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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凯文会面不久，普特南便坐火车去上班了。在翻看《华尔街日报》的时候，他看到一篇有关于极讯公司和岛屿公司商谈合并的报道。他不由地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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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办公室以后，他立刻打电话给埃德·尼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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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科尔闪烁其词，声称他们并未与极讯公司有任何交易。不过这也是实话，因为他们当时还没有和极讯公司正式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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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特南不知该相信谁，因为乔希·莱文一直给人感觉都很直爽。但他没有意识到，莱文几乎从不和他谈论公司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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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艾得·尼科尔通话后几天，普特南收到了一通电话留言。那是在2002年6月11日凌晨3点左右，尼科尔打给普特南的工作电话时留的一条语音消息。他说岛屿公司刚刚和极讯公司签署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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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特南觉得上当了。早在和群岛公司谈判的时候，岛屿公司和极讯公司就已经开始合作了。岛屿公司的股权投资者银湖和贝恩公司主持了这次合作，它们直接和极讯公司的控股人、路透社首席执行管汤姆·格罗塞尔，以及前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高层、岛屿公司首席代理律师卡梅伦·史密斯进行了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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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笔大交易。极讯公司同意以5.08亿美元的价格收购岛屿公司。现任极讯公司首席执行官阿特金出任董事会主席，尼科尔出任首席执行官，马特·安德烈生出任首席运营官。这个电子化交易集团占有超过纳斯达克大约1/4的股票——市值约占纳斯达克总额的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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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特南觉得难以接受。他从头到尾都在受骗。他想起他和岛屿公司签约那天之后，他与凯文·奥哈拉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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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总感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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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普特南有了个新的麻烦：他的劲敌之一迅速成长壮大了。尽管极讯公司是作为收购方，事实上还是岛屿方正在获取控制权。突然之间，从布罗德街50号走出去的一帮叛徒控制了世界上超过40个大型交易机构。这群野蛮人不是刚走到市场门口，而是已经打碎了市场之门，冲进了交易的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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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件的细节慢慢清晰，留给群岛公司的感觉只有背叛、痛苦、愤怒以及复仇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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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那过程中一直被骗，”奥哈拉回忆道，“那件事件以后，我们输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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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著名的“9·11”恐怖袭击发生的当天。——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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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池：高频交易及人工智能大盗颠覆金融世界的对决 第17章 我不想成为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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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普特南最大的担心是极讯公司与岛屿公司的合并案会凸显出全电子交易所的强大，从而引发与财力雄厚的大公司和高技术人才的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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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件事情最后却变成了一个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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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多数并购者来说，现实和宣传并不是同一回事，合并后新公司的CEO埃德·尼科尔迅速发现极讯公司其实是陈旧技术建立起来的臃肿怪物。他立刻将时间投入到削减官僚主义带来的额外成本和冗余的编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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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科尔开始本想将裁员一事一笑带过。在合并完成后的一次全公司的会议上，他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告知大家将会有一场非常痛苦的裁员。“有一种省钱的办法是削减我的奖金，”他自嘲了一下，“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是不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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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零星的有人偷笑一下，然而气氛是极僵硬的。岛屿公司系统的重要人物逐渐离开。在完成收购几天之后的2002年10月，马特·安德烈森辞职，去了纽约的桑福德C.伯恩斯坦银行担任全球交易部门的领导（不久之后，他离开桑福德去了芝加哥的对冲基金巨头大本营）。威尔·斯特林接替了他的职位，直到在第二年的6月，他成为瑞士银行业巨头瑞银的美股电子交易团队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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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确实注入了一些新鲜血液。20世纪90年代晚期，莱文开始利用Java来对系统进行修补完善。他利用Java为岛屿公司系统的用户做了一个股票报价屏，此外又增加了些功能。2002年，他开始考虑让整个岛屿公司系统的交易撮合引擎运行在Java语言的基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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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助实现这一切换，岛屿公司聘请了Java专家布莱恩·尼基托，他也是个年轻的编程天才。尼基托在一个专注盘后交易的电子通信网络交易平台MarketXT当了多年高级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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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追求市场公平，且一样谦虚的尼基托与莱文一拍即合，莱文曾称尼基托为“一个更好的我”。和其他在岛屿公司工作的人一样，尼基托后来成为一位强有力的幕后媒介，将他们的技巧和市场知识用于研究城堡基金和全球电子交易公司的高速交易系统。岛屿公司的雇员在随后数年中不断出走银行、高频交易运营商、对冲基金等机构，这已经成为一种行业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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