组建商品交易部门,耗费的财力就不说了,这么短的时间上哪儿找人去?收购杰润才是高盛通向商品交易市场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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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了合伙人之后,高盛成功收购了杰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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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宾,就是那位一直希望跟白宫走近一点的小伙子被派到了杰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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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文选择鲁宾执掌杰润大权,是认为这小伙子很能琢磨问题,一直在思考赚钱的方法。用人就是做生意,这是莱文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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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宾一到杰润,莱文的老朋友杰克·杰润就从董事会主席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不过在收购谈判的时候,高盛还是给杰润的合伙人留了6个合伙人名额,和一个管理委员会委员的席位,高盛这是给鲁宾留下一条路,借着杰润家族的合伙人,顺利完成过渡交接,让杰润在高盛手上早日走上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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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杰润的退出,让整个杰润陷入恐慌,鲁宾也还没有搞明白杰润的经营之道。虽然高盛跟杰润同样都是犹太人创办的企业,可杰润的交易室充满了粗俗不堪的嚷嚷甚至叫骂,这跟高盛是天壤之别。而且杰润内部的交易非常神秘,鲁宾甚至不知道杰润的合作伙伴到底都有谁,开会的时候管理层的人都跟地下工作者一样,全是数字、代码甚至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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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宾的头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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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润的利润迅速下滑,高盛收购过来那一年利润马上减半,到了第二年就已经不赢利了。更让怀特黑德傻眼的是,以前杰润的竞争者都是小打小闹的小公司以及专业公司,现在摩根、花旗银行、化学银行等金融巨头也在这个时候大举进军贵金属市场,高盛现在的对手全是华尔街的大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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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掌控这家公司,鲁宾开始用掺沙子的办法,让高盛的人接手一些相关职位。杰润的老员工,尤其是那些掌握着绝对机密的交易员开始不满,摩根、花旗银行等看准了这个机会,将对高盛管理层不满的杰润交易员高薪挖走,杰润那些让鲁宾头大的经营秘诀完全暴露在竞争对手面前,精通业务的交易员立即成了杰润的可怕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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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杰润的管理层跟高盛的合伙人又闹矛盾了,杰润的管理层希望将债券套利业务划给自己,因为这项业务跟杰润的其他套利业务非常匹配。但高盛合伙人很清楚,杰润还有杰润家族的合伙人,都不想把这部分业务划归杰润管,而是想划给固定收益交易部门。最后杰润管理层的争夺失败了,杰润的老合伙人开始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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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杰润的管理委员会就剩下鲁宾一个人了。高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如果让鲁宾再折腾下去的话,杰润很可能死掉。1980年,被高盛破天荒提升的非美籍合伙人的温克尔曼被派往了杰润。温克尔曼一开始就是坚决反对收购杰润的合伙人之一,这一次没想到却被派到了杰润。这一招真够毒辣的,一旦温克尔曼搞不好杰润,那就是把高盛全体的合伙人利益当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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