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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分析这10年，耽误的时间不能全怪顶层设计的问题。”在万建华看来，综合治理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基础性工作，“整个监管体系先适当地矫枉过正，把它规范好、设计好，然后机构教育、投资者教育，这些都是必要的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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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铺垫之后，终将需要继续发展。或许是因为“从外面进来”的缘故，万建华才更容易跳出券商的圈子做比较，“商业银行都有投资银行部，为什么券商不给个商业银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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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诘问，其实指向的并不仅仅是制度安排，更是对券商被边缘化命运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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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循规蹈矩的券商们并没有一家倒闭关张，市场交易量也能够让券商们的通道业务“有饭可吃”，但危机也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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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篇一律的通道业务，换个动态的说法就是“同质化”竞争。价格战又是同质化竞争的唯一武器，结果也是唯一的——“打到最后，大家都没什么可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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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建华向《英才》记者坦言：“若不是2012年最后一个月的行情，使很多券商抹平了亏损，有的还稍有微利，券商的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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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不开和，开和吃3年”的逻辑，其实已经很难成立了，如今就算市场光景好的年份，佣金价格战打下去，也就刚够活。“前几年还没到这个地步，现在是真到了。如果不创新，不走新路子，恐怕就得面对生存还是死亡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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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建华将券商的创新转型解释得很简单：做别人没做的事，掌握定价权。“谁都能活的时代，券商都是制度安排出来的，差别不大。现在，迎来创新转型，就得凭各自的真功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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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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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银行才是华尔街权杖上的那颗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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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很多出身于五道口金融学院的人一样，研究国外金融业发展，一定是从投行、纽交所、华尔街开始。在万建华的脑海里，投行才是“最激动人心的，最富有挑战性的，最具有创新精神的，是金融界里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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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在招商银行做常务副行长期间，万建华主持创建并兼任国通证券公司（现招商证券）董事长、长城证券公司董事长，后来想专心做好证券这一行，却在命运转折的当口选择了银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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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10年，像是还愿。心怀“证券业更有挑战性、更值得去做”，万建华“想都没想”，就回到了证券业的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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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中国券商与欧美投行的巨大差距，让没有亲历券商综合治理那一段的万建华，还是有些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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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第一投行”的高盛，总资产虽然由2007年的1.1万亿美元下降到了如今的9 500亿美元，但仍是中国整个证券业的3.4倍。2012年，高盛净营收和净利润分别约合2 121.3亿元人民币和464.5亿元人民币；而国内114家证券公司当年的营收只有1 294.7亿元人民币，净利润也不过329.3亿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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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量的差异其实还不足以说明实质性的差别。另一个数据，更能揭示国内券商业缘何“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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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高盛的资产和股权资本比例，也就是“杠杆率”为13倍，在金融危机前，这一指标曾达到26倍。实际上，在华尔街，很多投行的杠杆倍数能达到30倍，去杠杆化是其面临的一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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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证券行业却正好相反。自2006年《证券公司风险控制指标管理办法》（2008年经过一次修订）实施以来，证券行业杠杆率最高为3倍，现今只有1.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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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讲，证券公司的杠杆率应该在10倍以上。在证券业创新潮起的背景下，券商发展新业务对放大杠杆率的诉求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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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杠杆率也导致证券行业的净资本回报率远低于其他金融类企业。目前，国内商业银行的杠杆率在15倍上下，保险公司为8~10倍，而信托公司则超过了2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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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券商已经‘老实’得不像一个金融机构了。”万建华认为，金融机构的一个基本特征就是具有杠杆能力，用别人的钱，通过自己很强的风险管理能力，去做资产，“我刚回证券行业，发现它基本是没有负债了，你想想，很多工商企业的负债率都还80%、90%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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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建华还特意撰文呼吁“券商要回归金融本源，开启通往投资银行的转型之路”。他亦告诉《英才》记者，国泰君安再造证券公司作为投资银行的基础功能，第一步就是由资本经营转向适度杠杆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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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管部门其实也早有为券商“松绑”之意，去年年初证监会两次调整券商风险资本准备计算标准，就是利于券商公司财务杠杆的放大，尤其利好在创新业务中已经布局并等待扩张的证券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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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末，证监会下发的《完善证券公司风控指标体系总体思路（征求意见稿）》中，提出了将证券公司净资产区分为核心净资本和附属净资本两个层次，并且建议取消证券公司净资本率不得低于40%的监管指标；建议将证券公司的理论最大杠杆率从5倍提高到1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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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关于证监会进一步修订《证券公司风险控制管理办法》即将公布的传闻不绝于耳。其核心内容也呼之欲出：围绕提高券商资本金的使用率，给证券公司继续松绑。修改点主要集中于：取消自营业务和融资融券业务规模的直接控制指标；取消净资本比净资产指标；优化杠杆率指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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