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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有鱼到处找招聘信息，发现待遇不错且自己够得着的，就只有投资公司的经纪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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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公司要求业务员机灵、表达清楚，重要的是听话、肯跑。当时墨有鱼对现货、投资、交易完全不了解，但网游公司的工作经历让他对网络有了亲近感和熟悉度。他开始在网上搜索投资公司的业务情况和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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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一家私募总是推荐股票，他们自己坐庄，推一些小盘股，以此来吸引资金。”墨有鱼说。他将私募发布的信息搬运过来，以自己的名义在网上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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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做成了一件事。墨有鱼不曾想到，自己在投资公司的第一个客户就这么来了。一位青岛网友加了墨有鱼的QQ，但他几乎看不懂客户在说什么，只好求助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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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有点忙，你先跟我助理聊聊吧。”经理让墨有鱼跟客户交代。“助理”其实就是墨有鱼的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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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作为经纪人的墨有鱼在投资公司一个客户没拉到，就已经有“助理”了。“助理”告诉墨有鱼，要表现得自己很忙，“尽量少跟客户说话，尽量冷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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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非常经典的揽客套路。在电影《锅炉房》里，经纪人总是努力让客户感觉到办公室非常忙碌，似乎再不做决定就会错失良机。《纽约时报》曾报道过“锅炉房行动计划”这种电话营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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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策略是把诱人的果子在顾客面前晃一下，然后把它拿走。”（投资者安全和保护局负责人、纽约司法部部长助理）米哈伊说，“目的是让人们不要想得太多，赶快行动。”……“有时推销员会在第三个电话中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顾客，他刚从交易厅出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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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墨有鱼的第一个客户到手，入金30万进行交易。这一个月，墨有鱼拿到了一万多元的工资。他的底薪是1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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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现货电子交易的投资者往往喜欢选择杠杆高、波动大的品种。在大多数现货电子交易平台，黄金、白银、原油、铜等都是比较受欢迎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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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杠杆、波动大意味着来钱快。当然，这种方式亏起来也是不含糊的，就像硬币的两面，只是很多人忽略了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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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有鱼抓到第一个客户的2013年年初，拿到提成没几天，客户就“死掉”了。他依然记得，“助理”一直给客户打气：“放心了，给我拿着，没有问题的。”结果原油价格一再下跌，“助理”鼓励客户：“都这样了，肯定涨上去，有钱还可以加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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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客户后来都交给‘助理’了？”我问墨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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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给不了什么建议，就看着经理一天天忽悠客户‘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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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其实不关心客户的盈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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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做销售出身，只会忽悠人。反正他们拿佣金提成，风险由客户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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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是什么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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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受，很愧疚，也开始不相信那些‘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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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货电子交易市场的佣金（手续费）比证券市场和期货市场高。以白银为例，当时做现货电子交易，很多平台做白银的综合成本（双向）占保证金的10%～20%，也可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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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随着平台增多，手续费有所下降。”墨有鱼说。当时他就职的平台，白银的交易成本为保证金的20%左右。很多初次进入市场的投资者还没有摸清规则就开始满仓操作、频繁交易，这意味着平台和业务员可观的佣金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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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有鱼这位客户是青岛的一位建筑工程师，现在依然在做现货交易，但是不再听“老师”的意见。他跟墨有鱼依然保持断断续续的联系，但拒不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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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兰先生跟这位青岛建筑工程师接近，都做建筑工程，都做原油现货。在一家交易平台的官网，原油现货是“2015年全球最佳暴利投机品种”。兰先生2014年8月开始做原油现货投资，刚入场时，因为不懂技巧，满仓操作，没几天就爆仓了。“爆仓后老师才说可以止损，开始操作的时候老师还没讲到那里。”兰先生说。他做前海油，33倍杠杆、50吨一手的买卖成本12个点（6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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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先生进场时原油指数80多美元一桶。2015年9月初，他在工地现场接受交易门的电话采访时，原油是45美元/桶左右。他一直做多，一直亏钱。每次快失去信心的时候，“老师”就说触底了，可以抄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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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兰先生也开始学着自己分析行情。顶着身后的轰鸣，兰先生在电话那头说：“现在石油产能一直不减，都是利空消息。我判断35～37美元/桶的样子会是低点，到那儿就算触底了，不会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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