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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是非科学的态度。任何对事物的观点和理论如果没有经受过辩驳,它就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有当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仍不能推翻它们时,我们才能说它们经得起严格的考验。假如我们不采取批判态度,我们就总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总能找到一些东西来证明自己的理论,而凡是可能对这理论有危险的东西,我们都会视而不见,不予思索。这也是常人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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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是与感知事物的方式和能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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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如何感知事物的?当代哲学家马丽·米奇利用窥视孔理论来描述人们对事物的感知过程,并以此证明人类的科学理论仍然不是万能的。她认为,人类就像在一个很大的水族馆通过一个个小窗口看鱼(海豚和鲨鱼经常从他们身边游过),巨大的水池中游着各种各样的鱼,从不同的窗口会看到不同的景象,灯光的变化也会带来不同的观感。这与人类用不同的方法(科学的、历史的、哲学的)解释世界是相似的。米奇利的说法让人联想到柏拉图曾经讲过的一个比喻,说的是一个囚犯看着山洞上闪烁的光影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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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在心理学上的说法是:“感知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提出假设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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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奇利假设,每一个窥视孔或视角都带来一些新的信息,但重要的是要将它们都考虑到。如果我们不把来自不同窗口的信息组合起来,像刺猬型专家那样坚持自我的一孔之见,那我们就真的有麻烦了。现实要比水族馆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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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本书一样,我们试图用多种工具来理解同一样事物。有金融和经济学理论的工具,有数据的工具,有对人类行为习惯和大脑运作方式理解的工具,以及模型工具。最终,仍然是为了让我们从多个不同的角度了解和认识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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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越加多元,认识也就越加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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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利的常识 道德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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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说的都是技术层面,但要证明一个专家真正值得信任,仅仅依靠技术层面来判断是不够的,另一个同样重要的因素是:道德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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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试图阐明一个道理,即每个人出于自利动机而选择的行为最终会给整个社会带来最高的福利。米尔顿·弗里德曼夫妇在其著名的《自由选择》一书中用更浅显易懂的语言、生动翔实的事实和简单直白的推理再一次强调了亚当·斯密理论对这个人类社会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的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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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之后的中国,仅仅是由于允许人们不必总是把自我的需要放在主义的需要之后,以及交还了一小部分人们自由选择的权利,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经济变化。这个事实也再次证明了亚当·斯密思想的生命力。这也暗示了假如60年前我们能理性地把亚当的头像放在比卡尔的头像更高的地方的话,那么在今天,当中央电视台雇佣的男男女女在大街上问路人是否幸福的时候,得到的回答会正面得多,至少是会有更多的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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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斯密的理论听上去有点像数学上的负负得正——每个人的利己选择最终导致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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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人走得更远(比如曼德维尔),把自由选择和市场力量总结成:善就是恶上加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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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理解正确吗?当然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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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很简单,因为利己并不等于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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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说明这一点,我在这里说个小故事。成为美国总统的亚伯拉罕·林肯有一天夜晚与朋友同乘一辆马车回家,那一天下着大雨,道路满是泥泞。途中,林肯看见路边有一头猪不慎跌入一个泥坑之中,为了摆脱困境正在痛苦地挣扎,并发出阵阵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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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林肯叫马车停下,冒雨下车在泥泞中救出这头可怜的猪,而后狼狈地回到马车内。他的同伴打量了他一番后说:“我一直以为人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出于自己的私利。”林肯回答道:“这话没错,如果我不去帮它,我会很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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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人与人对于什么是私利的标准是不完全相同的;不可否认,人与人相比追求的差异有时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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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你只能看到什么”。每个人对世界的认识,清晰地反映出他自己的思维和价值观念。当有人把利己等同于作恶的时候,这种想法并没有准确地描述人类本性,而是如同照镜子般照出了此类人的观点和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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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与人之间相同的部分要多于他们不同的部分,但是每个人都不可能完全相同。这种差别并不是基于一种标签(国别或是种族),更主要的是人对事物的看法,以及对世界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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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事物看法的不同会极大地改变我们的行为。如果能够正确地看待别人的财富,我们就不会去偷窃;如果能够正确地看待女性,我们就不会去玩弄别人的女儿,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肉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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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差别来自哪里呢?来自我们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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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亚当·斯密开始,经济学家虽然一直把“理性人”作为经济模型中对人的基本假设,但是就连亚当·斯密自己也发现了这么一个问题:即理性人的假设并不能解释所有的人类行为,比如友谊、爱情、责任心以及自我奉献等种种没有以个体的物质满足为核心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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