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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受，很愧疚，也开始不相信那些‘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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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货电子交易市场的佣金（手续费）比证券市场和期货市场高。以白银为例，当时做现货电子交易，很多平台做白银的综合成本（双向）占保证金的10%～20%，也可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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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随着平台增多，手续费有所下降。”墨有鱼说。当时他就职的平台，白银的交易成本为保证金的20%左右。很多初次进入市场的投资者还没有摸清规则就开始满仓操作、频繁交易，这意味着平台和业务员可观的佣金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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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有鱼这位客户是青岛的一位建筑工程师，现在依然在做现货交易，但是不再听“老师”的意见。他跟墨有鱼依然保持断断续续的联系，但拒不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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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兰先生跟这位青岛建筑工程师接近，都做建筑工程，都做原油现货。在一家交易平台的官网，原油现货是“2015年全球最佳暴利投机品种”。兰先生2014年8月开始做原油现货投资，刚入场时，因为不懂技巧，满仓操作，没几天就爆仓了。“爆仓后老师才说可以止损，开始操作的时候老师还没讲到那里。”兰先生说。他做前海油，33倍杠杆、50吨一手的买卖成本12个点（6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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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先生进场时原油指数80多美元一桶。2015年9月初，他在工地现场接受交易门的电话采访时，原油是45美元/桶左右。他一直做多，一直亏钱。每次快失去信心的时候，“老师”就说触底了，可以抄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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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兰先生也开始学着自己分析行情。顶着身后的轰鸣，兰先生在电话那头说：“现在石油产能一直不减，都是利空消息。我判断35～37美元/桶的样子会是低点，到那儿就算触底了，不会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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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先生选择的是广西的平台。“说是深交所（深圳石油化工交易所），但办公地点又在广西，搞不清楚。我还是想明年找一家成都的平台做，毕竟近一点，要不然出了问题都不知道上哪里找去。”兰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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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原油一年多，你的收益怎么样？”我问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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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没怎么做，没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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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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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之前交了点学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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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了多少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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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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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先生做交易的平台也有“老师”指导，但群里近30个投资者之间没什么交流。通常老师指一下大方向，技术面的分析兰先生会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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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先生之前还炒过股，但是股票每天要看盘，他觉得浪费时间。“原油只需要晚上看看就行。”他一直在等机会，等一个反弹的趋势，“做一波就走”。他说：“好想来个局部战争，把油价打起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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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第一个客户后，墨有鱼的“助理”对他说：“有这样一个客户，你一个月就挣一万！再来一个，你一个月就挣两万！你的客户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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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墨有鱼一直没有从第一个客户爆仓的不快中走出来。客户把钱转入平台账户时满心期望，看着他们的期望迅速破灭，他很难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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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行之后，墨有鱼还听过一些更为负面的传闻。他听说在有些平台，投资者的资金从头到尾都没有到达交易所。刚开始客户入少量资金或轻仓操作，赚点小钱可以；一旦大资金进去或开始重仓操作，赚了大钱就是系统出问题，账户出问题，各种各样的问题，等待他们的就是爆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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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现货电子交易稍有了解的投资者，对这个行业的乱象应该多少都听过一些。政府也曾多次出台措施，规范现货电子交易市场，比如《国务院关于清理整顿各类交易场所切实防范金融风险的决定》（2011）、《关于清理整顿各类交易场所的实施意见》（2012）、《关于开展各类交易场所现场检查的通知》（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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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从投资模式来讲，现货电子交易是可取的，市场需求也是客观存在的。只是投资者需要对高杠杆有更好的理解和驾驭。”墨有鱼说，“行业快速发展，出现一些投机取巧难以避免，投资者需要谨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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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有鱼的客户和收入都没有像“助理”说的那样越来越多。他把大量时间都拿来看新闻，看行情，画K线图，学着公司的老师做分析。“助理”也没有信心再把他拉回经纪业务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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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摊牌、辞职，结果经理告诉我，你明天就不用来了。”墨有鱼说。辞职顺利得超乎想象，不过“助理”要求他不能再联系之前的客户，“连QQ账号都上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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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有鱼开始自己做交易，做外汇，400倍杠杆，每次投入一两万。他被理查德·丹尼斯（Richard Dennis）的故事深深吸引，梦想成为他那样出色的交易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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