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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60 整个活动的持续时间不到8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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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62 获得提名之后,我再次经历了漫长的审查过程。这次审查内容更加广泛,联邦调查局都参与了进去。2005年11月15日,我再次前往参议院银行业委员会,参加提名听证会。这是三年半里面第四次到那里参加听证会了。我受到了热情接待,基本上都对我担任美联储主席表示了支持,只有共和党参议员吉姆·邦宁提出了反对意见。但参议院众所周知的一个特点就是从容淡定,直到格林斯潘任期的最后一天,也就是2006年1月31日,才就我继任美联储主席一事举行了确认投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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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64 第二天,即2006年2月1日,在美联储理事会的会议室,我宣誓就职,成为第14位美联储主席。宣誓仪式的主持者是时任美联储副主席的罗杰·弗格森,同时还有其他几位理事和职员在场。2月6日,美联储在埃克尔斯大楼的中庭为我举行了一个正式的宣誓就职仪式。小布什是第二位踏进美联储大门的美国总统。第一位是富兰克林·罗斯福。1937年,埃克尔斯大楼落成典礼上,罗斯福来到了美联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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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66 正式宣誓之后,我把我的书籍和文件搬到了天花板非常高的美联储主席办公室里,办公室天花板的中间位置悬挂着一个非常优雅的枝形吊灯。有一天早上在例会开始之前,美联储高级顾问林恩·福克斯组织了几个美联储职员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他们每个人都穿着一双棕黄色的袜子,就像之前我和基思·亨尼西在小布什总统面前策划的恶作剧一样。我的办公桌是19世纪的古董,是已故的美联储理事约翰·拉韦尔捐赠的。桌上摆放着电脑、彭博终端和电视,把我围在了中间,那感觉仿佛坐在飞机驾驶舱一样。墙壁上的内置书柜构成了我的小型图书馆,许多书是从我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办公室里搬过来的,其中一本是沃尔特·白芝浩所著的《伦巴第街》。办公室一端的壁炉前摆放着美国国旗和美联储的鹰旗。站在两个高大的窗户前,可以眺望到国家广场上修剪整齐的草坪。壁炉旁边有一扇门,门内是接待区,丽塔·普罗克特正在里面整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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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68 与我的前任不同的是,我打算使用电子邮件与同事沟通。为了避免信息泄露,我需要一个笔名。美联储的信息技术专家安迪·杰斯特建议我用爱德华·坎斯(Edward Quince)这个名字。“坎斯”这个词是他在一个软件盒子上看到的,他觉得“爱德华”的发音听起来比较顺耳。我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便采用这个名字开通了一个电子邮箱账户,和同事进行电子邮件交流时就使用这个名字。后来,美联储在电话簿中把这个名字列入了安全团队。我担任美联储主席期间,我的笔名一直处于保密状态,当美联储根据国会或《信息自由法案》的要求不得不公开我的邮件时,就会把这个笔名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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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70 一切安排停当之后,我要解决的第一个实质性问题是提高美联储应对金融危机的能力。在宣誓就职之前,我就曾与高级工作人员会面,讨论我们的应急计划。“9·11”恐怖袭击事件之后,在罗杰·弗格森和唐纳德·科恩的带领下,美联储的工作人员大大提高了危机管理能力。我决心在此基础上更上一层楼。我要求下属每天向我报告主要金融公司的最新动态。我把这些资料保存在钥匙环上的闪存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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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72 我曾经提出过美联储应该撰写金融稳定性报告,为了落实这个想法,我组建了一个由高级职员构成的委员会,定期向美联储理事会汇报金融系统的潜在问题。以蒂姆·盖特纳为首的纽约联邦储备银行也做了类似的工作。但由于美联储在这方面投入的资源有限,最终对政策选择的影响是比较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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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74 从刚刚就任美联储主席这个职务开始,我就比较注重做一些政治方面的工作。我在美联储法务办公室主管温·汉布利的协助下,开始邀请国会的一些主要成员到美联储共进早餐或午餐。我们首先邀请的是对美联储行使监督权的几个委员会的成员,这些委员会包括参议院银行业委员会和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但我们的邀请范围后来逐渐扩大,两党的人都会邀请。我正式宣誓仅仅两周之后,便举行了第一次聚餐,邀请的是来自马萨诸塞州的众议员巴尼·弗兰克。