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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不住五星级，飞不飞头等舱，都是次要。对思凯来说，从买方到卖方转型最关键的一环，就是要接受各种打击，接受被泼各种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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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思凯贴的冷屁股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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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朋友介绍一家公司给他见面。此负责人以前在海外大投行做过，“牛哄哄”，本来就不愿意见思凯。思凯在打了四次电话之后，终于约上见面。“结果我在那讲，他在耍他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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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思凯没有太在意这样的冷遇。“我现在能够忍辱，你不理我，我去说也可以。但真正牛的卖方，是在不待见的情况下，我还能持续地去上海找他，最后把他变成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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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一位资深的“毒舌”交易科技人士在听过思凯的从业经历和产品定位后，直截了当地说：“买方是不能变成卖方的，卖方可以变成买方—你见过人变成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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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凯的几个合伙人跟自己一样，清一色的北京大学＋海外数理背景，因此也常常被批评“理想主义”“不接地气”。这次走了一圈下来，他们对国内的金融产业链比以前更熟悉，至少比以前更接地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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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有对产业链更熟，你才晓得从哪儿入手。”思凯的合伙人、首席技术官晏奇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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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奇毕业于北京大学计算机系，在美国待了15年，回国创业前的最后一份工作是在纽约证券交易所负责系统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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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奇放弃纽约的高薪回成都创业，现在每周工作6天，一天工作12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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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调研给思凯最大的收获是，国内整个资产管理市场发展的速度远远大于后面能支持它的科技研发、科技和系统技术增长的速度，也没有足够的人力资源、投资研究体系来支撑其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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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凯认为这是自己和团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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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凯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国际关系专业，在美国拿到政治学硕士后转读金融学博士。虽然这辈子读书一直很顺，但他一直到博士快毕业，都不确定自己的职业会如何发展。他曾经去美国本地的一个文具直销团队找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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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博士毕业的思凯加入美国一家全球知名的基金公司，参与管理一个40亿美元的纯统计套利基金。他的职位是量化分析师（quantitative analyst，简称quant），工作任务是分析历史数据，在此基础上进行套利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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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凯的办公室采用开放隔间的布局，紧挨着他坐的就是基本面投资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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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第一天，还搞不清楚什么是“量化”投资什么是“基本面”投资时，思凯就感受到了两派的迥异风格。他自己所在的量化团队可以静悄悄地工作一整天，大家默默不语地编程，做模型，偶尔说一两句话也就是叮嘱交易员下单时买慢点或买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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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基本面投资团队从头到尾都“热火朝天”，他们不停打电话给卖方，问关于公司基本面的各种问题，讨论叫骂，吵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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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思凯困惑的是，有天早上10点半不到，他的美国老板就走过来问他：“嗨，要不要去打高尔夫？”他刚上班没多久，不确定老板是不是在考验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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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凯很快发现，老板真不是在考验自己，在量化策略和模型稳定、交易自动化的情况下，并不需要人一刻不离地盯着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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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思凯常常在上午跟老板出去挥几杆，在高尔夫球场吃顿牛排，再回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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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越深入，思凯越理解量化投资的逻辑和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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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布拉德·皮特（Brad Pitt）2011年主演的电影《点球成金》（Moneyball）跟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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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点球成金》里，皮特用量化思维挖掘新球员，组织球队，以此让球队发挥最优整体实力。思凯说：“皮特（扮演的角色）是个有量化思维的人。他关心这个球员有什么特征，那个有什么特征，怎么互补。他不去找明星球员，只关心球队能不能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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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电影里的皮特一样，量化投资者并不关心明星个股，他们更关注每只股票的互补性以及组合的最终业绩。“他们的hit ratio（命中率）没有基本面投资者高，对每一只股票都不是那么熟悉，可能组合里的100只股票最后只有55只对，其余45只都是错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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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略研发是量化团队的核心任务。在思凯的团队，每周五是小组的“研究日”。这一天，思凯和同事会分头去研读美国顶级金融期刊上的文章，并筛选出靠谱的可以给他们的策略研发带来灵感的文章。如果大家认为哪篇文章靠谱，适合进一步发展策略，就会请quant去进行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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