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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高盛公司的同事中流传已久的笑话。我对某些事的记忆能力特别强，但是有时，我却对其他人都熟知的市场历史几乎无法记住。如果你问我两年前美元发生了什么，我就得回头看以前的图表。通常，我把它当成一种交易优势，因为我不会受过去所发生事件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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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能够成为一个非常实用的比较基准，但是前提是只有所有的事放在正确的背景里。我们身处哪个周期中？X代表与上次完全不同的事情吗？是否存在通货膨胀？是否存在通货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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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花太多的时间来谈论这些事情，比如，“这就是在1987年市场所发生的，非常类似，因此我会做这个交易”。或者，“这就是1994年当紧缩周期开始时所发生的，因此这次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我不喜欢这种态度。市场千变万化，而人的反应也会不同，这要比仅仅观察上次所发生的事情和变化更加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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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期，每当股市震荡，人们就会倾巢出动购买固定收益证券，因为他们已经形成思维定势。现在有一大批交易员除了知道低通胀，对其他的东西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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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幸运地与一位有着超过30年交易经验的自营交易员贝内特·葛劳共事。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前一天，刚好是他第一天上班。我可以观察数据和图表，但是他却能看到和感觉到与这些事件相关的市场情绪，这些是不可能从教科书中获取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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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是一种混合作用。你能简单地快速记下任何一件孤立的事件，但是你却遗忘了很多其他东西，因此围绕事件再来研究历史是很有价值的。你必须把每一个件事放在正确的背景之下，但那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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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面，你还是在高盛公司，当时正在进行一个试验。你雇用了许多没有交易经验的年轻人，给他们确定交易限额。那时，他们当中有个伙计是交易柜台中表现最优秀的。你那个试验的最终结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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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谈一下背景。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高盛公司一直采取吸收年轻人到自营部门，然后粗制滥造地培养一阵子，再从中挖掘有交易天赋的人才的策略。这样做的成功率极低，至多只有5%。我叫停了这种做法，因为这是在破坏有潜力的才华横溢的交易者的职业前途。一旦他们在自营交易中暂时受到了挫败，就成为了废物，公司中任何其他人都不愿再用他们。而且，因为成功率如此之低，根本不值得花力气培训。因此在1995年我推出了一项政策，我们只雇用那些我认识或者我们团队中的人认识的有经验的交易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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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雇用20岁左右的人相比，同富有经验的交易员共事存在巨大的优势，因为这能减少管理事务的时间。我酷爱交易、管理风险和投资组合。我的哲学是雇用诚实可靠、富有经验的交易员，然后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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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试验进展怎么样呢？我们从公司中选择了一些非交易员上岗，然后给他们设定头寸限制。有一个人积极进取，自信十足，而且从第一天开始就表现出了对市场的良好感觉。总的来说，这项改革还是成功的。在她成为全职自营交易员的第一年，就成为了部门中最高的收益率创造者之一。因此，不久以后她就具有了离开高盛到另外一家巨型对冲基金公司谋职的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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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你雇用自营交易员有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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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热情和谦虚是我所寻求的主要品质，但是首先并且最重要的是（听起来有点虚伪），我会问我自己：“这是个优秀的人才吗？这是我愿意与他相邻而坐、信任他并且愿意与之共同工作的人吗？”对于我来说，诚实是雇用时要考虑的唯一的最重要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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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有志于成为高盛公司自营交易部门负责人的人，你对他们有什么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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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候成功归因于运气，但是保持谦虚的心态可能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谦逊，那么你不可能待太久。同时，你还必须尽情享受工作乐趣。太多的人进入该行业是为了赚大钱，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如果太执着于此，最终不会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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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把手放在胸前发誓：我没有被市场压倒。对于我来说，不存在好运气和坏运气之分。1994年当我决定是否要清仓退出的时候，确实感到了压力，但是从那以后，我几乎能够处理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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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大家对我最好的一个赞扬，就是一个交易员曾对我说的：“我永远也无法区分出你今天的运气好还是差。”那也许是在工作场所人们对我说过的最动听的话。我见过人们处于异常紧张的情形，如果你感到紧张，就不可能有效地干好这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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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职业生涯中，什么时候你发现自己富有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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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并不确定我自己有交易才能。在该行业我所取得的成功，相当多的要归于处于正确的时间和地点。1994年是我的关键时期，本来已经应该被炒鱿鱼了，但相反我被提升了。有时我会想：“该死的，我是如此幸运能在这里，而不是在任何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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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1994年跳槽或者被炒鱿鱼，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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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拥有相当丰富的背景。在上大学之前，我离开学校干了两年计算机程序设计员的工作。在大学时，我开始学习航空学和航天电子学，因为我一直酷爱飞行器，然后我改学发展经济学。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我只是感觉到，能够从事一份我喜欢的工作，幸运得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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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初的计划是工作一年然后回到学校，是什么促使你留下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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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我事实上从未想过会成功。我只是发现，市场令人神魂颠倒而且很有挑战性。我猜想我如果继续做下去的话，看起来会在此领域拥有某种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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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你的交易员推荐哪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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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的与市场有关的书是《股票操盘手回忆录》（Reminiscences of a Stock Operator），作者是爱德温·李费弗（Edwin Lefevre）。我已经读了四五次，而且每次都爱不释手。他谈了很多事情——风险、骄傲和热情，每一样东西都让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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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为你工作的交易员，你有什么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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