他是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中的资深民主党人。我还频繁到这些委员会成员的办公室去拜访他们,或者在私下场合向整个委员会发表一些简短讲话。通过这些交际活动,我对国会内部正在进行的辩论有了很多了解,尤其是对预算和金融监管问题的了解,并且更加熟悉立法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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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76 与国会建立关系需要下一番功夫,但我与白宫的关系是非常不错的。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会定期与总统、副总统以及白宫的顾问们在椭圆形办公室外面的小餐厅共进午餐。我还遵循格林斯潘时期形成的惯例,每周都会与财政部部长共进早餐或午餐。我刚就任美联储主席之际,时任财政部部长是约翰·斯诺。此人富有幽默感,直率豪爽,在就任财政部部长之前,曾经是一家铁路公司的领导者。此外,美联储理事会的全体成员每月都会以非正式的形式同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的人共进一次午餐。我担任美联储主席之后,劳动经济学家爱德华·拉齐尔继任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我在斯坦福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他。我偶尔还会见一见白宫的人,比如阿尔·哈伯德和基思·亨尼西。阿尔·哈伯德卸任国家经济委员会主席之后,这个职务由基思·亨尼西继任。我还会邀请我的“邻居”——国务卿康多莉扎·赖斯共进午餐。之所以称她为“邻居”,是因为她所在的国务院办公楼就在美联储的办公楼旁边。我们有一些共同的经历,比如都曾在斯坦福大学任教以及都服务于小布什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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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78 我就任美联储主席初期,除了与其他部门的人建立良好的关系之外,还有一个优先工作,就是与其他国家的政策制定者建立友好的工作关系。我就任美联储主席之际,时任英格兰银行行长是默文·金。2006年3月底的一天,我和他愉快地共进了午餐。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他了,因为1983年,我们以访问学者身份访问麻省理工学院期间,共用一间办公室。那时,我们都是资历尚浅的大学教师,根本没想到自己未来竟然要负责世界上最重要的货币之一。2006年4月,我在华盛顿分别单独会见了日本央行行长福井俊彦、欧洲央行行长让–克洛德特里谢和墨西哥央行行长吉列尔莫·奥尔蒂斯。当时,他们到华盛顿是为了参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召开的春季会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与美联储之间只有几个街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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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80 我担任美联储主席期间,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参加国际会议上,尤其是与其他国家央行行长的会议。我们每年有6次机会前往国际清算银行参加成员国会议。(美联储主席与副主席一般会轮流参会。)国际清算银行位于瑞士巴塞尔,创办于1930年,最初的目的是处理“一战”后德国的支付赔偿以及与其有关的清算等业务问题。后来,随着强迫德国支付赔偿的初衷逐渐无法实现,该行的宗旨也逐渐转变为促进各国中央银行之间的合作,为国际金融业务提供便利,并接受委托或作为代理人办理国际清算业务等,也为多国央行行长探讨共同关心的问题提供了一个平台。我们先开一天的会议,探讨全球经济、货币政策与金融监管等问题,然后一起去国际清算银行的餐厅吃晚餐。饭菜都是精心烹制的,有4道菜(每道菜都专门配有红酒),晚餐时间很长,我们一边吃,一边坦率地交谈。经过一代代的发展,各国的央行行长们似乎已经形成了一个“俱乐部”,就任美联储主席之后,我终于跻身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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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82 当我没有与财政部部长、国会成员或外国官员共进午餐时,我就在美联储的自助餐厅吃饭,端着盘子排队,打完饭,找个空位坐下来。这与我之前担任美联储理事时的习惯是一样的。虽然我已经是主席了,但我仍然认为继续倾听各级下属的心声是很重要的。至于锻炼,我每周去几次美联储的健身房,用室内划船机锻炼一下,或者负重训练,或者练习一下投篮。篮球场是从一个壁球馆改造过来的,最多只能容纳二对二的比赛。这种锻炼方式与我之前担任美联储理事时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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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84 我重返美联储后,与美联储公共关系部门主管米歇尔·史密斯有了再次合作的机会。我之前担任美联储理事期间就曾与她有过共事的经历。她来自得克萨斯州,富有魅力,曾经先后为三位财政部部长和两位美联储主席提供咨询服务。三位财长分别是劳埃德·本特森(米歇尔在华盛顿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他提供的)、罗伯特·鲁宾和拉里·萨默斯,两位美联储主席就是格林斯潘和我了。她非常善于处理媒体关系,是这方面的老手。我担任美联储主席期间,她还担任美联储办公室主任一职,帮我管理日程和公开露面方面的事情。她性格外向,善于交际。