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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下跌给贝克提供了一个“顺势而为”的有利时机:推动汇率调整。从1985年2月末的高点直到4月中旬,美元对英镑已经下跌了20%,对其他欧洲货币下跌了15%;对日元下跌了6.5%。[42]国会里强大的保护主义情绪增加了对货币政策强势立法的可能性,这又给了贝克实施其新政策的理由。里根政府开始着手应对保护主义立法,特别是在秋季国会召开时。一些大胆的新举措是政治需要。要应对蠢蠢欲动的保护主义举措(比如要求总统对“不公平”的贸易行为采取措施的《1974年贸易法案》第301条款),汇率调整看上去更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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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会议刚刚结束,达曼在华盛顿特区国家机场偶遇《战略性资本储备法案》起草者、参议员比尔·布莱德利,据称达曼嘲弄地说,“现在可以从文件筐里把你的法案找出来扔掉了”[43]。这一说法反映了国会的行动同政府先发制人的行动之间的紧密关联。时间上,国会的压力让贝克的策略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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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程度上,贝克“可能性的艺术”也应该归功于强大的共和党总统。可以感觉到,1984年总统选举中取得压倒性胜利后,里根总统的影响力在1985年达到了顶峰。如果行政系统表现弱势的话,贬值美元并放弃国内主义经济政策的光荣孤立策略,将需要承担更大的政治风险。关于这一点,罗伯特·库特(RobertKutter)的话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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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是沃尔特·蒙代尔提出了这个方案,那会作为全球计划的一个幼稚呼吁而被忽略……如同艾森豪威尔从朝鲜撤军、戴高乐同阿尔及利亚的协议,或者尼克松访问中国,这只能由一个保守的政府来完成。[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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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以广场协议为代表放弃单边的经济政策,是美国国内政治力量同保护主义压力恶化背景下的贸易问题之间调和的产物。到1985年夏天,国内商界、外国政府以及国会两党均施压要求政府部门调整汇率政策。贝克彻底颠覆政策和演绎“里根经济学”的能力,不是什么奇迹,更多的是策略的使用和财政部的机构身份,还有就是来自舒尔茨和沃尔克这些重量级人物的支持。贝克–达曼计划是渐进的,一定程度上掩饰了个中的变化。另外,因为美国机构设置的原因,汇率政策的责任落在财政部,所以对贝克来说工具是现成的。再者,行动的可信度因为里根总统十足的影响力而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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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制定新贸易政策的过程中,政府中是贝克和达曼打头阵。他们认识到,庞大的财政赤字是高利率和美元高估的原因,因此需要削减赤字。他们发现了问题的根源,但却因为里根总统的强势和经济的强劲而未能意识到问题的紧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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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财政政策方面,政府并没有脱离此前的思路。贝克的税收改革只是重申了“里根经济学”的原则。就普遍关心的预算而言,政府选择以《葛兰姆法案》为重点,将其描述为解决全球失衡问题的万灵丹。[45]不过,税收改革、《葛兰姆法案》以及反对保护主义,是美国向其五国集团伙伴不得不做的三项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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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三个人均是美国影视文化界名人,该参议员以三个人的形象来描述美元强弱。Hearings before the Subcommittee on International Finance and Monetary Policy, US Senate Committee on Banking, Housing, and Urban Affairs, 23 October 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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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enjamin J. Cohen, “An Explosion in the Kitchen? Economic Relations with Other Advanced Industrial States,”in Eagle Defiant: United States Foreign Policy in the 1980s, ed. Kennith A. Oye, Robert J. Lieber, and Donald Rothchild (Boston
:Little,Brown, 1983), 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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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Henry R. Nau, “Where Reaganomics Works,”Foreign Policy, no.57 (Winter 1984-1985)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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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作者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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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作者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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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作者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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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New York Times, 31 May 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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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Quoted in C. Randall Henning, “Macroeconomic Diplomacy in the 1980s,”Atlantic Paper No.65(Paris
:Atlantic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Affairs, March 198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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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作者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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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Economic Report of the President, February 1985 (Washington: U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 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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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ited by William Greider, Secrets of the Temple: How the Federal Reserve Runs the Country (New York: Simon and Schuster, 1987), 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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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ited by William Greider, Secrets of the Temple: How the Federal Reserve Runs the Country (New York: Simon and Schuster, 1987),600~6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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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基于美国国会信源提供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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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早在1981年,弗雷德·伯格斯滕同其新成立的国际经济研究所的同事,就公开关注美元汇率对美国竞争力和贸易状况的影响。在其分析预测被证实且未被国会和社会组织政治化之前,他们在公开场合或国会听证会上不断地重复他们的关切。伯格斯滕早期最重要的论述是“‘里根经济学’的成本”和“美日经济问题该怎么办?”,The Costs of Reaganomics, in Foreign Policy, no.44 (Fall 1981),24~36;and “What to Do About the United States-Japan Economic Problem”, in Foreign Affairs60 (Summer 1982), 1059~1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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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作者采访一位与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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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Lee Iacocca, address to the American Chamber of Commerce, Tokyo, April 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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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Lee Iacocca, address to the Financial Analysts Meeting, Savannah, Ga., 18 February 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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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Announcement for hearing on “The Impact of Floating Exchange Rates on International Trading” , US Senate Finance Committee, 5 April 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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