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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买入这只股票前,思凯去看了这家公司,见了CEO,也去全国考察了项目,但思凯感觉自己并没有完全被说服。当时他已经到位几个月,一直没“动作”,“必须要做点什么”的压力让他觉得一定要做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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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压力下,当时的思维是扭曲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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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师不利,但这次选股让思凯了解到了基本面投资的流程。从了解公司的盈利模式,看资产债务表,财务报表,到跟公司聊天,他都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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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凯发现,哪怕是跟公司聊天,基金经理问问题的水准也参差不齐。每次跟CEO开会,总会有基金经理去问“销售增长”“资产负债”等在他看来“没有意义”问题。面对公司主席,优秀的基金经理倾向于问一些高屋建瓴的战略性问题。“比如,今年的战略到底咋回事?又比如,你大部分项目在北京的情况下,你为啥子突然在武汉买个地?你把管理层拉到那儿去成本提高,对你的影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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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上市公司打交道的过程中,思凯学会从股东的角度去了解公司战略,也会提一些真诚的意见。他的一些建议慢慢得到了CEO的尊重和采纳,许多CEO还成了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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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当基金经理的这段时间,思凯积累了广泛的人脉。他说自己在香港做三个月的基本面,比在美国做五年的quant认识的人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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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政治学转到金融,从美国到中国香港,从量化到基本面,从工程师到基金经理,从毛头小伙子到迈过三十而立,思凯不断提醒自己随时“保持学生心态”,不断学习,就像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所说的那样,“stay hungry,stay fool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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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在国际金融机构的工作经历,让思凯认识到中国的散户和机构在对风险控制的认识和操作上跟国际标准存在巨大鸿沟。他想要通过创业,给中国股民和基金经理提供工具,让他们对自己投资组合的风险做到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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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凯的两位合伙人兼好兄弟—晏奇和俸旻当年跟思凯从同一个城市考进北京大学。在未名湖畔,他们除了一起上自习,还一起踢球,一起打架。他们现在还能异口同声地说出当时经常去自习的教室:一教308、二教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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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凯在大学里打了不少架。俸旻说,思凯从小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如果看到兄弟被欺负,他一定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人。“都是荷尔蒙惹的祸。”思凯说,“现在想起来再也不敢了,这个风险太大了,谁抽出把刀,砍了我,老婆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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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凯和太太L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也许是因为青梅竹马,两人的言行举止、一颦一笑都充满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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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很多中国男生不同,思凯从不介意大方、公开地表达自己对另一半的深情。他常常在微信朋友圈发两人的温馨合影。至今,他的邮箱用的还是两人名字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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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思凯创业的决定,L说自己“无条件支持”,哪怕这意味着全家要跟舒适的香港生活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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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会带来巨大的不确定性,但思凯和L已经准备好承受最坏的结果:“反正饿不死—大不了我再回来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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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决定的这一两年,思凯深刻思考了人对于所谓“安全感”的留恋,他把这称为人的“动物性”。动物除了关心吃穿,并无其他追求。他花了很长时间摆脱“安全感”对自己的束缚,克服内心的恐惧,走出“动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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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看来,思凯创业的“机会成本”非常高,但他拒绝让过去的所谓“成功”成为自己前进的阻碍。他多次斩钉截铁地告诉我,“机会成本是经济学最糟糕的概念”,而要寻求发展的人是不会去计较“机会成本”的,否则就会陷入患得患失、无法前进的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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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思凯拿到中国香港的工作offer,从美国搬回中国香港时,公司提供豪华搬家package,所有家具加上他俩的爱犬。从阿姆斯特丹转机时,思凯收到航空公司发来的提醒信息:“你的狗狗已经下榻阿姆斯特丹,到达酒店。”从美国到中国香港,整个花费大概70万港币,思凯一分钱都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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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创业,思凯要暂别香港,搬回成都—自己的创业团队所在地,不过这次可没有packag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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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他开始“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把行李从香港搬到成都,偶尔还让回成都的朋友帮忙带一两个箱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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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宠物狗运回成都这件事,让思凯和老婆颇为伤脑筋。他们在研究了各种方案之后,因为担心让宠物狗坐飞机会有问题,一度决定从深圳租车开回成都。但后来发现,光是异地换车费,就要收18000元,“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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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纠结,思凯决定放弃开车,让宠物狗飞回成都。“后来我跟老婆开玩笑说,原来狗狗的感情还不值1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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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搬家,前前后后,思凯一共花了几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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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买方到卖方,从金融机构的螺丝钉到科技创业公司的CEO,思凯经历了无数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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