她很清楚某个理事对于某个任务的完成情况是否满意,也清楚某个员工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我想了解这些信息时,总是依靠她来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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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86 在就任美联储主席后的第一年里,我和米歇尔安排了很多公开演讲,还安排了对12个地区储备银行的访问事宜,但2006年12月,我本应该访问亚特兰大联邦储备银行,却不得不取消,前往中国参加一个经济峰会。2006年2月24日,我回到普林斯顿大学,对众多教师和学生发表演讲,这是我以美联储主席的身份发表的第一个演讲。为了增强我作为通胀斗士的公信力,也为了驳斥把我称为“直升机”的无稽之谈,我把讲话重点放到了低通胀带来的经济利益上。这个话题对于一位央行行长而言还是轻而易举的。正如我担任美联储理事期间所做的那样,我继续花费大量时间准备讲话稿。在央行的业务中,讲话稿不仅仅是关于政策的,也是政策工具,但由于时间比较有限,很多时候我会更多地依赖下属帮我完成初稿和修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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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88 我宣誓就职仅仅两周之后,就要给国会准备“半年度证词”。美联储工作人员给我送来了厚厚一大摞简报材料,内容涉及美联储方方面面的职责。我知道肯定有人提出与美联储职责无关的问题,要回答好这些问题可能有点棘手。于是,我便召集了一些下属开会,共同讨论潜在的答案。华盛顿决策者在参加听证会之前,往往会通过“谋杀委员会”的方式为参加听证会做准备。所谓“谋杀委员会”(murder board),实际上是一种模拟听证会,由美联储的工作人员扮演国会议员,而要参加国会听证会的政策制定者就在这种模拟场景中锻炼自己的应变能力,针对各种刁钻问题提出自己的答案。我不喜欢这样的“表演”,而是更喜欢直截了当的对话。在之前与国会打交道的过程中我就知道,国会议员们经常会问一些诱导性的问题,意图诱导你赞同他们喜欢的某个政策提议。由于很多人都是律师出身,因此,难免会为了达到各种目的而提出纷繁多样的问题,但他们提出这些问题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对你的答案怀有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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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90 2001年,格林斯潘似乎就在国会听证会上陷入了困境,因为当时即将上台的小布什政府提出了减税方案,而格林斯潘似乎隐含地表达了支持观点,并且表示减税比积累巨额预算盈余更为可取(当时,人们普遍预测会出现巨额预算盈余)。虽然本应该保持政治中立的格林斯潘还不至于明确表示支持政府的很多具体提案,但他在那次听证会上的言论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他的声誉。参议院民主党领袖哈里·里德之前跟我见面聊天的时候,提到格林斯潘支持减税方案的事情,似乎还有强烈的不满。他向我传递的信息很明确,即我不应该插手财政方面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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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92 但我无法在忽视财政政策的情况下理智地讨论经济问题,因此,我决定以非常宽泛的措辞去探讨财政问题。比如,我强调指出,有必要在税收和支出之间实现合理平衡,但同时表示至于如何实现这种平衡,则取决于国会和政府。在谈到政府预算赤字问题时,我有时会引用一个简单的“算术法则”,即政府预算赤字就是收入减去支出的结果为负数的情况。有时候,某些国会议员会说增加支出、削减税收和减少赤字可以并行不悖,但这从数学角度来看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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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94 在任命我为美联储主席的过程中,小布什政府显然更为关注我在宏观经济和货币政策方面的背景,而选择性地忽视了我在银行监管方面资历欠缺的问题。虽然美联储的银行监管部门汇集了经验丰富的理事们,但我仍然认真对待我的工作职责,要求美联储银行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定期为我提供信息简报。我有很多东西要学。我在刚担任美联储主席那段时间里,曾经专门见过一些银行监管者讨论行业最新动态,其中包括当时担任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代理主席的马丁·格伦伯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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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96 要做好美联储主席这份工作,无论别人为你提出多少建议都是不够的,关键是自己要在工作中不断学习,有时候这个过程是痛苦的。曾有一次,我和格林斯潘在美联储餐厅内共进早餐时,问他是否有什么建议要提给我。他板着脸,不动声色,但眼神闪烁,告诉我在与正式来访的客人吃饭时,最好坐在能看到钟表的地方,这样你就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打住了。我和纽约市长迈克尔·布隆伯格共进晚餐时,他给我提了一条更加直截了当的建议:“别把事情弄砸了!”这是他对手下雇员最常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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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598 2006年2月14日那次听证会是我以美联储主席身份参加的第一个国会听证会。前一天夜里,我睡得不好,醒了好几回。虽然我在接下来的8年里要参加数十次听证会,但我总是不喜欢这种事情。听证会有时变成了耐力比赛,在长达四五个小时的时间里不间断地集中注意力。在参加听证会前的几个小时内,我什么都不敢喝。我特别注意这一点,这样就不必请求中途休息了。令人压力更大的是,我在作答时需要谨小慎微,注意措辞,因为我的答案不仅需要经过面前那些国会议员的推敲,还要经过媒体、市场和公众的解读。得益于当过大学教授的经历,我在大部分时间都能保持镇定,因为在对方提出问题或发表评论之后,我都会把对方想象成经济学系的学生,把我自己想象成老师,这样一来,即便对方提出的问题背后有一些恶意,或者有不可告人的动机,我往往也能将其忽略掉,从而心平气和地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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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600 在那次听证会上,我传递了一个总体乐观的信息。2005年,美国经济增幅超过了3%,这是一个健康有力的速度,而且失业率降低到了5%以下。我们预计美国经济将在2006年和2007年继续保持健康的增长态势,通货膨胀仍然处在控制之下。因为经济发展显然不需要货币政策方面的帮助,我们便将联邦基金利率提高了0.25个百分点。从2004年中期开始,美联储在年内每次货币政策会议上都加息0.25个百分点。2006年3月那次加息之前,联邦基金利率已经达到了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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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602 虽然当时美国经济保持了稳定增长的趋势,但我注意到了房地产市场增速放缓的现象,而且其他一些行业的增速似乎也会放缓。我说这是预料之中的,但我警告说,鉴于房价和房地产建设在过去的几年中呈现出了快速增长趋势,它们的降速可能会超出我们的预料。我们不知道房地产市场会如何演变,但我承诺美联储会给予密切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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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604 我以美联储主席身份参加的第一个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会议被安排到了2006年3月27—28日。那次会议是两天,而不是一天。在格林斯潘担任美联储主席期间,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的大多数会议都是一天,这就意味着真正开会的时间其实只有4个小时,以便能够赶在下午2点15分准时发表会议声明。在格林斯潘时期,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只有在1月和6月才会召开为期两天的例会,多出来的一天让美联储职员就某一个特殊议题进行汇报。我想增加为期两天的会议,以便拥有更多的时间用于思考问题。我与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的成员单独会面时曾经提到过这一点。一开始,我们同意将为期两天的例会数量增加一倍,即从每年2次增加到4次(每年总共有8次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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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606 我还对开会方式做了一些调整,以便实现我的一个目标:弱化美联储对美联储主席的顺从意识,明确告诉大家,货币政策的决定权掌握在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的所有成员手中,而不是掌握在美联储主席一个人手中。在经济前景讨论环节,我先让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的每一位成员阐述一下自己对经济前景的看法,然后再谈我自己的看法,以期通过这种方式表明我倾听和考虑了他们的看法。在之后的政策审议环节,我也是最后一个发言,而不是第一个发言。格林斯潘之前也是这么做的。我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对他人意见造成不必要的压制。美联储是一个强大的、思想深刻的组织,我想让大家明白,每一个决策都要经过广泛的分析和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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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438608 我之前还是一名学者时,就一直重视坦率的讨论,这样可以让新想法浮现出来,然后进行彻底的审视。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想鼓励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的成员们自发地开展更多交流。他们之前习惯于在开会期间阅读事先准备好的稿子。我向大家介绍了学术会议中一个常见的习惯:与会者可以在别人讲话的时候举起双手,希望主持人能够立即发现自己,以便获得提出简短问题或评论的机会。我们将这种方法称为“双手干预”。有些人对这种方法不以为然,而有些人的确会尝试这么做。我有时候还会让同事们就某一句评论进行详细阐述。这些建议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我们的讨论却并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变得自由顺畅。毕竟,让19个人在一起讨论问题,人数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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